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
天色朦胧,东方的山脊已微露出蛋白。
楚忘忧一行人早已起床走出了客栈,很快便就买到了需要的东西,没有做出多余的逗留离开了南荒城。
楚忘忧走在街上时可谓是心惊胆跳的,毕竟昨晚对那位南荒城的大小姐做出了那般天理难容的事。
特别听人谈起那位大小姐被人绑住丢在街头的事,更是心惊肉跳的生怕下一息就被斩妖卫带走,还好强装镇定没有被小石头一行人看出来。
听着街上的人三言两语的讨论着楚忘忧原本还觉得正常,可越到最后实在耳不能闻。
从最初版本大小姐被人绑住丢在街上,到离家出走和人私奔,然后被骗的一无所有抛弃在街上。
到后来南荒城大小姐与情人私会被人捉奸在床,可谓是混淆是非各式各样的流言都有。
走到一半就连楚忘忧这个施害者都听不下去了,催促着几人赶紧离开,要是被那位大小姐知道这些流言恐怕要杀了自己吧。
“混蛋楚忘忧你急什么,昨天你不是很想多看看吗,现在又急什么。”小石头在后面不满的说道。
“逛什么逛,还不赶紧回村里,要是晚了在遇到那黑虬,小心吃了你。”楚忘忧吓唬小石头说着。
小石头则是满脸不屑却没有说话。
楚忘忧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背着巧儿,小石头和石虎大哥则是大包小包的提着他们所买的物品。
有那制衣的布匹,有那做菜的盐……
楚忘忧把打算给小石头买件衣物的主意告诉了巧儿后,巧儿就叮嘱楚忘忧要多买一点布匹,由她来缝制衣服。
还有笃大夫叮嘱他要买的琼花酒,以及其他村民要的零零散散的东西。
还是一样的路程回去时较为轻松,只是走在遇到过黑虬那段路时几人都很谨慎小心,特别是小石头还不忘东张西望的。
总算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天虞村,远远的望去却见到全村几十口人基本上全都来了,神情严谨注视着几人。
楚忘忧看到这时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发了什么不好的事,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木婆婆,你们怎么都来了。”楚忘忧走道木婆婆面前时把巧儿放下,笑着说道。
“忘忧,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做好准备,不要太激动。”木婆婆对楚忘忧说道。
“婆婆什么事,至于这么严肃吗,还有大家这是怎么都来了?”楚忘忧环视着人群说道。
“忘忧……”
见木婆婆和众人这般严肃,楚忘忧放正态度点头回应。
“笃大夫,笃大夫他,他……”
“我师父怎么了,我师父怎么没有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楚忘忧看了一圈没看到笃大夫,于是焦急的问道。
木婆婆道“笃大夫他失踪了。”
“怎么会,师父不是在医馆里吗,怎么会失踪了。
你们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你师父自从你们去南荒城后,他就上山采药去了,结果到傍晚时有人去医馆求药发现笃大夫还没有回来。
当晚聚集了几人上山去找笃大夫,结果只看到笃大夫的药篓,周围却不见人影,只看到有一滩血迹。
因为太晚山上危险于是商议白天在找,可今早我们找了一天什么也没有看到。”木婆婆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师父只是迷路而已,那血迹一定不是我师父的,现在说不定现在已经回来了。”楚忘忧强忍住泪水,不相信笃大夫失踪了,然后奔向药堂。
“忘忧,忘忧你去哪……”巧儿听到楚忘忧悲痛吼声,后就奔跑离开了,她在后面无力的叫着。
楚忘忧这一刻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不顾一切的飞奔向药堂,他满怀期待的希望笃大夫出现就在药堂里。
推开门,屋中空空荡荡的,才离开了一天的医馆总感觉落了很多灰尘,添加了几分凉意。
“师父”楚忘忧喊了一声,可无人应答。
………………
白天时楚忘忧和众人又上山寻找了一遍笃大夫,基本上整座山都翻便了。
除了几处有妖危险的地方不敢贸然闯入,可怎么找连笃大夫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
夜晚时村民一同把这药堂布置为灵堂,所有人都离开了只留下了巧儿和楚忘忧。
“巧儿姐你也走吧,我一个人守灵就够了。”楚忘忧跪在灵台阶前,说话中没有丝毫情绪的说道。
在南荒葬礼有一项习俗,那就是离世的人下葬前,由家人子女亲戚要在灵堂前守灵一天一夜,相送已逝之人在天之灵。
可笃大夫是外来者,在天虞村中没有任何家人亲戚,只收了他这么一个弟子,所以守灵的重任只有由他来完成。
“好吧,忘忧你要是跪不动了,就站起来走走,半夜在来换我来守灵你去睡一睡吧,我想笃大夫也不喜欢你为他这样的。”巧儿说道。
“巧儿姐我没事的,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你还不知道我嘛?”楚忘忧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原本守灵堂是由家人子女轮流守夜,可笃大夫就楚忘忧一个徒弟,所以守灵只有他一人完成。
巧儿无奈只得在叮嘱一句,而后便就离开了。
当巧儿离开后,空荡的灵堂只留下楚忘忧一人,这时楚忘忧心如刀割在也忍不住泪水,如雨慕般落下泪流满面。
“师父,你到底在哪里,你身体那么好,不可能就这么早就走了,可我都快找了整座山都没有看到你。
你说你来这里这么多年,人们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我也只知道你来自扬州,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你又是为什么呢?”
看着灵台牌位上医者笃郎之灵位,之后便就久久不语,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哽咽声。
笃大夫作为一个外来者来到天虞村快已有十多年日月,一直救死扶伤未曾跟人索要过钱财。
人们为感谢他给他盖了座药堂,他也就在这里落地生根,可这么多年人们连他来自那里叫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姓笃,所以大家就称呼他为笃大夫。
“师父,还有这么多医书你还没有给我讲完,要是你走了村里没了大夫要怎么办?
都交给我了吗?
还有好多故事你没有跟我讲,那什么扬州风月,还有那仙人的故事谁来讲?
你想要我亲自去看看吗?”楚忘忧跪在一旁自言自语自问自答的说道。
“你不知道啊,这回我去南荒城遇到了南荒城主徐牧的女儿,我还戏弄了她一番,她现在恨不得杀了我。
你说的南荒城我去过了也看过了,真的好大就和你说的一样,你说的我都好想去看一看啊。
可就是舍不得你,你现在走了就留我一个人吗?
对了,你要我买的琼花酒,我带来了你看。”说着楚忘忧拿出酒壶。
“师父在上,徒儿楚忘忧敬上,咳咳咳。”楚忘忧说着向地倒了半壶酒,自己又喝了大口却被这酒呛到了。
他没想到这酒闻着有股花香,酒入口中伴着丝丝涩苦,流过喉中辣喉呛鼻,落入腹中肠暖腹热,回味却无穷沁人心脾,酒过呼气都感觉带着花香。
“师父啊,你就靠着这酒睹物思乡,你为什么就不回去看看呢?”
楚忘忧喝了一口后就没有在喝了,那琼花酒性太烈在继续喝恐怕就要醉了。
就连笃大夫每次也只是抿一小口后望月思乡。
就这样楚忘忧跪在灵堂前自言自语说着话的过了一晚。
接下来每天的生活都循规蹈矩,楚忘忧清晨到医馆专研医经苦学岐黄之道。
下午则是一人务农,以往都有巧儿和小石头相伴,可现在巧儿在织布制衣,而小石头则不知是跑到哪里疯玩整天不见人影。
几天后,楚忘忧打算入山采药,以往都是与笃大夫一同入山,笃大夫一路会给他讲解各种草药性还会给他讲故事。
自从笃大夫失踪后便没有人敢入山,这次入山原本巧儿也劝解他不要他不要进山,可坳不过楚忘忧倔性子。
这次上山他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采药熟悉一下地形方便以后采药,二则是还想在找寻一下笃大夫。
笃大夫的墓冢也只是立了座衣冠冢而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找不到笃大夫,不找到笃大夫楚忘忧心里总有些不甘心。
走在山路间就会想起自己和笃大夫最后一次上山时的情形,笃大夫给他讲了很多话,总感觉笃大夫在交代些什么,思索间楚忘忧也忘记了采药,直往深山里走去。
这是一片密林从未有人踏足,古木参天碧绿茂密头顶是烈阳高照,可林中尽显幽静。
林中尽头就是一面崖壁巍峨壮阔,楚忘忧很是好奇这边从来没有来过很想进去看看,便就径直走了进去。
楚忘忧走着无意间看到一根奇特的草,加快脚步奔跑过去,欣喜若狂的看着这株草。
这只是一株普通的野草却被人打了个结,没错是被人打了结的野草,而且草的折痕看起来还是最近几天刚折的。
与笃大夫上山时,他就会每走一段路都会找根野草打结作为记号,而下山时在顺着路走在解开。
在这荒野无人的密林中,有那么一株最近几天被打结的草,不由让他欣喜心中燃起希望。
一路顺着踪迹寻觅过去,每走几步路就会有一株打结的草。
直到走出密林豁然开朗眼前骤亮,一个崖洞展现在眼前,崖洞高数十丈洞顶岩石不断有水珠不断滴落。
靠近崖洞就感觉阴风嗖嗖,里面不断穿出咚咚声,像是石头碰撞的声音。
“师父,是你吗。”楚忘忧对着崖洞大喊了一声。
“忘忧快跑。”一声挣扎急促慌张的叫声。
楚忘忧来不及多想兴奋的欲向里面跑,突然感觉后背一凉转头望去。
只见一张似狐媚的女人脸,白璧无暇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白的不似人脸,最让他惊讶的不是这张美的不像人的脸,而是这位女人身后浮着一根狐狸一样的白尾。
还没有彻底看清楚忘忧就感觉头痛无比,双眼一沉失去了光明陷入黑暗中,身体便向后倾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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