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这是玉珠色洼,你可知他的作用。”一个年迈的老者拿着一根干瘪的小草说道。
药堂中
桌上摆满了整整齐齐形式各样药草,浓重的药香在漂益四散飘溢,一老一少在桌旁对坐。
一个样貌普通,与常人相比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头上用一根红绳束发的少年,接过那株干瘪的药草。
少年仔细的看着手指大小的名为玉珠色洼的草药,青茎曲长硬脆,叶片柄长棱形分明,叶下还开着几朵蓝紫色椭圆的花苞。
“玉珠色洼生长在丘陵山地,味苦,性寒,轻毒。”那少年规律的背诵了出来。
“不错,你已经熟记它的药性,但你却不知道它的药用。”那老人很欣慰的说着。
“师父你曾跟我说过凡可避邪安正者,皆可称之为毒药。
可我怎么也想不出毒药怎么可以治病,毒药不是只可以杀人吗?”少年有些苦恼的问道。
老人只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草药七情吗?”
“人有六欲,草有七情。本草之间的相遇,亦如人与人之间的接壤,或君臣佐使,或相生相克。
本草间的的配伍亦有七情之说分别是单行、相须、相使、相畏、相杀、相恶和相反七个方面,合之称为‘七情’。
师父,我记得没错吧!”少年高兴炫耀一般背了出来。
那布衣老人满意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你把我说的记记住了,那我在问你可知七情之用?”
那少年挠挠头思索了一会才说道“我只记得其中几条。
单行,是指用单味药便能发挥预料的治疗效果,并不需要其它药物的辅助。
如同独参汤,只用一味人参治疗元气大脱证即有效,如清金散用一味黄苓就可治轻度的肺热咳血。”
说完这后那少年停顿下来看着老人,像是询问老人是否正确。
就见老者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于是少年继续说道“相须,是指性能功效相类似的药物配合使用,可以明显增强其原有疗效。
如大黄和芒硝合用,能增强攻下泻热的治疗效果。
相杀,是指一种药物能减轻或消除另一种药物的毒性或其他作用,如羊血杀钩吻毒,金钱草杀雷公藤毒。
至于剩下的我记不清了。”
“你知道这玉珠色洼,怎么配伍能够发挥其药用吗?”老者看向少年,只见少年不解的摇了摇头。
“这玉珠色洼亦可单行浸酒外敷有祛风燥湿止痛定惊之用,亦可配小楠木香研末酒送服用。
这药虽有毒却让人止痛定惊,去寒散热,治癫疯惊风。
你虽然能够熟记医经药书,却不懂去运用终归只是纸上谈兵,就像读成了死书的书呆子一样。
关于那本草七情配伍,我在医经中有标明,你回去之后好生熟读铭记。”
那少年像受教点点头,然后感叹的说道“没想到这有毒的草还有这般用处。”
“天下无不偏之药,无不偏之病。医者原以药之偏,矫病之偏。如对症,毒药亦仙丹;不对症,谷食皆毒药。
你要记住记住草木虽毒,却毒不过人心。
好了今天时候不早了就讲到这,巧儿也在等你,你就早些回去吧。”
草木虽毒,却毒不过人心,对于未经历过多少尘世的少年,这话很让他懵懂,却总感觉有心中有些莫名的心悸。
不过他也没去深究其中的道理,露出了一副笑脸嬉皮的模样说“师父,那我先走,明天再来。”
少年说完便站起身就走,那老人却说道“不用了,明天我要上山采药,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刚走到门口的少年骤停站着说道“那师父,明天我陪你一起上山采药吧。”
“我还需要你陪吗,这么多年我都过去了,这一次也没有什么,你赶紧回家吧要不然巧儿又该担心你了。”老者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催促他赶紧走。
那少年听到这话也没在说什么,笑着跟老者道别走出了药堂。
不知不觉,时间如流水一般走过,当初在河边被人救起醒来的少年,已经在天虞村过了三年。
在这三年中少年有了名字有了家人还有了师父,那叫巧儿的女子给他取了个名字楚忘忧。
楚忘忧自然也住在了巧儿家,与巧儿和木婆婆一同生活在一起。
后来他更是跟着笃大夫一同学习医术,原本那笃大夫没打算要收楚忘忧为徒的,可楚忘忧就跟在笃大夫身后不停的叫师父。
笃大夫不在坚持同意教楚忘忧医术,却一直没说要收楚忘忧为弟子,只是同意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学习,不让他叫自己师父。
可楚忘忧还是师父师父的叫不停,笃大夫也不在说什么任他叫了。
笃大夫是天虞村唯一一位大夫,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上山采药。
笃大夫年纪虽高但身体却很很硬朗,在加上常年的养生要上山这对于他来说如履平地。
楚忘忧也和笃大夫去上山采过几回药,让楚忘忧佩服的不仅仅是杜大夫高超的医术,还有那丰富的经验和知识。
在山上草药时好几次遇到危险都是笃大夫出手解决,反而他更像累赘样让行程多添了许多麻烦。
这一回笃大夫打算独自上山不用楚忘忧相陪。
楚忘忧正走回家的泥石小路时,一旁的小树上中传出“沙,沙”的两声。
楚忘忧停顿了那么小片刻,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到笑容之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
“啊……混蛋楚忘忧去死吧!”霎时间树上传出一声大喊,随之树上窜出一个人影。
一个稚嫩的身影拿着曲长的木剑,从树上跃下劈向楚忘忧。
楚忘忧好像早已预料到向旁边一转便躲过那人的偷袭,那道人影没想到的楚忘忧能躲过自己的偷袭,一下子变成向地扑去摔大个跟头。
“哎呀”那扑倒外地的人大叫一声立刻就站了起来,没顾身上的疼痛和灰尘,拿起木剑就砍向楚忘忧。
“啊,嚯嚯……”那瘦小的人不停发出怪叫还不断攻击楚忘忧。
“哈哈,小石头多少次了你都不腻吗,你不腻我都腻了,没次都这样就不能换一个套路吗?”楚忘忧很是无趣的说道。
正在不停挥舞木剑的孩童听到这话后更生气了,加重力道说“哼,只要一天打不赢你,我就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打败你。”
“那你慢慢打我先走一步。”说着楚忘忧脚踩着一块石头就跳走了。
后面那叫小石头的孩童看见楚忘忧已经跑远了,就愤恨的大骂一句“混蛋楚忘忧别跑”,然后就朝着向楚忘忧追去。
一刻钟后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此时夕阳以迟暮,阳辉映衬着两人的背影。
“呼呼,混蛋楚忘忧要不是你跑得快,我早就打败你了。”小石头这喘着大气说着。
“哈哈,就你这小身板在过十年都不可能打败我,所以你就别在痴心妄想了。”楚忘忧毫不留情的回击说。
“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到时候我还会娶巧儿姐做我老婆的,你给我等着瞧吧。”小石头不服气的说道。
“痴心妄想!”
“混蛋楚忘忧!”
“……”
两人一路争吵不休,一刻都没有停下,旁人对于这一幕已司空见惯。
村里上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这一幕,反而是这两人一点都没有腻歪似的重复着,他两人也算的上是村里的一对活宝。
在天虞村大多数人姓韩,而这一辈字辈为石字,小石头名字叫韩石头。
小石头是村中的一个孤儿,一直靠着众人的接济养活,其中帮助最大的还是巧儿,所以小石头一直跟巧儿最为亲密。
楚忘忧的出现让小石头意识到危机,所以小石头就一直和楚忘忧作对,希望打倒楚忘忧把他赶出天虞村。
楚忘忧也就这样和小石头在打打闹闹中过了三年,两人的关系似友似敌一样。
一棵老柳树桩下一抹柔白的身影站在树下。
素白色的衣裳随风飘然,似风中的柳絮飘扬,一位柔弱女子站在柳树下一阵微风都可以把他吹倒。
当听到有声音靠近时,巧儿的脸上骤然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忘忧是你吗?”
“巧儿姐,我回来了。”楚忘忧回应道。
“巧儿姐姐还有我,我也来了。”小石头也不甘落后抢着说道。
“嗯,你们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又在回来的路上打架了。”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说完后才发现对方和自己说的话一样,两人互瞪着眼怒视着对面,像是互相警告着对方“你要是敢说漏嘴你就完蛋了。”
“你们两就像小孩子一样一见面就要打架,这次没有打架就好。”
“怎么会,我们两可是比亲兄弟还亲怎么会打架,小石头你说是吧。”楚忘忧拉着小石头的两只手防止小石头动手。
“是啊,巧儿姐姐我和混蛋楚忘忧一直玩的最好了,怎么会打架。”小石头掐着楚忘忧一块肉说道。
两个人互相捏着对方的痛处,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眼睛瞪的老大警告着对方。
巧儿莫名一笑,两人听到巧儿笑声后同时松开对方。
“巧儿姐你笑什么?”楚忘忧问。
“我刚才听见两只狗在打架,就觉得有些好笑。”巧儿有些调皮的说道。
“狗,哪里来的狗?”两个人四周看了看,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狗。
“可能没打架跑了吧,婆婆还在等着我们也赶紧回家吧。”
“好,巧儿姐我扶你。”说着楚忘忧走到身旁扶着巧儿。
“我要也,巧儿姐你我也要扶你。”小石头也不甘似弱的走到巧儿旁边扶着巧儿。
三个人就这样说说笑笑的离开了老柳树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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