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果然在这里,出来!再不出来就放火了!烧死你们!”外面传来这几句话。
真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刚才得意的太早了,放松了警惕,外面这帮老谋深算的奸诈兵士压根没走远,看样子是早就怀疑这个山洞有猫腻,假装走远,就等我们主动暴露位置。
这下好了,一网打尽,网给兜的实实在在的。可是也并不是毫无转机,万一我出去趁机擒贼先擒王,逼剩下的人就范得意脱逃也说不定,当然这也是最理想的状况下。
外面那群狗腿子是怎样恶心的嘴脸,我在里面都已经能看到了。
我让身边的他们先不要着急:“你们不要出去!相机行事,”我对那几个丫头说道。
随后又嘱咐张唯他们:“能动的兄弟去洞口待命,不能动的往里面躲。”张唯、刘韬、陈石做好战斗准备往洞口走去,即使身上都多多少少有点伤。
我一点一点的推开洞口的土块,一边对外叫:“我们投降!别放火,我们投降了。”
可当我出去的时候,仔细瞅了一眼外面的情况,他们高兴的太早了,因为他们分兵搜索,此刻包围我们的只有四五十人,我当即冲在前头,出去就把洞口外面的几人收拾撂倒在地。
随后大喊一声:“刘韬!张唯!”
“在!”两人带着另外两个弟兄冲出来,当即砍翻对面四五人。
“快!快去报告司马大人!”领头的有点慌,想让手下去通风报信。
我会让你们去报信吗?很明显是不存在的,对张唯斩钉截铁地说:“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原本在山上当土匪的这几人跟着我这段时间下来,不说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但是绝对是比一般人厉害了点,有伤在身丝毫不影响同仇敌忾的决心。
一番厮杀后,大家都为了求生而痛下杀手,丝毫不留情,没出什么意外,外面那些人一炷香时间被我们都解决掉。
我忙去询问:“你们都没事儿吧?”
张唯:“收拾这些个小喽啰还是没问题的,人再多点我还能杀!”
见没人受伤我便也释怀了一些,这时候再也不能有人受伤了。
后来我看着躺在地上的这几十具尸体,我决定使用一招金蝉脱壳之计,把洞外的士兵尸体都搬到洞内,让兄弟们每人都穿上刚才那队士兵的衣服,而对于四个女眷来说,衣服的确是小了一点,但是勉强凑合。
为了不被发现,我们故意装成败兵,遇到人就胡乱指一个方向说:“那伙贼人朝着东南西北方向跑了,对面人数众多,你们要当心。”总之就一个“骗”字,骗到一路平安下山才是正事儿。
张唯问:“通往山下的路有好几条,我们西边出去吧,虽然多绕二十里,但是比较有把握一点。”
“可是这些兄弟走不了那么远的山路。”
最终思考良久,我对兄弟们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越是危险的地方我们就越安全,就照着来时的路走回去,下山!”
“回柳村的那条路?”张唯惊讶的不敢相信。
“没错,对方必然认定我们不会返回柳村,反而会在其他路口有人把手,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
自认为一切都会按照我的想法来的时候,后来我发现,我也高兴的太早了,赶巧不巧的是山下正好有三五百人堵着路口,而为首的有三人,一是鲁宗之,二是司马文思,第三个不认识(应当是刘毅的部下),但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因为是刘毅和我过不去,而司马文思估计是来凑热闹的。
我依然壮着胆子,大老远的时候趁机在脸上抹点衣服上的血,装作很惨的样子哭喊:“司马大人,我们中了对方的陷阱,死伤惨重,请大人上山剿灭那群盗贼!”
司马文思那个蠢猪果然上当:“没想到这伙毛贼如此厉害。”我听他说完便一瘸一拐的准备往山下走去。
“站住!你好面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鲁宗之见到我把我叫住。
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编谎话:“小人常年在刘毅将军手下,和将军也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将军不记得小人罢了。”
鲁宗之听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是也许他一时间想不起来我是谁。得了,关键时刻总有人掉链子,这次是丫头们露出了马脚,由于帽子太大,遮住了眼睛,皇甫菱走路看不清脚底,踉踉跄跄正摔到司马文思的脚下,帽子顺势滚落在了地上,一头秀发随风飘扬,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里面有女人了。
那么事情败露,结果就有点显而易见,起初我们还是稍做抵抗,可是司马文思的士兵抓住了柳儿,抓住了柳盈、皇甫菱以及黄氏,威胁我们不要抵抗。
退一万步来说,我们不足十来个汉子也打不过三四百人,算了,我释然的将兵器一丢,束手就擒。张唯他们也都心不甘情不愿的丢下了手里的武器。
“我们又见面了!”司马文思讽刺的说道:“这招金蝉脱壳之计使的挺熟练么,哈哈哈哈哈......”
“是啊,真巧,又见面了。”我冷笑道。
“真想不到,建康城内一把火居然没有烧死你们,算你们命大,如今竟然还在山上当起了土匪。今天,我不管你是谁的人,当了土匪山贼,人人得而诛之,我今天就要替朝廷灭了你们这帮欺压百姓的乌合之众。”
欺压百姓?随便在我们头上按个罪名也不用这么不走心吧,也不下山去打听打听,谁欺压百姓了。
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和那种无赖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就看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处置我了。我掐算着时间,皇甫芮怎么还不回来?他已经去了好几天了。
我们几个汉子被他们五花大绑压到马车上,不时被司马文思奚落:“终于栽倒我手里了吧,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很痛快,我会慢慢折磨你们。”
四名女眷被单独关押。仔细想想,既然是活捉,我想刘毅也是有一点点想留活口,不然直接就地处决就了事了,不用大费周章的将我们关押到囚车上。但是我担心的是柳盈她们几个人,司马文思毕竟是个好色之徒。
正当那位脸生的将军命人通知山上的人都下山,示意我们都被抓到时,山脚下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掠过,直奔这里而来。
那不是别人,正是皇甫芮带着朱龄石和另外一名将军,我心里真心感激皇甫芮:来的正是时候,再晚一点,我们就不知道被关押到哪里了。
朱龄石驾马飞奔而来:“慢!敢问将军,囚车中所关押何人?”
司马文思不屑道:“乃周围山贼也。”
皇甫芮:“不是山贼,我们都是附近村子的普通老百姓,只是习惯山间打猎生活,常年居于此而已,如将军不信,可着兵士下山询问当地百姓。”
这个蠢的可爱的司马文思居然还真的让人下山带着村民来问了,那些百姓有的可是我的老邻居,况且前阵子修房子可是给钱的,怎么会不替我说话?
当得知我们一行人不是山贼土匪时,司马文思依然不依不挠,说我们妨碍公务,理当被押往建康受审。
可能是司马文思可能依然惦记柳盈的美色,说什么都不肯放人,而朱龄石是刘裕的心腹大将,知道司马休之一家和刘毅有勾结,也完全不怕,一副“今天这些人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的架势,最主要的是,朱龄石人多。
这种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终于被朱龄石旁边的将军(朱超石)打破:“来人,去放那位先生一干人等下车。”
随后他身边的士兵下马前来准备放我和张唯他们。
“我看你们谁敢动?”司马文思着急了。
可是看着朱龄石等人眼神充满杀气,他自己心里又暗自发怵,不敢拿定主意。这时候,司马文思旁边的将军对他说:“今对方来者不善。又不好兵戎相见,与其闹得两败俱伤,到时候在刘毅面前他也没法交代”。
最终司马文思退了一步:“他们放了可以,但是她们几个得留下。”他用马鞭指了指柳盈等人。
“我接到的军令是:全部带走!大人想必听的够清楚,末将也不重复了。”朱超石果然气场十足,丝毫不让他的哥哥朱龄石。
“罢了罢了,收兵回建康。”司马文思终究还是怂了,临走时还不忘死鸭子嘴硬:“下次你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下了囚车之后我赶忙拜谢朱家二位兄弟大将,“先生免礼,这位兄弟来军营找刘将军,而将军早已去了建康,我得知先生有难,就告知了刘先生(刘穆之),刘先生怕营中有变故,便花了一天时间妥善安排,最终命我和我兄弟朱超石前来。”朱龄石指着皇甫芮说道。
“兄长~”皇甫菱看见皇甫芮,奔着跑了过去,和皇甫芮紧紧抱在一起,短暂的分离,兄妹二人也团聚。
“先生之后打算何处去?”朱龄石问我。
“我现在被刘毅盯上了,此处也不是久留之地,原以为我能久居山野,可是世事难料,倘若刘将军不嫌弃,朱将军可否带我们回军营?”
朱龄石:“先生多虑了,刘将军此前整天盼着先生来,怎么会不方便?正好我兄弟二人还想和先生请教带兵打仗之法,望先生不吝赐教。”
“岂敢,岂敢,今日承蒙将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容当后报。”
最后我们随着朱龄石的队伍,返回丹徒,在此入了军营,踏上一阶段的军旅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