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觉二人走走停停,吃吃喝喝。走了快十天了。
距离辰州百里远的儋州官道上。
“来人止步,放下财物马匹,可留得性命”五个手拿利器的凶形恶煞的大汉,排列开来,拦住去路。
“额豁!这是碰到强人了,想要多少?五两够不够”方不觉手搭着凉棚,暴露在阳光下的嘴唇轻启,不咸不淡。
“哟,五两?打发叫花子呢”手拿双钩的汉子讥讽道。
“看棒!”拿着水火棍的糙汉,满脸胡子拉碴,虎背熊腰,高高跃起一棒砸向方不觉。
方不觉伸出左手,竟稳稳的接住水火棍,稍微一用力,棍头就炸裂开来,吓得众人退了几步。
“老二,注意队形。还没走完程序,你怎么就动手了。哥几个齐招呼啊”手持一对开山斧的汉子粗声叫到,同时甩出一把斧头直砍向不觉的马的腿,被捏爆水火棍的汉子抽出腰间所跨朴刀侧身旋转一圈砍向天硕。
天硕抽出两柄剑,喃喃道“这是要我的君子剑开刀了,不过有点舍不得啊,砍杀无名之辈?”
一个托着一口长拖刀的大汉,满脸红胡子,咧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邪笑着说:“等你死了,我烧香告诉你!”
红胡子单手握刀,往后一拉,刀刃碰到天硕格挡而来的双剑上,“嗞嗞”闪出一阵火花。
天硕叉着君子剑往上一撂,大汉被推得后退两步,就见天硕在马屁股上猛拍一下,骏马奔驰向前。天硕单手撑在马背上,伸出右脚,一脚把红胡子踢飞,撞到一棵槐树下面。久久动弹不得。
红胡子,猛地吐出一口浊血,颤声说到“天缺脚,那沙海狂鳄是你什么人!”
“不认识”天硕骑着马到不觉身边,幽幽传来一句。
方不觉跟其他四个大汉,激烈碰撞到一起。不觉苦着脸,埋怨般的喊到“他们也太看不起你了,就一人对付你,我可是四个!”
赶过来的天硕一剑刺穿那拿着朴刀的大汉,不紧不慢的对不觉说到“别玩了,天快黑了,等下赶不上饭点咯”,在天硕眼里没有比吃饭这事更重要的。
“他们有点意思,会合击阵呢”不觉努努嘴,示意天硕看他们几人的站位。
不觉拾起掉落下来的包裹,木箱还好没碎,捡起锦布,却发现中间落下了大块血迹,不觉胡乱绑了锦布,挂在天硕的马上
“不玩了,虽然难得,在这路上碰到些个有趣的强人!”不觉只手一挥,一股拳风隔空砸向众汉子,只听“噗噗”几声那些人应声倒地。
“修罗指”那拿着开山斧的汉子低声不可思议的表情惊吓道,脖子一歪,强人五小队全体归位。
“走咯,快赶不上饭点了!”方不觉淡淡开口,没有半分成就感,这就几个毛贼,不是大盗,。叫上天硕,自顾自的骑着乌骓开道而去。
在快接近黄昏时,在天硕明显露出因为饥饿而沉着的脸。担心他杀马取肉,终于看到一家饭店立在天际边上。
来到近前,一块黄布招牌上书写“酒肉穿肠过”最下面一行小字“李记酒楼二八一分号”
小二远远的迎了过来,接过二人的马匹缰绳,开口笑说“二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先只管好酒好肉的来上一桌”天硕摸出镶着金边的钱袋,袋子鼓的像要撑出来一般,取出一辆碎银,丢给小二,小二连胜道谢,冲着店里大声吆喝“有客到,酒肉一席”,说着就去马厩捆绑马匹。
稍微一打听,此地距离辰州不足四十里,这地界唤作谷打坡,隶属儋州管辖。
“我们那马~”不觉看着自己的马儿,冲着小二喊到。
店小二多精,一看不觉这表情就知道什么情况了,不由开口打断说道“大爷莫急,您有的吃,马大爷也有的吃,无需操心”
不觉只感有趣,哈哈大笑,取来天硕的钱袋,五两银子就抛给了小二,轻勾嘴角笑道“口活不错,眼力见更是好啊!是个妙人”
“老爷谬赞!大爷们里边请~”小二迎着二人进了客栈。方不觉一踏进大堂,只见里面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有商人打扮的围成一桌,有露着杀气而且丝毫不作隐藏的刀客一桌,此刻没人注意的是,坐在门口那桌有个猥琐汉子,尖嘴猴腮,两个眼睛直冒精光,喝酒的间隙,不住的瞟着天硕背着的锦布包裹的盒子。
天硕将包裹包袱一股脑的放在旁边椅子上。他吃饭时讲究个舒服,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还想脱光光赤条条的吃!
也就一柱香的功夫,酒肉就已经备齐了,方不觉倒是没多讲究,一只脚搭着椅子的另一头,轻轻抖动,一手抱着酒坛,猛灌了一口,抹掉嘴角的残留,大呼痛快。
这时,从东边起身来了个拄着拐杖,大腿上缠着一块医疗裹布的汉子,一挪一动的过来了,走到不觉身边的时候,不觉刚好有感,抬头看了来者一眼,来人也不停留,只是对不觉笑了笑。
谁曾想那瘸子刚想继续往前走的,邻桌小二托着托盘正清理好一桌狼藉正好回身,托盘碰到瘸子,瘸子顺势就要往桌子上倒。
没有碰到桌子,因为天硕已经抽剑挡住了瘸子身体的落势,瘸子伸手在箱子上面撑了一下,对着小二大喊到“瞎了你狗眼!”小二慌忙认错。
瘸子边说,一只手撑着木箱子,一手轻轻扒开横在腹部的剑鞘,给天硕陪着笑。天硕收回君子剑,头也不抬继续吃着,咀嚼的间隙蹦出几个字“小心点”
看的方不觉哈哈大笑。
临门前的猥琐汉子,目睹着一切,摸了摸下巴那一撮胡子,冲着最里桌也在看着这边的客人轻轻点了头。
一顿吃喝,天硕就要拉着不觉离开,出门时方家老爷方略就说了,最好不投店。
可是刚一起身就觉得浑身酸软,眼睛无力的闭合,一股困意袭来,便起了留宿的念头,叫来小二,安排了房间,放置好包袱木箱在枕头边上,倒头大睡。
月上明空,星影绰绰。
此时已是子时了,不觉二人房间外,偷偷摸摸的几个人影摸索而来,其中一人用一把尖刀剌开了门闩,轻轻的推开门,大堂的烛光射进房间。人影快速合上房门,在那一恰那暴露在烛光里的脸,竟是白天那门口坐着的猥琐汉子。
蹑手蹑脚摸到床沿,借着微弱透进房间里来的月光,伸手就要去掏枕边的包裹。
在猥琐汉子伸手碰到锦布包裹的箱子时,只见睡在里面的那人猛地坐起,大声喊了句“找死?敢找到爷爷的头上来”,吓得猥琐汉子缩手侧身一滚,扒开房门溜了出去,门外守着的二人听到声音正要提刀往里冲。就见猥琐汉子溜了出来,当时二人的刀离猥琐汉子只有一根头发的距离!还好是烛光下,那猥琐汉子的大门牙反出来的光救了他自己。
猥琐汉子也是吓了一跳,突然反应过来,轻声低呵,催促二人快快离开。
留守房外的一人拉住猥琐汉子,猫着身子蹲在房门两侧。其他二人瞬间明白过来,里面没动静,没有喊叫,没有动刀兵的迹象。
半晌才看到房里打出了灯光,传来一阵抱怨的声音。“早该开两间房的,跟你一起睡,真的闹心,十多年了,我都不曾习惯”
房间内,天硕无可奈何的把坐起来的不觉按了下去,躺好。自己则卷着被褥,躺在用几张椅子搭建的床铺上,灭了桌上的油灯,这才睡去。
房间外三人早已离开。
饭店东南角的一处林子,猥琐汉子跟两人坐在树下合计着。
“老莫,你确定那箱子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你确定在那菜肴里投了迷药?怎么这么快就醒了?”猥琐汉子发问。
被叫做老莫的赫然就是白天那瘸子,此时他一身劲装,稳稳当当的倚着大树。
老莫冲冲的说道“我摸过,是木箱不错,看那布条也跟传来的信息一般。而且我嗅过了,那箱子有血的腥气,至于迷药,定是那两人内力至强,那短发短背心的男子,起码有常人不曾有的神力。对了刘主管,这次主家找了哪些好汉前来助拳?再不来,我们仨可拖不住那两杀星啊”
被叫做刘主管的男子扁平的脑瓜子,下巴出奇的长,摸了摸嘴上两抹卷翘的胡子,嘿嘿笑道:“都是江湖成名的人物,带队的就是镇山魈广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