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魔都,徐汇区淮海西路某出租房内,到处散落着未绘制完成的图纸,书桌上摆着一个拆散了的金属小鸟模型和一些小巧的金属箭矢,一个矫捷的身影一直在忙碌着。
在魔都的七月,天气沉闷,在封闭的小空间内不说工作,就是躺着也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秦授似乎没感到一点不适,时而在书桌上方挂式摆板上摆弄着自己的图纸,时而比对着桌上的一本泛黄的书,时而在桌面的图纸上写写画画,旁边地上的垃圾桶里已经装满了废气的纸团,可想而知他已经不知道绘制失败了多少次了。
“哎,完全凭机械设计还是无法做出《天工录》上的飞鸢”秦授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叹息道。
秦授,魔都交大机械设计专业在读研究生,他是一个弃婴,还在襁褓中就被丢弃,被爷爷秦荀在公园捡到,已过古稀之年还能得此缘分,爷爷给他起名秦天授,意思这小子是上天授予他的,但在办理户籍时被工作人员不慎少填了个天字,所以从小到大都被背着“禽兽”的外号。
秦荀是魔都东方重工集团的特聘专家,偶尔去指导下东方集团研究室内各项目的各种疑难问题,在邻居眼里爷爷就是一个每天在公园晒晒太阳打打拳溜溜弯但颇有学识的老头儿,其实,只有秦授知道爷爷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墨家隐门第七十九代弟子,秦授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名墨家弟子。
墨家,是战国时期诸子百家之一,一个纪律严密的学术团体,创始人为墨翟,第一代“巨子“,其成员则称墨者,他们在逻辑学、几何学、几何光学、静力学等学科有很深的研究,曾在历史上有过辉煌一页,但在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政策下,墨家不断遭到打压,并逐渐失去了存身的现实基础,墨家逐渐灭绝。
鲜为人知的是,作为战国第一劝架王和兵器大师的墨家第一代“巨子”墨翟,在劝架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因此得罪的权势之人不计其数,为防止各朝君王的打压断了传承,有远见的在成立之初就将墨家一分为二,成立了传播墨家“非攻、兼爱”思想显学一门“显门”和传承墨家核心功法《墨经》和墨家机关术《天工录》的隐之一门“隐门”,隐门的存在就是为了暗中保护显门墨者不受伤害和传承墨家绝学。
《墨经》是墨家至高功法,修炼到第一层可以提升修炼者的力量,第二层则是提升防御力,修炼到第三层则可以提升敏捷力,据说修炼到高层可以穿越时间和空间,当然创造此经的天才墨翟大人也只刚刚修到第三层,至于后面的修炼方法墨翟还没来得及创建就寿寝正终了,只能由“墨家后学”不断改进走上了另一条科技之路,成为秦汉社会的“游侠”。
《天工录》则是墨家的科技研究精髓,内部记载小到毫不起眼的暗器,如:疾速星矢,爆炸暗器五子连珠。大到能进攻和防守一城的各种机关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但唯一可惜的是需要神秘力量来驾驭和牵引动。
也许是因为人类的快速繁衍和对环境的肆意破环,山川草木所释放的灵气逐渐跟不上人类的发展,直至今日灵气消失殆尽,灵药异种完全消失退化,随着科技的发展,地球渐渐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秦荀和秦授正处在这末法年代,空有绝世武学和玄妙的机关术却无法发挥所用,秦荀一生也仅仅练到《墨经》第一层,只做到了让全身胫骨强于常人,而秦授则更加不堪,仅仅感受到了一点气感,秉着对墨家的传承精神,他们一直研习着墨家武学和现代科学,寄希望将两者结合走出一条适合墨家的振兴之路。
正因为这尴尬处境,从小成绩优秀的秦授在爷爷的指点下进入了魔都交大学习机械设计专业与制造,辅学光学和物理学,秦荀寄希望于自己孙子能通过科学这条途径去寻找到打开着墨家宝藏的钥匙。
秦授桌上的小鸟模型是墨家有名的机关兽----侦查飞鸢,也是《天工录》上最简单的机关术,是一种飞行于天空的鸟类机关兽,主要用于战时高空侦察敌军的资源和军团数量及有无伏兵等等,相当于现代的无人机。
完全凭借飞鸢内部的齿轮拼接仅仅只能带动机关兽飞行,行动极为笨拙,无法精准的反应其所观察的内容,必须加以神秘力量让机关兽充满灵性,才能真正达到墨家《天工录》上所说的功能。
“虽然所学机械专业不能让墨家机关术重生,但经过系统的学习后,各个机关在我脑海清晰可见,我能够更加迅速快捷的描绘天工部件图,精准打造天工录所需各个部件。”秦授怀着一点庆幸叹道。
秦授收拾一下书桌和满地的设计图纸,正准备出门转一转,透透气缓解一下这略带一点苦闷的心情,突然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秦授心里突然一紧,感到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拿起电话一看,发现是爷爷的手机打来的,平常爷爷一般没事不会主动打电话过来,美其名曰要好好锻炼自己,说怕是那天突然走了自己一个人也能够照顾好自己。
“喂,爷爷,您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秦授拿起手机按了下通话键。
“小秦、小秦,你快点到人民医院来,你爷爷突然昏厥在家里了,现在正送往ICU抢救,你快点…快点过来。”电话那边突然传来邻居家张爷爷急促的催促声。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到,张爷爷麻烦您先帮我照顾下爷爷。”秦授赶忙回道,同时拿起床上的背包迅速冲出门去。
秦授一路狂奔下楼,迅速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就奔医院去了,司机大哥在一路的催促下把秦授送到了医院,秦授直奔急诊ICU而去。
到了ICU与张爷爷碰头了,知道爷爷还在抢救中,才了解到臭棋篓子张爷爷看爷爷今天一上午都没出门,本来准备去找爷爷下棋的,突然发现门半掩着,爷爷扶着门歪坐在地上,好像是滑倒了。
秦授知道爷爷今年已经满一百岁了,近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随着年龄增长身体正在慢慢走向退化和衰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开始滑倒了,全靠一口气吊着,希望多陪自己再走一段时间,还有孓然一身而不能忘怀的墨家传承。
在抢救室门口等了一会,突然门被打开,一名医生从里面出来带着一点疲惫对秦授说:“你是家属吧,你应该知道老人的情况,以他的情况这算正常衰老,目前是抢救回来了,但你要有心理准备,最近多陪陪老人”。
“好的,谢谢医生,我知道了”秦授脸色黯淡的回答。
秦授收拾了下心情走进了病房,看着爷爷苍白而憔悴的脸,勉强挂着一点微笑来到爷爷床边问:“爷爷,您好些了吗?”
“傻孩子,爷爷的情况自己最清楚,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这傻小子,你过来坐爷爷旁边,爷爷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爷爷虚弱的说道。
…
秦授送张爷爷出医院后,接下来几天都在医院陪着爷爷,爷爷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秦授一直在旁边守候着,爷俩说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