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葛根先离开客堂间,说是到外面散步,其实是心里烦躁,去散心。
葛根出去没多久,田二妮也带着一家三口离开葛家宅院。
田二壮没有要走的意思,其实,这次到九曲巷来,田二壮是向桂兰要钱。所以,大家一走,他就走到在水槽边洗碗的桂兰,说:“妈,我要学开车。”
桂兰说:“学手艺,妈支持。”
田二壮说:“支持得拿出实际行动来。”
桂兰说:“多少钱?”
田二壮说:“一万块。”
“明天给你。”桂兰想,反正这五万元钱就是为田二壮备的,迟早都得用在他身上,他做正事,就取一万给他。
母亲肯给钱,田二壮兴高采烈地离开了九曲巷,走出九曲巷,田二壮叫上一辆黄包车,说了声:“迷你酒吧。”
田二壮不回上阁巷,自从独住上阁巷后,他很少回上阁巷过夜,上阁巷的房子几乎成了田二壮朋友圈中公用的住处。
黄包车夫把田二壮送到“迷你酒吧”门口,田二壮大方地丢给黄包车夫10元钱,说:“不用找了。”
田二壮跟着快节奏的迪斯科摇摆身子走进酒吧,田二壮显然是这里的熟客,一路过去,一路“嗨”,还同穿着花技招展的俊男少女击掌示好。田二壮在狭小的酒吧间里绕了一圈,坐到吧台前,服务生递过一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
不一会,两个后生坐到田二壮身边,田二壮对其中一个戴棒坠耳钉的后生说:“你昨晚把小欢带我那里睡了?”
戴棒坠耳钉的后生不以为然地说:“是呀。”
田二壮说:“以后出去把女人的东西带走,我妈骂我了。”
这时,浓妆艳抹的小欢抽着烟凑过来,身上散发出一股股浓烈刺鼻的香气。
戴棒坠耳钉的后生埋怨小欢说:“出门时我不是叫你把那此遮羞布都带走吗。”
“谁叫你昨夜把我扯掉的,”小欢噘着嘴说,“早上起来找不着嘛。”
头顶五颜六色头发的后生淫笑说:“这么说,你里面是空的。”
“咄,”小欢朝头顶五颜六色头发后生的脸吐一口白烟,扭身去小舞台蹦跳去了。
戴棒坠耳钉的后生说:“有主顾了吗?”
“没出现。”田二壮摇着旋转圆吧凳,朝四周观望。
戴棒坠耳钉的后生说:“还得找这杯五色酒付钱的主顾。”
“有了。”田二壮轻轻说,他看到在酒吧一隅坐着两个丰满的中年女子,其中一女子朝他这边看。
田二壮虽然入行时间不长,但他看人的准确率挺高。
田二壮把整个人转向中年女子的方向,并友好地朝中年女子举了举酒杯。
中年女子也向田二壮举起酒杯,并朝田二壮抿嘴微笑。
田二壮把脸转回到吧台,从衣袋里掏出香烟,放到吧台上,再把打火机搁到香烟上,然后,把烟壳里的两支香烟抽出一半。
这是谈生意的暗语;意思是一支玩一次一千元,田二壮抽出两支,就是告诉中年女子,二千元。
田二壮知道,这个中年女人会走过来。
果然,中年女人慢慢走到田二壮身边,伸出中指,把抽出的一支香烟推进烟壳。
田二壮扭头看一眼中年女子,中年女子提上多情微笑的眼神。
田二壮抽出没被推进壳的香烟,递给中年女子,并帮她给点燃,说:“还有三杯五色酒。”
中年女子对服务生说:“他们的酒记在我的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