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等周围大雾散尽之后,原本盘坐的应天澜从地上站起,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似乎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
这整个花园中都在“哗啦哗啦”响着一股水流潺潺的声音,原来那一座座逼真的假山下有一条小溪在流淌,小溪中时不时能看见几条鱼儿欢快游过,溪水两岸栽种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草和颜色各异的花朵,当真是美不胜收。
再往周围看去时,那几条蜿蜒曲折的走廊遍布在花园之中,走廊途中还连接着几座古色古香的凉亭。再往外便是着一大片青葱的草地,草地上伫立一颗颗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上还有几只鸟儿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正当应天澜沉醉在这清幽静谧、美如画卷的花园美景时,一个打扮似丫鬟的秀丽女子向他走了过来,双膝一曲对他盈盈行礼道:“太子殿下,陛下此时正在御书房中,传殿下过去觐见。”
“太子?!殿下?!”应天澜听到这丫鬟对自己的称呼,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震,这是到底是什么情况?
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应天澜猛然发现自己原本一身的白衣竟然变成了一身明黄色的冠服......
这冠服胸口位置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蛟龙图案,蛟龙周身用金丝绣出一朵朵祥云环绕,右腰腰间原本的试炼玉牌,也变成了一块通透碧玉,一身打扮尽显华贵之气!
“这难道是幻觉?”
满腹狐疑的应天澜只能猜测是那大阵启动后将他带入了幻境之中,看着还在等自己回话的丫鬟,应天澜不由得问道:“这里是哪里?”
“啊?殿下......这是您太子府的后院啊......您.......?”那丫鬟一脸地惊讶之色。
“哦......!对了,刚刚你说谁叫我?”
“是.......是陛下传你......”丫鬟此刻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心想这太子殿下今天是怎么了,怎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是是是,陛下传我.......陛下传我,那你快带我过去。”
应天澜跟着那有些心惊胆战的丫鬟就出了这座太子府,在偌大的皇宫中七拐八绕下才到了御书房前。
“行了,你去吧。”应天澜对那丫鬟摆了摆手,心想这可能是收徒大典试炼对他的考验,既然是考验那么他就得认真对待接下的事情,看看这考验的内容是怎样的。
“那奴婢告退了。”
丫鬟在这有些反常的太子殿下面前是惶惶不安,听到应天澜下令后,如蒙大赦一般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应天澜让驻守御书房的侍卫去通报了一声后,得到通传后就进了这御书房里,准备见一见他这个凭空出现的“父皇”......
等他来到御书房时,只见一个身穿皇袍的中年人正在桌上批阅奏折,听见他来之后便抬起了头。
“父皇,孩儿到了。不知父皇传我所为何事?”
那威严的中年人盯了他一眼后,深深皱起了眉头。
“今日传你过来,有要事与你说......我天武国如今与南方朝云国的战事近况你可清楚?”
应天澜一愣,心想自己现在作为太子,若是说不清楚那恐怕会惹得自己这“父皇”大怒,所以赶紧开口:“回父皇,孩儿清楚!不知父皇有什么吩咐?”
“嗯!如今南方边境接连告急,近两个月来已经败了大大小小十数场战,若是再败......那朝云国就能直入我天武国属地,对第一道防线的泰元城发起进攻!”
“砰!”
说道这里,那应天澜的“父皇”猛地一拍桌案,怒气横生!
应天澜紧接着出声:“那不知孩儿有何能为父皇分忧的地方?”
“哼!再这么下去,泰元城二十万驻军必定军心涣散,破城失地已经是迟早之事!你自幼便对这兵法之道颇具天赋,此次朕便命你去带朕御驾亲征!给朕好好地率领朕那二十万大军打回去,千万别让朕失望......”
应天澜“父皇”眼神灼灼地盯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帝王威严让应天澜心中紧张不已。
“额......孩儿谨遵父皇之命!”
应天澜稍微犹豫了一刻便答应了下来,心想这可能就是试炼对他的要求吧,何况还有那气势逼人的“父皇”在面前,若是自己说出反对的话,不知下场会如何.......
领命而出的应天澜,带着一队亲卫军直赴天武国的南方边陲,到了泰元城后亮出兵符全面接管了二十万大军的兵权。
可是对兵法之道一窍不通的他哪会领兵作战,只得召集了军中几位大将,日夜商讨对敌之策,再在空闲时间研读兵书,将兵法一道填鸭式的塞入自己脑中。
到这泰元城没多久之后,又是一场小规模战役爆发。
应天澜硬着头皮挂帅出征,可能是因为有了来自这一国之未来帝皇的存在,大大地鼓舞了军队的士气。这场战役竟然与朝云国一方打得不分上下,双方见这一战短时间难以分出胜负,于是双双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应天澜经过这段时间也渐渐发现了,在这个世界里,是没有玄道存在的,包括自己一身明觉境的修为也仿佛石沉大海,根本使不出丝毫的玄力,他自己也慢慢适应了这不能使用玄力的日子。
随着一场场战役打响,应天澜在无数的经验积累和学习之下,开始慢慢掌握了排兵布阵之道,而且如他“父皇”所说,他对此道还颇有天赋。在战场指挥中不仅用兵越来越出神入化,就连自上阵杀敌时也勇猛无比,仿佛化身战神!
应天澜此时在这二十万大军之中的威望已经是如日中天,从刚开始军中将领和士卒称呼他为“太子殿下”再到了现在的“大元帅”,没有一人不对他心服口服。
天武国与朝云国的这场冲突持续了三年之久,在这三年之中天武国的大军是越战越勇。从一开始的连吃败绩,再到了后来的平分秋色,到了最后已然是每一战都能取得压倒性的胜利,直接一路反攻,现在大军已经将飞云城围困得水泄不通,形势徒然反转!
“禀大元帅!飞云城中刚刚派出使者前来投降,说城中已经断水断粮三日了,愿意大开城门让我军进驻!只求放城中百姓一条生路......”一名将军匆匆来到应天澜的帐中禀报。
“哈哈哈!早知如此,何须负隅顽抗?传我军令,进城!”应天澜长笑一声,下达了军令。于是他座下近几年来招降的,投奔的,已经扩充到三十多万的大军浩浩荡荡进了飞云城......
应天澜此刻骑在战马上,吊在大军的最后面,遥遥看着自己亲手铸就的这支虎狼之师,心中不由得豪气干云、志得意满!与朝云国之争到了现在终于是暂时分出了胜负......
可前一刻还沉浸在喜悦中的他,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后,脑中猛地一阵激灵!然后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起来.......
“我到底在干些什么?三年了......我不知不觉沉浸在这个世界三年了!都快忘了我自己是谁......我所追求的是王权富贵吗?不!不是,我追求的是变强!是无上玄道!”
应天澜现在心中惊惧不已,三年时间过去了......外面的大典恐怕早已结束,而自己无疑是无数玄者中落选那人......
随着他脑中的一片清明,在这个世界中重新寻回了真正的自己。
那块挂在他腰间彰显他太子殿下身份的碧玉,也变成了当初凌虚子向众人分发的那块玉牌。
只见玉牌的另一面突然显现出“二千六百三十三”几个数字之后,接着整块玉牌散发出一阵乳白色柔光。
应天澜被这阵光芒包裹,眼前的一切景象都瞬间灰飞烟灭,直到他缓缓睁开眼......
自己依旧盘坐在长野郡城那座庞大的中央广场,周围依旧是坐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年轻玄者,这些玄者绝大部分都还在闭着眼睛。
他赶紧转头过去看了一眼身边的白瑾儿,发现她也还在闭着眼睛,可是在张嘴傻笑的她嘴角还流出了一丝口水......而其他玄者脸上则神色各异,有的在微笑,有的在恐惧,有的在皱眉,有的在愤怒......
没有出声打扰任何人,应天澜轻轻拍了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扫视了这接近两万人的中央广场之中,如他一般已经清醒了的只有极少部分。
他下意识拿起腰间的那块玉牌,看着上面的“二千六百三十三”这个数字。
“呵,原来我是第二千六百三十三个醒来的人么?还以为在那个幻境之中三年过去,这边收徒大典早已结束了。”应天澜微微自嘲了一番。
又是接近一个多时辰过去,场中的玄者陆陆续续有人清醒过来。
应天澜发现白瑾儿也是这个时候从那幻境之中悠然转醒,正想低语出言恭喜她时,只见她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用袖口偷偷擦去嘴角流下的口水,弄得应天澜闷笑一声,惹来白瑾儿一顿白眼。
“诸位年轻人!两个时辰已到,醒来吧!”
众人突然听见高空传来一道震慑心魂的声音,原来是那凌虚子宣布第一项试炼结束,出言惊醒那些还未醒来之人。
“手中玉牌没有显示排名之人,请离开此地......”
凌虚子紧接着就开始请出第一项试炼便被淘汰的玄者。
手中玉牌没有显示排名的玄者,那玉牌直接就消失了!
在一片懊恼自责,痛哭流涕的吵杂声中,原本两万多人的中央广场,随着被淘汰的那些人渐渐离去之后,竟然只剩下不到六千人,连原来的半成都不存!
“第一项试炼为炼心,乃考验诸位年轻人对玄道一途是否真正执着,是否存有诸般诱惑皆不能动摇的决心。只有道心坚定之人,才能在玄道一途走得更远!”
凌虚子对一众通过第一项试炼的年轻玄者说完之后,又跟空中其他五大门派的人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才再出言道。
“接下来第二项试炼,移步邙砀山脉举行,祭玄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