紫玉饶有兴趣的盯着路鸣的脸庞,像看穿他心底似的问道。路鸣心碰碰的跳了几下,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儿实在是太诡异了,为何连这种事情都能察觉到?但又看到她天真无邪的面孔,一时拿不定主意,思忖再三后,对她说:
“路鸣,现在的我叫做路鸣。”
“路鸣,好奇怪的名字呀...嘿嘿嘿。”
说着拦腰抱住路鸣,两只小手开始在他后背小心翼翼的抚摸,心想这块地方能割四百多刀呢,路鸣被摸的六神无主,压住她的小手红着脸问道:
“你父母在何处?明日我就派人送你回家,被这些山贼掳去,你家人一定很担心才是。”
“父母?”
紫玉念着这个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称呼,歪着头,食指轻点在朱唇上,很认真的在回想以前的事情。
“唔...娘亲被爹爹杀掉了,爹爹也死了,紫玉...紫玉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短短一句话就把悲惨的身世概括的如此彻底,路鸣看着眼前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儿,心里十分难过,心想是怎样的家庭才会导致如此悲剧发生?而紫玉后头的话彻底颠覆了路鸣的三观。
“爹爹杀娘亲的时候一刀一刀割娘亲身上的肉,割成好多片,可是都太厚了,我觉得爹爹一点也不爱娘亲,紫玉的话一定会割的比他薄很多...”
“啥?割肉?”
路鸣听着紫玉轻描淡写的说出如此残忍的画面,后背一阵发凉,看她的眼神都多出几分忌惮,这小女孩居然有这么恐怖的经历。
“路鸣哥哥是紫玉见过最特别的人啦,居然有两个人,我喜欢哥哥,也想把哥哥割成一片一片的呢。”
紫玉说着面上泛出一阵病态的潮红,她同白天在寨子里一样,跪在地上割老三的肉,路鸣此时终于回想了起来,她那诡异的笑和精致的刀法,还有在架子上滴着血,随风飘摆的肉片。
敢情这一路上不停的在自己身上乱摸,是在找从哪儿下刀合适呢!他还以为紫玉只是单纯的好色而已。
“不不不,不可以!你怎么可以随便割别人呢。”
“哎,不可以吗?”
紫玉脸上的潮红逐渐退散,透出正常的红晕,坐在床上看了看路鸣,路鸣被盯的头皮发麻,随后紫玉鼻子一酸,眼泪涮涮的流了下来。
“呜啊...紫玉要割肉肉,割肉肉,呜呜呜呜...”
今天紧张了一天的神经已经没法在经受一点儿摧残了,被紫玉这么一哭搞的路鸣头痛加剧,无奈之下只好走过去温柔的把她拦在怀里,柔声说道:
“紫玉乖啊,不可以做这么可怕的事情。”
她抬起头望着路鸣,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情从心底升起,她不知道那种感情叫做温暖,小时候可怕的经历一直没能让紫玉从中走出来,由于时间过的太久又缺乏关注和爱护,她的心态已经变得异常扭曲,领养她的亲戚也被吓的够呛,只好一个人居住,后来在山里晃悠,阴差阳错的被冯山左抓了起来。
冯山左只以为抓了个普通的小姑娘,后来才发现紫玉有如此经历,她靠着自己一手割肉本领颇受冯山左赏识,小小年纪就当上了黑龙寨二当家,专门负责审讯抓来的犯人,凡是送到紫玉手下的人就没有张不开嘴的,通过不断套取情报,黑龙寨日益壮大,最后在深山里寻得那处断崖扎根。
可以说黑龙寨能有如今的规模,紫玉是立下大功的。外人只以为是冯山左心狠手辣,拷问手段层出不群,只有黑龙寨的人知道,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姑娘,才是整个黑龙寨最可怕的存在。
寨子里不乏年轻美女,时不时还能抢回来不少,但没有几个能比紫玉更出众的——尽管她还小。所以寨子里头面对紫玉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是忌惮她老师傅般割肉手法的,见面就跑头都不敢回,比见阎王还害怕。
另一波是觊觎紫玉身子的,要么被紫玉亮出刀吓跑,要么被她抓住亲身体验,时间久了大家都变成了和睦的一拨人。
至于冯山左,紫玉对她并没有太多感情,尽管救过自己的命,可在他眼里自己只是工具罢了,感激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毕竟让自己有肉割。平时有犯人割犯人,没犯人就成天往山里钻,找些小兔子小鹿什么的过过手瘾,实在憋的慌了,就坐在寨子门口盯着来往的小喽啰们流口水。
所以这般经历,使紫玉从来就没有体会过正常人的生活和感情,路鸣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但他觉得紫玉很可怜,从小无依无靠的,希望自己能给她一点儿温暖。被这一抱紫玉心中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感情,心底一团早就被生活蹂躏的无处安放的情感,慢慢苏醒了一点儿。
她嘟着嘴捏了捏路鸣柔软的肚子,甜甜的笑了起来。
路鸣被她捏的虎躯一震,脸上维持着僵硬的笑容,默默把紫玉的手压了下去。
“呜啊......”
“你别哭了啊。”
“呜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