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章,明姝,你们在做什么?”沈老夫人开口道。
两个孩子见自家祖母面色不虞,便知道之前的事情没过去不算,只怕刚刚闲聊天已经被老夫人听到了。这次受罚自是躲不过去了,两个孩子已然明了,便极有眼色的跪倒,一人手里还高举着一只刚刚还在把玩的茶杯。
黄兰珍见状不由得好笑,和沈老夫人对视一眼,说道:“金樱,你且与我回去,我也有话要对你说。”说罢便带着金樱回了自己的房间,硬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两个孩子。二人见求救无望,更是如小猫儿般,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沈老夫人也未开口,只是坐在黄花梨镂空雕灵芝圈椅上看着他们两个,半晌之后,明姝按捺不住,开口求饶:“祖母,明姝知错了,您饶了我们这回罢。”
“那你说说,你们错在哪儿了。”老夫人也不教他们起身,只半眯着眼问道。
“明姝不该与那伍少爷起冲突,引得一伙子人看了笑话,还将哥哥牵扯了进来。可是祖母,这事情确实是与哥哥没关系,都怪明姝,哥哥也只是为了护着我。”
“哼,我看也是想护着你的人太多了,才纵得你。今日我刚刚提点了你,凡是须得注意,你才来一天便惹了这般事情,以后莫不是要请了观音大士才能看护的住你?”沈老夫人顿了一顿,转头看向沈明章,开口问道:“明章,明姝年幼无知,那你呢?”
“祖母,可此事确实是那伍少爷挑衅在先的。正如祖母所说,明姝年纪尚小,幼年无知,可恨这伍家少爷竟不知羞的欺负与她,我这是护妹心切。”沈明章正色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没错了?”
“是,祖母,我不觉得我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妥。”沈明章正色道。其实一旁的明姝不由得奇怪,自家哥哥一向护着自己,在家里时自己做错事都是哥哥揽过去的,为此哥哥还没少受罚,且哥哥想来最会哄祖母的,怎的今日换了风格,竟敢顶撞祖母了。
“你不认错?好,那你便回去把《孝经》抄写十遍,什么时候写好了,什么时候你再外出。”
明姝见自家祖母似乎有更生气的样子,正欲开口,刚刚被打发出去拿果子的春桃却正巧回来,见自家少爷小姐都跪着,老夫人似一脸怒气,心知不妙,当即也顾不得果子茶点,径直跪了下去。就在看到春桃的时候,两个孩子心中同时浮现出两个字“完了”。
果然,老夫人开口道:“春桃,我平素里看你是个好的,才将小小姐交于你照顾,如今且不说你与你家小姐惹出来的事端又无力护主,单是主子受罚你私自外出未在旁陪侍一事我便可罚你,你认是不认?”
“奴婢认罚”春桃磕了个头干脆的说。
“好,春桃护主不力,笞十下,你可服气。”
“春桃服气的,谢老祖宗赏。”
“嗯,不错,今夜你便不用服侍小小姐了,跪在这里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伺候小小姐吧。”
“诺”
“不要祖母。都是明姝的错,跟春桃姐姐没有关系的,是我让她出去拿果子的,她不是私自外出。”明姝急的哭了起来:“祖母,若不是那伍家少爷口出狂言,我们也不会起争执的。是我意气用事,看不惯他,祖母,与其他人无关,您就只罚我自己吧。”
“明姝,你当然有错,只是今日我却不罚你。”
“祖母!”明姝不免惊愕,心中更是难受。
“明姝,你须得知道,你不单单只是沈明姝一个人,你是我沈家的嫡女,你的言行代表着沈家的教养,你若做错,身边的人都会被牵连。”沈老夫人似累坏了般,说道,“今日我不罚你,是让你记住,因着你,你的兄长,你的丫鬟都要受罚。你且回去睡吧。房嬷嬷,送小小姐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