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知道的人不多,风水轮流转,总算让这小子吃过一次亏了。
哪知道正暗笑着,一抬眼却看见洛阳抬脚往外走了,林中雪见势不妙赶紧上去拦着,她还真拽不动这小子。
常乐吓了一跳,赶紧快步跟了上去,拽着洛阳的胳膊,凑过去跟洛阳耳语:“我错了我错了大哥,别介,等会咱们人就来了,你这样闹,我下不下得来台,你说是吧?”
哪知道在洛阳眼里他能不能下得来台与洛阳毫无关系,洛阳不停,一直走,他不得不用杀手锏:“六芒星,六芒星!”
洛阳停住了脚步。
“下不为例。”
呼……这位真是爷啊,他常乐容易么。
“算了我们继续说吧……”洛阳就当作无事发生过,忘记了挣脱旁边还拽着他手的林中雪嫩,滑的柔痍,拖着不知所措的小丫头再度回到了房翠花面前。
“夫人,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您在说谎。”
什么?
洛阳这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一出,别说是之前臭美的房翠花了,就是常乐,以及被他牵着手占着便宜的林中雪也懵了。
“我希望您说实话,因为刚才我们队长有句话还没说,那就是在警方调查取证时候故意隐瞒与案情有关的线索,或者刻意混淆视听的人,将会被警方列入嫌疑犯的范畴,以我们的权限,想要暂时限制您的自由行动,甚至是调查您的所有事情,这也是符合法律规定的。”
“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面对着眼前这年轻的过分的青年那肆无忌惮与她双目对视的瞳孔,以及这青年平静的好似不起半点波澜的话语,房翠兰蒙了!
她和周围的几人一样,彻底的懵了。
半天才缓过神来这是在说自己,而在缓过神之后,带来的是无尽的心惊和心悸。
没有直面过这青年这淡淡口吻却抛出诛心之语的人,是无法理解那种压力的,更何况房翠兰原本心中就有鬼。
她自然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哪里还有方才的淡然自若,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哪里隐瞒了什么……”
“夫人您隐瞒了……最近这一两天,甚至有可能是昨天,你应该来过这山中别墅,不光来了,应该还呆了一段时间,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你却要说自己并没有来过这别墅呢?”
洛阳这人说话虽然平静无比,甚至表面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气势,但是却让他面前的房翠兰感觉压力山大,额头上不知觉有细汗微微渗出。
“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我什么时候来过这个地方了……这话可不能乱说。”
但是见她虽然在极力反驳,气势上的被压制也很明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在强撑。
“我当然有证据,夫人可以将左手上的手表取下来吗?”洛阳显得极为自信,即使是一旁的林中雪有些觉得他只是问了两个问题就能判断出这人在说谎是不是太玄幻了些,所以有些担心洛阳出丑,但心里也有一丝丝微妙的小窃喜。
至于常乐,他对于洛阳的信任已经无需多言。
“什么……这……好吧,取下来就是了。”
房翠兰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迫于压力将左手手背上的手表取了下来,虽然有些担忧,但是她也不觉得仅凭这一点,面前的青年就敢断定她在说谎。
取下来了……只见房翠兰原本带着手表的位置,手背上有很明显的一点红肿,而且还起了一些疙瘩。
“看来我没看错,夫人你能说说这手背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吗?”
洛阳咄咄逼人,压根不给对手一丝喘,息空间。
“这,蚊子咬的……难道这也有问题吗?”
“错了,夫人手背上的这疙瘩不是蚊子咬出来的,这是过敏的人才会有的花粉过敏症,夫人你最近靠近了花粉吧?”
洛阳微微一笑,只有这时候他才像个这种年纪的青年,像一把匕首一样锋利。
“是又如何……”
“巧了,这山间别墅里没有养花,山林里也没有野花,可以看得出这里曾经被修过,应该是叶家人在管理着山间的各种植被,唯一称得上有花或者能引起过敏的,可能是一棵槐树了。”
“那棵槐树大概在昨天,被砍了下来,这个季节正是槐树开花的时间。”
洛阳侃侃而谈,而一旁的林中雪和常乐俩人浑身一震,不为别的,当时洛阳确实是发现了那棵树的异常,当时常乐虽然没说,但是林中雪倒是满腹的怨言,觉得洛阳在小题大做,刻意卖弄。
现在看来,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羞愧,以及对洛阳的一丝好奇。
“总不能仅仅只凭借那棵树来判断吧?我又不是不去别处,哪里都有花啊。”
房翠兰也不是傻子,立刻反驳道,旁边俩人也觉得有道理,直接这么判断未免太武断了些。
“不,夫人你这些天除了来过这山间别墅,应该哪里也没有去。”
“从皮肤上起了疹子来看,这还是轻微的过敏程度,但是花粉症绝大多数都是一旦发病之后就极难治愈,只能尽量避免。”
“夫人的家庭条件不错,所以自然会避开四月出门,如果我猜得不错,你的车内应该会有空气过滤器,因此不可能是在车内来的路上感染的。”
“而且根据我们警方的情报,夫人这些天几乎没有出过门,一直呆在家里,只有在晚上会去家附近临近的一家酒吧里,Smile酒吧,除此之外没有去别处的样子。”
洛阳说道,就见房翠兰的脸色一僵,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这些天没有出过门?你怎么知道我去过Smile酒吧?你们警方跟踪过我?”
这几天……那时候死者还没死,警方暗中跟踪她干什么?如果被她抓到这个把柄,就算是警方也解释不清,这女人还是很聪明的。
“夫人稍安勿躁,虽然很轻微,而且混合着香水,但是你身上有轻微的酒味,大麦粉,蔗糖,以及一点葡萄味,除此之外,还有红豆的味道。”
“我曾经在一周之前路过Smile酒吧,当时闻到这股奇怪的味道,询问之下得知是他们酒吧新开发出来的新酒,名叫血腥玛丽,大麦是威士忌,蔗糖是朗姆,葡萄味是白兰地,三种酒混合加入红豆,虽然乱搞一气,但我当时觉得不会真的有白痴去喝这种酒吧,但也暗暗记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发现夫人所住的朝阳路开阳社区刚好在这酒吧不远的附近。”
“所有的巧合混合,就得到了我的结论。”
“这几天都有雨,只要您呆在h市,不作死的去碰花,花粉过敏都不会发作,而只有一天是空出来的,在这期间您有机会接触到花粉,那就是昨天。”
“昨天晚上天降大雨,受害者就是在那时候死去的,而昨天一整天都是阴天,几乎没有风,是花粉症患者最适合的出行天气,我推测昨天你来到了山间别墅。”
“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洛阳说的房翠兰一愣一愣的,压根不知道从哪里去反驳,因为她昨天真的来了这里,而要知道这一点不难,正如小警察推理的后半段所说,最近一直连绵雨,只有昨天一天的阴天,要接触花粉也只有昨天。
其实这样她也可以推脱是昨天去了某处,不小心接触到了花粉,然而她没想到面前这小警察仅凭借她身上的气味判断她去了Smile酒吧,这让她心神不宁,有些无力招架。
一切正如洛阳所说的那样。
一旁不了解洛阳的林中雪只觉得神奇,她发现这个男人真的有敏锐到神奇的五感,隔着这房翠兰浓浓的香水味竟然真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简直神了一样,狗鼻子也就这样吧?
想到这里她才察觉到自己的手一直被洛阳拿着,当下脸上一红,急匆匆的抽离,虽然的确有些害羞,但看着洛阳那沉迷于自己推理的样子,想来他大概是没注意到吧……
“还是说让我们队长仔细的去调查一番呢?夫人你要相信警方的专业程度,这些只要认真去查,都是可以查得出来的。”
洛阳还添了一句,让本身就心绪大乱的房翠兰绝了争辩下去的心思,更是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昨天确实来过这里……但我没有杀父亲,他老人家虽然待我们冷漠,但我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
房翠兰非常不情愿的说道,而常乐心里喜滋滋,但表面上还要装成一副正派模样,上前很严肃的盘问,这时候是他的主场了。
“那么既然夫人你昨天来了这里,又为什么要说谎说昨天没有来呢?你这样妨碍调查,按照法律我们是可以对你施行管控的。”
常乐开始了熟络的手段。
“我……我只是被叫来的……他,我……我不能说。”
不能说?这倒新鲜了!
“你真能凭借嗅觉闻出那么多?”林中雪很好奇的压低声音悄悄问道。
“你白痴吗?她傻你也傻?她腰间挎包最外面,拉链没拉,露出来一张会员卡,我刚好去过那家店。”
切,林中雪失望不已,但又惊觉自己为何要因为对方的五感是否惊人而振奋呢?现在案子已经明了,犯人是内部人作案,只要等她们的人一到,接下来的事情哪里需要他这个怪侦探什么事?
她对这个怪人可没半点好印象!她在心里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