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堂堂宁安国太子,南宁皓自然知道他是不会说谎的,也是不屑于说谎的,他只是不愿意过自己心中的那一关罢了,在他的眼中,全是唐轻轻的影子,站着的坐着的,怒的嗔的,可是她的一切现在都要远离他了。
他心有不甘。
“报??????”
一阵马蹄声急促的往这边奔来,一名侍卫在南宁皓的面前勒紧马的缰绳,飞身下马。
“报王爷,张公公求见。”
南宁皓心头浮起一抹不安,似是预料到了什么,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枫桥溪怀中的唐轻轻,许久之后,姚姬走到了他的身边,才轻轻地将他唤醒。
“王爷,张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莫要怠慢了去。”
“好,请他过来吧。”
南宁皓暗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开口的瞬间便惊到了自己,何时嗓音变得这么嘶哑了。
“三王爷,杂家这是奉了当今圣上的口谕,这才前来通禀的。”张公公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心中暗自庆幸。
谁人不知道这个三王爷可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弟弟,只要是他看着不顺眼的可以随手毁之,想他这样位高权重的宦官,哪怕是丞相见到了也得礼让三分,可是若是三王爷一个看不顺眼,让他丢了官职是小,要了他的小命儿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随意。,所以,这一路之上,张公公的心中就极其忐忑,生怕惹到了这个喜怒无常的三王爷,无端的丢了性命。
“说吧。”
张公公看了看围在这里的这么多人,犹豫了一下,迫于南宁皓的淫威,还是战战兢兢的说了。
“圣上有命:三王妃贤德淑仪,三王爷一片痴情不悔,皇恩浩荡,特地赐两个人和离,从此婚配嫁娶各不相干。三王爷,您看??????”张公公谦卑的弯着腰,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不知道何时,三王府周围围起了众多的老百姓,大家闻言纷纷的交头接耳,有说皇上圣明的,有说三王爷情深不寿的,有说三王妃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枫桥溪一看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抱着唐轻轻,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南宁皓伸出想要阻止的手,无力的悬在空中,被姚姬顺势拉住了,一场如闹剧般的笑话就这样落幕了。
枫桥溪紧紧地抱着唐轻轻,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慌,望着唐轻轻苍白如纸的小脸儿和若有若无的气息,他的心狠狠地吊着。
都怪他,要是不他来的晚,她也不会受这么大的苦了。
枫桥溪满心的自责。
回到枫桥溪下榻的客栈,一道清丽的人影飘然落了下来。
清秀的小脸儿上也是一脸的担忧。
“太子殿下请先让开,让我看看阁主的伤势。”凝汐一脸凝重的搭在唐轻轻的手腕上。
“怎么样?轻儿她要不要紧?”枫桥溪望着唐轻轻的同时,也时刻留意着凝汐的表情,在看到她一脸凝重不语时,终于忐忑的问出了口。
“阁主她??????伤势极其的严重,多亏了太子殿下的真气吊命,若是没有太子殿下,恐怕阁主她早就回天乏术了。”
“本宫不想听别的,本宫就想知道轻儿她是不是会安然无事?”
“凝汐,小姐怎么样了?”
此时,从外面跑进来三个人,开口的就是就爱咋咋呼呼的潇晴。
凝汐不语,只是默默地望着唐轻轻苍白的脸,眼眸里飞快地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有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阁主她究竟怎么样了?”此时,连一向冷漠凉薄的冷言都忍不住了。
“阁主受伤极重,那一镖刺中了阁主的琵琶骨,废了她的全身功力,再加上先前受伤没有经过及时的处理,导致伤口恶化,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阁主在抵抗南宁皓的势力时拼尽了全力,此时身子骨极其的虚弱,怕是??????怕是??????”
凝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是大家都知道她没有说完的话意味着什么意思。
“不会的不会的,她怎么可能呢。”
枫桥溪摇着头一脸的不相信,他坐到唐轻轻的床边,拉住她微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双手包裹着唐轻轻的手,他将额头靠了上去,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几滴珍贵的男儿泪落在了唐轻轻的手臂上。
没有人看到,那几滴眼泪在唐轻轻的肌肤上被诡异的吸收殆尽。
“凝汐你快想办法啊,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潇晴两眼泪汪汪的望着凝汐,心中充满了一丝希望。
凝汐沉默了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
潇晴最后的希望顿时化为乌有,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在她的心中早就认可了唐轻轻,因此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此时听到这个消息,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你不是神医吗,你不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吗,怎么会没有办法呢。办法肯定有的,你快想啊快想啊。”潇晴失控般的拼命摇晃着凝汐的肩膀,差点儿将她的双肩捏碎了去,最后还是潇然理智的将她拉开。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她还有许多任务没有完成呢,休想甩手不干,再者说了,祸害遗千年,像她这种祸害中的极品,老天爷哪里敢轻易带她走呢。”潇然耸了耸肩,状似乐观的安慰着一屋子沉闷的人们。
只是谁都不知道,他的心中其实也是十分的害怕,害怕那个巧笑嫣然的身影真的会离开他们。
“对对对,小姐她那么聪明善良,老天爷肯定是不会带走她的。”潇晴听了潇然的话,顿时破涕为笑。
“你们都下去吧,她不会有事的。”
一瞬间,清雅俊逸的男子周身笼罩了一丝颓然之色,眉眼间再也没有当初的风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哀伤和悲痛。
凝汐望着他这个样子,心中一动,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呢。
四个人知趣的离开了唐轻轻的房间。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一个人苍白的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动也不动,另一个人坐在她的床前,充满无尽爱意的望着她的容颜,似是想要将她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上一般。
“轻儿、轻儿,我来了。”
“轻儿,我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