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当翠儿扶着云烟走出逢天翼等人的视线后她便屈身朝云烟行礼道:“奴婢见过云夫人。”
云烟闻言迅速上前扶了一把翠儿:“你快快起身,不要这般唤我,我不是云夫人。”
翠儿惊奇道:“主子都说您是云夫人了,您为何还不承认?”其实,与云烟相处的这些日子,她就觉得云烟的身份一定非同一般,所以她时常会帮助云烟,没想到,老天果然帮了她一把,或许,过段时间她就不用在浣衣房洗衣服了。
云烟缓缓朝前走着,慢慢说道:“因为不想。”
尊主让她刻意接近逢天翼,为了孩子她应该努力去勾引逢天翼,但是,现在的她心乱如麻,又如何做得出这样的事来呢?她的心也是肉长的呀!
“当主子的夫人不好么?又不用干粗重的活。”翠儿侧头有些失望地问道。
云烟摇头道:“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说完这句话后开始快步朝前行去,如若翠儿再问她话,她保不准会再度哭泣,而她不允许自己这般软弱。
翠儿在看见云烟提步而走时在后方大声叫道:“云夫人,随云阁不是朝这个方向去的啊。”
云烟没有再回话,只是独自朝后院的小房间行去。
花园内红光摇曳,人声鼎沸,可是……一切的一切已然与她无关。今夜或许是个无眠夜,但是明日开始太阳依旧会升起,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喜宴过后,众人簇拥着逢天翼去了新房。逢天翼将以往的一个院落命名为幽雅轩赐给上官馨雅居住。
今日,慕云沣专程为了贺喜远道而来,因着高兴他灌了逢天翼不少的酒,逢天翼也为了压住心中酸酸甜甜的滋味喝下了所有敬来的酒,是以,当他到达新房时,眼前竟然有些模糊了。
慕云沣对着新房门口喊道:“新娘子快开门,夫郎要进洞房了。”
屋内,坐于床榻之上的上官馨雅手心中已经出了一层汗,红盖头下的娇媚容颜在听见这句话后渐渐泛上红晕,今夜,她就要成为逢天翼的新娘了,上次一别,她竟是为他得了相思病。一旦想起了逢天翼那俊美无铸的容颜,她的那颗心便遏制不住地开始狂跳起来。
房门口的喜娘在听见慕云沣的喊叫时贴住房门回道:“要进洞房得拿彩礼才行,新娘子点了头才能进洞房。”
逢天翼闻言笑了笑,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交给了身旁的慕云沣。慕云沣将那东西交到了喜娘的手中。
喜娘结果手中之物随后转身去到上官馨雅的身边喜笑颜开道:“夫人看看官爷送来的彩礼吧。”说罢,将那东西放到了红盖头之下。
上官馨雅接过喜娘手中之物,她垂眸一看发现那是一个金錾珐琅镶红宝石锦盒,她缓缓将盒子打开,发现盒中静静躺着一羊脂白玉手镯,那手镯之上缠了一根发丝,缠缠绕绕,甜蜜瞬时溢满心头。她娇羞地朝喜娘点了点头,喜娘笑着去到房门前说道:“新娘子请君入洞房。”
此声一出,众人喧哗着夺门而入,逢天翼本是笑逐颜开的脸在看见房内床榻上如净玉般危坐的女子时,他心中竟然感到些许的惆怅。
“天翼,你还愣着干什么?我们可是很想看看新娘子的绝色姿容啊!”慕云沣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喜娘闻言端了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摆放着一根鎏金秤杆,逢天翼笑着拿起秤杆走至上官馨雅的面前,随后用秤杆轻轻挑起了她的盖头来。
上官馨雅微垂着头将视线放至一旁,唇边梨涡带笑,那娇羞模样引得众人再次喧哗起来:“新娘子果然美艳无双啊!”
“天翼,你小子有艳福啊!”慕云沣用手假意捶了捶逢天翼的胸膛。
身着红色喜袍的逢天翼在揭开盖头的那一霎那竟然僵直了身躯,他凝视着床榻上的女子,身着凤冠霞披的她带着盈盈笑意,她的眼眸似溪水般清宁,耳前几缕青丝轻轻飘荡,这不是他的烟儿么?
正想脱口而出唤一声云烟的他忽然清醒过来,隐于袖袍之下的手紧了又紧,当真是该死,今晚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做什么要想起那个不爱他的女人?
逢天翼撇开心中纷乱的杂念,他轻轻朝上官馨雅说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上官馨雅在听见逢天翼的称赞后将头微微向内转去。
“哈哈……新娘子害羞了!”众人再次笑闹出声。
众人又跟着闹了一会儿洞房后,慕云沣便说道:“好了,接下来的时间该是新婚夫妻独享的时刻了,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啦!”
慕云沣说完后便率先出了房门,众人随后鱼贯而出,上官文淇最后出得房门,他出房门之时看了看床榻上仍旧娇羞的上官馨雅,随后一垂眼眸便跨门而出。
新房之门渐渐阖上,笑闹声渐渐远去,屋内分外宁静,唯余龙凤红烛依旧噼啪燃烧着。
逢天翼缓缓坐于床榻之上,修长的手指轻抬上官馨雅的下颚,红烛下,她的脸庞分外醉人,娇艳欲滴,他脑中再次将上官馨雅的容貌想象成了云烟,他弯唇叹道:“红红美人脸,淡淡柳眉娟。”
上官馨雅轻轻别过脸庞说道:“爷当真是盛誉了。”
轻柔的声音让逢天翼心魂一震,多么柔顺的女子呵,要是她也这般柔顺乖巧那该有多好?
逢天翼将上官馨雅揽入怀中,他不想再将视线放在上官馨雅的脸上,只要一看见她他便想起了那个令他心伤的女子,他侧头在上官馨雅耳边问道:“可喜欢本世子送给你的手镯?”
上官馨雅微微点头称是,一想到那结发的手镯,她的脸再次熨烫起来。红霞扑满粉嫩的小脸。
“雅儿这般害羞么?”逢天翼于她耳前轻声调笑道。
上官馨雅将头靠进逢天翼怀中咬唇不再说话。
逢天翼指风一扇将屋内的龙凤红烛瞬时灭了去。
也许,只有在黑暗中他才不会去看她的模样,才不去去想起有关云烟的点点滴滴。
他轻轻退去了上官馨雅的喜服,将她缓缓放倒在了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