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慌！你说慌！你说慌！”
一个画面在水玲珑脑海不断清晰，她看到她自己一身红衣站在群山之巅，那是她前世的她——九幽。
九幽眼瞳发红，血气冲天，一剑破天宇，灭了那个人，却因为用力过猛，砍碎了几座大山，导致凡间死伤无数。
待她冷静下来，已成定局。
哪怕她师傅是至尊，也不能包庇她，她犯了这么大的错，哪怕是有人故意引诱她的怒气，但终是她害死了千万人。
她被押入天牢，受了九九八十一种酷刑，她鲜血淋漓的被丢在天牢中，指尖用血不停的写着两个字——师傅！
他是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却也是压碎她最后一丝希望的稻草。
最后，她被押到他跟前，接受了最后一道处罚。
“今废你修为，碎你仙骨，毁你仙身，给万灵谢罪，你可服？”
“是她害我的，你可信？”九幽望着他身后的女人，她这些天想了许多，最后觉得，这女人可能性最大。
然而，墨允只强调一句：“我只问，你可服？我不论过程，我只论，你控制不住自己血腥的心性，害死千万人，你可认？今罚你，你可服？”
九幽咬了咬嘴唇，她心性为何会血腥，还不是在斩帝路的时候造成的，是为了他而成如今这副模样！
她疯狂斩去帝路，被天道惩罚，落下病根，容易失控。
是为了他啊！是为了他，她才如此的啊！
可是，她没有咆哮出来，她只是讥笑的点头：“我认！我服！我愿意给万灵一个交代，可是，你不用给我个交代吗？”
墨允转过身去，道：“你认就好。”
他默默垂下目光，不管多不忍，终还是亲手碎她仙骨，废她修为，毁她仙身！
多少年过去了，她化身水玲珑，还是拜了他为师，可他又为了那个女人，废了她一次！
她，终究是个笑话吗？
水玲珑猛地睁开双眼，血腥疯狂涌出，充满了滔天怒气，还有一股邪异的力量在复苏。
“冷静点！”追胤手中法诀成印，印入她识海，她大口喘气，满头大汗，但好在气息慢慢平复下来了。
追胤绕到她跟前，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拭去她的冷汗，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我没事，继续吧。”
她一刻都不想耽搁，想借助阎王的修为，一鼓作气冲破枷锁，不说能够直接登帝，但至少也要稳定住，不要总是沉睡前世的记忆，不要忘记，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对她，而是两次，两次了啊！
“欲速之不达，再这样下去，你会走火入魔的。”追胤好声劝道。
水玲珑如今整个人充满了一种血腥，一种怒气，一种邪异，照追胤判断，如今的她，不是会走火入魔，怕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的状态下塑己身重生，极端逆天伐地，强势成帝，摆脱天地，这好像，是一种禁术吧。”追胤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而且需要三生叠加，血腥，怒气，邪异凝聚。
“需要一人为其护法，而护法之人……”追胤怔怔地抬起头去看天空：“不会吧，有人，比本帝还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