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根同桂兰领证后,觉得桂兰嫁到葛家来总得有个仪式,冷冷清清也对不起桂兰,但葛根也不想摆场面,大张旗鼓。便同桂兰商量,弄一桌菜,把田二妮、李家富、小妮子和田二壮都叫来,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
桂兰想了想说:“要不,把老丈人也叫上。”
葛根说:“他不吃夜饭,不会来的。”
桂兰说:“他是长辈,咱道理得做到,他不来,是他的事。”
葛根说:“我不敢去叫,肯定被他一顿臭骂,赶出门。”
桂兰说:“我有办法,把小姑一家也叫来,我拉小姑一起去请。”
葛根觉得这主意好,便同桂兰分头行动;他去菜市场采购食材,桂兰去小姑家。
“咸鱼烤”有两个姐一个小妹,上面两个姐前几年去世了,小姑也有70多岁,小姑家住买糖巷,离九曲巷不远,走路不超过十分钟。
桂兰同小姑挺熟,桂兰在“咸鱼烤”家做护工时,小姑隔三差五来串门,有时候,“咸鱼烤”心烦,赶她走,她气了,没给“咸鱼烤”好话,第二天,她又笑喜喜来了,“咸鱼烤”心情好,也会同小妹说说话,昨天的事就像没发生过。
其实,葛根和桂兰的婚事还是凤娇妈和小姑一起撮合的。因此,桂兰走进小姑家时,小姑对桂兰亲的不得了;又是让座,又是泡茶。
桂兰说:“小姑,我同葛根领证了,你是月下老人,我得第一个给你报喜。”
小姑说:“葛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嫁给他,下半世绝对亏待不了你。”
“小姑,借你吉言,你眼准,我借你福。”桂兰说,“老葛说,夜饭由他烧一桌,家里人吃一顿,你得来。”
“这餐饭我肯定来。”小姑爽快答应了。
桂兰说:“老葛也想把老丈人请过来,我跟老葛不一定叫不动,还得你去叫。”
小姑说:“不用去叫,他不吃夜饭,”
桂兰说:“我想,他是长辈,吃不吃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他在场我同老葛的喜事就圆满了。”
“话说得在理,就是他同葛根怨结的深,不一定肯来。”小姑说,“要不,咱俩去试试。”
小姑与桂兰就去金家,小姑进门,先不说吃夜饭的事,也不说葛根同桂兰结婚的事,他知道,一说葛根再婚,就会触到他的痛处,下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小姑同“咸鱼烤”闭聊了一会,说:“阿哥,你女婿今晚上请你阿妹吃餐饭,你陪我去坐坐,咱兄妹俩喝几盅,都这把年纪了,咱的日子得轮秒算了,有乐的事咱得抓住不放。”
“你要陪老哥喝酒,明天到我这里吃中饭,”“咸鱼烤”说,“陪老哥喝几盅。”
小姑说:“今晚有地方喝,要等到明朝干吗。”
“咸鱼烤”说:“今晚不去。”
小姑朝桂兰递了个眼色,桂兰领会小姑示意,她接腔:“东家,晚上闲在家里反正没事,过去坐坐,就当是练练筋骨,解解闷。”
“咸鱼烤”说:“叫我坐在班房客的宅院里,胸反倒更闷。”
桂兰接不下话了,向小姑递过求救的眼神。小姑也无能为力。
“咸鱼烤”还是叫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