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破风声自三人头顶发出,索契侧地一滚,抓了一把墓边的石子,一甩手,石子激射出去,打偏射向墓碑的长枪的轨迹。再闪身避过直插胸口而来的二杆长枪。
方不觉提了酒坛,身子往左边侧翻,两根长枪就插进了刚才酒坛和自己的位置的土里。枪头挑起的沾了酒水而变得湿润的碎土,打在刚避过三根长枪的邓天硕裤腿上,惹得后者厌恶的掸了掸土,轻哼了一声。
“我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扫墓”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方不觉、邓天硕二人没有一丝反应,索契突然皱起眉头,露出思索的神情。
“哟,这不是老阎罗的牛头吗!很狼狈啊”一群黑色劲装打扮的汉子跟在一个高大粗狂方形大脸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人,也穿着紧身黑衣裤,露出硕大的胸肌跟曲线凸爆起的大腿肌肉。
方不觉轻啐一口,哈哈笑道“哦豁!你这娇滴滴的汉子可是想要打架!”不顾那群劲装打扮汉子的凶星恶煞,朝着当头的那汉子吹了声口罩。
“又是这种勾引人的嘴脸,小子,嘴巴别那么臭,小心菊花不保!”那汉子神情没有多变化,说着话朝着身后瞥了瞥,一脸的邪淫毫不遮掩。说着又朝着索契说道“怎么,索契,你换姘头了?”
“呵呵,屠兔,还不到我跟你打”索契只是斜着那双狭长的眼睛,轻勾嘴角说道。余光瞄着方不觉,这小子刚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抹了一把喉咙的酒水。
“是吗,你是指他还是他呢”屠兔手拿一把龙头金刀指了指方不觉,再指了指邓天硕。
“死”声音响起,屠兔机警的后跳一步。堪堪躲过长身而起,并指做刀的方不觉,喉咙处竟然流出一丝血液。
“看不出来啊,有股子力气,就是准头差点”屠兔开始寒声说道,多少年了,自从金刀堂在江湖上创立以来,还没有受过一丝伤,谁敢招惹如日中天的金刀堂,就连阎王殿都要避其锋芒。今天竟然被一个无名小辈伤到了。
“哈哈哈~”方不觉一击未中,擦过屠兔的脖子的时候已经顺势撞开了围在屠兔身后的汉子,顺手夺走一人的金刀“既然你使刀,我就陪你,免得你死的不痛快”。
三番两次被一个黄毛小子嘲弄,已经快逼疯了本就阴狠的屠兔,故此抢先动了手。
“旱地斩~!”,只见屠兔猛地抽出另一把凤头金刀跳将起来,双脚蹦起飞沙走石,一跃有三丈高,双刀力劈而下。
方不觉轻勾嘴角,眼睛紧紧盯着那两把刀的锋芒,轻哼一声,上身后翻,左手撑在地上,右手挥刀,一刀砍开竖劈下来的双刀,左脚鼓劲,伸出右腿,“啪”的一声踹在屠兔的腹部。
屠兔被踹飞,一个后空翻落地,身后的汉子提刀冲来,邓天硕“刷”得一声,抽出君子剑,冲着方不觉笑道“记住!是他们先动手的哈!”,手掌一翻掀起剑下的石子,那群汉子应声后退,屠兔冷哼一声,众汉子就绕过方不觉扑向邓天硕。
“家伙事看着唬人,招式也响亮,就是可惜你这笨拙的身体了”方不觉斜眼看着屠兔,薄唇轻启,一副挑拣的样子,又像极了长辈挑家里晚辈的刺一样,屠兔已经身体轻微的抖动起来。
横扫八荒!
屠兔跃起冲向方不觉,双腿聚力,左右脚交叉,一股真气迸发出来,带动身体急速旋转开来,而两把快速转动的金刀所发出的破空声隐隐形成了一股小场域!像是鬼门关的闸刀,所向披靡。
“横扫八荒!”索契惊声说道,同时站立起来,摸出双钩就要冲来。
“不用,我可以”方不觉轻挑长眉,淡笑道,嘴角跃出一丝嘲讽,继续说道“我有一招差不多的,刚好试试”
双脚微卷,一跃两丈高,在空中突然腰间一抖,身体蜷缩,露出手里的金刀,旋转着劈向屠兔。
一横一竖的刀芒冲撞到一起,索契只看到两股不同转向的龙卷风撞在一起,一阵火花闪烁。战斗持续了两秒,方不觉嘣的一声先弹飞了出来。
“方不觉”“不觉”两声惊叫从索契、邓天硕嘴里传出。方不觉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只见方不觉腹部几道两尺深的切口血肉翻卷,迸发出大量的血液。一口浊血再从口中喷出。方不觉冷盯着前方扶着刀跪立在地上的屠兔,哈哈大笑,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液,勾起嘴角,露出夹杂着血迹的皓白玉齿,仰着头说到“别装了,你不行了”
屠兔双臂上各有一道三尺血坑,露出来里面的白骨,此时的屠兔恨不得扑上去,不管什么招式,只想用双手撕烂前面着可恶的小子的嘴,可是抓着双刀撑在地上就已经用了全力,再没有余力站起来。只得狠狠地瞪着方不觉,同时心里暗自惊诧着方不觉的师承,如此年轻,竟有如此功力,与自己几十年的功力相斗竟然还能谈笑风生,第一次以狠辣著称的金刀堂二把手屠兔心里有了惧意。
这江湖,拳怕少壮啊!
邓天硕已经杀死了九个黑衣汉子,见屠兔不敌,其他的黑衣汉子赶紧脱离战场,去扶屠兔。围着屠兔,警惕前面的三人。
“”
“是你杀了陈双剑?屠兔!”索契朝着跪立在地上的身影冷声说道,同时一跳跃到方不觉的身旁,手里拿着金疮药往方不觉腹部翻卷起来的皮肉上倒。
“啊!轻点啊,很痛哎”方不觉杀猪般叫道。
“轻点?这样吗?”索契悬倒着瓶口,食指轻掸,一下一下带着节奏。说罢不再管方不觉明显带着埋怨的幽幽眼神。
“人老了,就该吐出宝物,怀璧其罪,守不住就该死”屠兔说话已经没有多少生气,大概也是有感离死不远矣。
“你其实只需要说是或不是的,就让我捡个便宜吧”
说着索契就摸出双钩,脚尖一蹬,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再哗的一声,屠兔以及身边的几个黑衣人同时倒地,脖子上各有一道长口子。
解决掉金刀堂的的人,索契一下坐到方不觉的身边,一把夺走方不觉凑到嘴角的酒坛,灌了一口,淡淡的说道“受伤了还是少喝”
方不觉轻轻皱眉,眼神幽怨,喃喃道:“你这常年走江湖的拉屎不擦屁股的吗”
“阎罗殿杀人可从不怕被寻仇!”索契眼神迷离的说道,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邓天硕看向索契的眸子里有股认可。
“阎罗殿活不下去了就来跟我混吧!”方不觉抿着嘴笑道。
“你养我啊”索契魅惑的说道。
“腻歪够了吗,真是可惜死了屠兔,不然你们可以三人同行了”邓天硕早忍不住了,翻了白眼,扶着方不觉,摸着肚子,继续说道“饿了,下山去吧”
“呵呵”索契轻笑,转身拿起墓碑前的一块还比较干净的烧饼递给邓天硕“吃吧,陈叔吃过了”
邓天硕脸开始黑了下来。
灞村村尾一饭馆里。
方不觉坐在一张靠椅上,拿着酒碗,吃一口喝两碗。转头看向旁边把玩着酒碗的索契,问道
“你不是说还有什么任务吗”
“我老大接了个任务,保护潕县的一个人”
这时索契转头看向旁边那桌偷摸着讨论着的什么的一桌本地人,方不觉看到索契轻勾起的嘴角好奇问道:“他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潕县一个小人物的生死”
“名字?”方不觉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等下,他们说逃了两个骑着黑马的青年,哦原来也是你们啊”索契稍微一思索。
“天硕,我们的打的赌还没完!吃饱走人!索契你要不要助拳?”方不觉看着邓天硕,又瞧了瞧索契。
“如果只是救他的话,可以”索契轻笑,长眉舒展,轻松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