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依伤心的哭的稀里哗啦,嘴里还不停的嚷嚷道,沈落生也被她带着一丝丝无奈悲恸,就立刻安慰道:“若依,若依,沈哥哥一定会回来到,到时候沈哥哥就一直陪着你,不离开你了。”
“你骗人,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
几日后,沈落生已经背着行李在前去京城的路途之中。
此刻他正手握一块胸前碧绿色的人形玉佩。玉佩,入手冰凉,给他赶路疲惫的身躯带去一丝丝冰凉,让萎靡的精神瞬间振奋了起来。
这玉佩是当日柳若依给他的,当时柳若依哭哭啼啼要跟随着他,大家好不容易哄着她消停下来,她却很懂事一般做了一件让大家匪夷所思的事情。
消停下来的她,很认真的从颈脖上取下这块玉佩,亲手挂在沈落生的胸前,并且露出大人般的认真劲儿怯生生说道:“沈哥哥此行路途遥远,这玉佩从小跟着我,我现在送给沈哥哥,就当我陪着沈哥哥一般,沈哥哥以后看着玉佩时也能想起若依。”
几人大感惊讶,这还是平日里的柳若依吗?此时对方完全一改那孩童模样,完全恢复了正常人的所言所行。
沈落生心生一股莫名的情绪,有感动,也有对柳若依那傻傻可爱模样的恋恋不忘等等。
也没想到从小到大不知不觉间,柳若依对他也这般恋恋不舍。
此玉佩是柳父柳母发现柳若依得了痴傻症去寺庙祈平安所得,对方从小便贴身佩戴,形影不离。
当时柳父柳母欲言又止,但话到嘴边还是未曾说出来。
沈落生见此便将玉佩收入怀中,接受柳若依的这份情谊。
此时,沈落生握着发凉的玉佩,上面还残留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香。心里暗暗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了若依的一番情谊。
瞬间沈落生又长了几分精神,将玉佩收入内衣之中,随即加快了脚步沿着山道继续前行。
此时,沈落生离开云岭县一月有余。这一日接近傍晚时分,见天色即将入夜,他便打算寻一落脚之地休息,可左右望去均是荒野山地,连绵的群山,不觉间他又加快脚步。
小跑了一阵,天色突变,刚才天空还碧蓝如洗,此时却风卷残云,黑压压的一片,在空中如波涛般翻滚不已,眼看就要暴雨来临。
心里一阵诽谤,脚上的速度却不停止又加快了几分。
“轰隆隆”,片刻,一道银沟闪电在空中一划而过,把这黄昏的黑暗照的通透明亮。沈落生借着这片刻的明亮,视线看的更远一些,模糊之中,见稍前方处有一房屋的影子。
心里欣喜,立刻朝着那房屋方向奔去。
“砰!”
“哎哟!”刚跑了两步,身子一个踉跄。对方就咬牙咧嘴,嘴里吸着冷气,打着哆嗦停了下来。
低头向脚尖望去,视线刚接触脚尖刹那,脸色瞬间煞白。
身子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一个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啪”一声瘫坐在地上。
顺着其视线望去,完全见不到他的右脚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出现在其眼前,骷髅头连接着一具白森森的枯骨残骸。
其右脚将那骷髅头,从头盖骨的正中间,正好踢了一个大窟窿,而右脚掌此刻顺着那窟窿洞完全陷入了头骨盖之中。
沈落生刚坐在地上,慌不择路的脚一缩,“咔嚓”一声,那头骨便和整个身子从颈脖处分离开来。
吓得沈落生立刻双手上扬,捧着骷髅头向前用力一拔,又立刻就向旁边用力的一丢,扔了出去。
片刻的缓解,沈落生还心有余悸的望着骷髅头丢出的方向。待其内心完全平复了下来又觉不妥。
只见对方起身朝着那骷髅头方向走去,在草丛中寻找了片刻才找到那骷髅头。于是,对方就此刨了一个土坑将其和整个身子的枯骨掩埋,同时对着掩埋之地拱手道歉的说道:“小生刚才多有得罪,希望阁下不要怪罪,望阁下早日入土为安,转世投胎!”
刚说完,“轰隆隆”,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划过。
“哗啦啦”的就开始下起雨来,雨打山林越下越大,到了最后山间草木也加入其中,左右摇晃的厉害,犹如鬼哭狼嚎一般,让人不得安宁。
片刻的耽搁,沈落生还是未能如愿般躲掉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依靠着朦胧的光线,顶着这血盆大雨,最后终于来到了起初视线内的那座屋舍。
来到近处才发现并非是什么适合居住的屋舍,而是一破败的山神庙。山神庙的正中间几处零星的地方正在“滴滴滴”的漏着雨水。
而庙的一角落处,正有两人在哪墙角依靠在一起。衣服破破烂烂,貌似是僧服和道袍,两人头发蓬松,脸上也是黑一块灰一块的,分不出具体年龄面貌,想来应是附近的乞丐在此寄居落脚。
沈落生见此进到山神庙中立刻拱手对那两人说道:“小生路经此地,天色已晚,又逢暴雨,希望在此借宿一晚。”
“对面去,此地如此之宽。”
两人看了一眼沈落生,见他衣服上正湿沥沥的滴着雨水,其中身穿僧服的乞丐看向对面角落处,有些嫌弃的说道。
声音有些嘶哑,还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见对方开口,话语中透着那股嫌弃,沈落生便不在自讨无趣,来到正对面的角落处,此处刚好可以遮挡雨水,他也乐在其中。
全身上下湿漉漉的,便又东张西望,发现残缺不全的山神背后有些木材,沈落生便兴匆匆来到山神背后,拾导了一阵,一堆篝火终于在其面前升腾起来。
摇摆的火苗,散发出阵阵暖意,炙烤着其刚才被雨水淋湿的衣服。
不多久,庙外的暴雨终于停歇了下来,此时一轮圆月出现在夜空之中,皎洁的月光倾洒下来,在月光的照耀下,整个山势起伏完全的映入眼帘之中。
沈落生一阵感叹,想着此行出来已一月有余,不知若依,母亲,伯父伯母等人过的怎么样了,那道士是否已经返回?
正在沈落生来到庙外观望回忆之时,起初哪位说话的乞丐对他喊道:“书生,书生”。
“不知有何事?”沈落生回过头来询问道。
“你应该不是附近之人吧?”对方有些疑惑的问道。
“小生的确不是附近之人,乃是云岭县人。”
“难怪如此。”对方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说道。
“不知兄台这话何意?”沈落生略感好奇立即询问道。
“书生,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还想好好活命,这就立刻下山而去,兴许现在还来得及!”那人毫无表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