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早晨八点的阳光透过窗照进屋里，带着帽子口罩屁股撅很高的男人，蹲在地下一手拿喷壶一手拿铲子，直勾勾望着泡沫箱里几颗发了芽的幼苗。
翻一铲土凑到眼前观察，表情狐疑着自言自语：“不应该啊，十几天了，密度没问题，几十粒种子就三颗发芽，出苗率也太低了吧，盖了保鲜膜，温度、湿度都正常。”
疑惑间在旁边的工具箱里翻找出一根烫头夹子形状的工具，抓点土滴点水捏紧，眯着眼对太阳对着放大镜样的圆孔看。
“ph9.8，”男人惊呼“这不等于营养丰富的盐碱地嘛，还是山里挖来的土靠谱。”
又想起什么拍了拍脑门：“诶呦，忘了，老太太说要掺一半的黄土，不过这三颗苗能发芽也真是生命力顽强，好好看一看。”
拿着铲子拨拉：“这是紫色圣女果，这个…应该是薄荷，这个是小番茄，这是什么？没见过啊，拍照搜索一下，蒲公英？没撒过种子啊，既然这么顽强就好好长吧，快快长吧。”
哼着歌拿起喷壶猛喷，准备修剪一株上个月种下的百合，手机响起，点开免提，电话那头传来宏亮急促的女声：“四十分钟之内必须到单位，有任务。”
是薛冰，挂了电话心里好气，多么美好的周末又泡汤，说归说还是洗把脸，换身衣服急急忙忙出了门。
还是那条路还是55路公交车站，还是西北大太阳，还是尘土满天马路边，还是挤人成相片一车人。
郝飞扬保持礼让不放弃的心态最后一个挤上车，掂着脚往里瞅，原来好些个坐车去五泉广场跳广场舞的大妈。
虽说就一站路，但尘土飞扬的街道走着也不舒服，庙宇该是静修的地方，夹杂巨大广场舞音乐带来的旺盛香火，理应是热闹的，不矛盾。
车里空气混浊，郝飞扬后悔匆忙没带口罩，带手套又有点娘，正想着车里一阵骚动，两个大妈吵起来，平时郝飞扬会把耳机塞紧一点，这次却想听听，不过是你挤我我挤你的老故事，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走到中间用身体隔开了，大妈正吵的起劲，战火很快就蔓延到他身上，凶的郝飞扬哑口无言睁着眼睛半天说出一句话：“你们这么摇头平时不需要思考的吗？”正好车到站，赶紧到后门溜了。
周末加班已成常识，进了办公室大家低着头忙的不可开交，故意咳嗽一声，听到声音才注意到身子靠着门框挨个打招呼的郝飞扬。
薛冰面带微笑：“郝飞杨，好久不见。”
冉晶抬头：“小长假啊，羡慕你有外派。”
“什么好久不见，什么小长假，外派一天加周六只有两天好吧。”郝飞扬泡上茶：“外派也不是玩，相比室内，外派的环境更复杂，空间时间更随机，不好把控，看，眼睛还青着呢。”
欧阳语：“跟人打架了吗。”
“诶，也没有，一点小意外。”
薛冰捏着一个红包说：“宋杨高杰签了合同，还有个红包。”
郝飞扬有点意外：“来过啦？”
薛冰：“早上来的，没多待，客气几句走了，计划都写好了没。”
郝飞扬：“这两人问题不大，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宋杨小哥连半米的坑都跳不过去，这合理吗。”
“人成了摩擦着的机器，浑身僵硬吗”冉晶提示，郝飞扬抬手要继续说被薛冰打断：“闲话少说，时间紧迫，基本情况小邓已经整理出来你先看看。”
“ok”立马认真脸来到接待室，邓桃花递来叠资料，郝飞扬奇怪怎么这么多，邓桃花解释：“三个人，情况差不多，都是辍学在家，有不同程度心里和行为问题，具体情况资料上都有，最近青少年心里问题比较多，薛姐建议可以类比对照，但最好分开处理。”
抬头看着邓桃花：“可以啊桃花，进步神速，越来越专业。”
邓桃花有些羞涩：“那不是跟你学的好么。”
想了想抬头决定：“不用分开，三个一起，开个座谈会。”说着自言自语敲着桌子翻资料：“童小萌，女，16岁，高中辍学在家，轻度抑郁症，有自杀经历。”
“郑英杰，男，17岁，性格暴躁，经常打架斗殴，被学校多次处分辍学在家，有自杀倾向。”
“王学文，男，17岁，高中辍学在家，从小到大成绩都在市级前三，高二突然放弃学业，性格模糊，有自杀倾向。”
邓桃花补充：“三人父母分别找我们希望先找问题，再解决，因为情况相似，所以都交给你了。”
“大概了解了，一起进行也许是个方法，见面时间是三点吗，到时候一起来接待室。”
邓桃花点了点头出去了，郝飞扬选了一首轻松的音乐靠在椅子上转圈，这些年同样的情况很多，这方面的经验已经娴熟。
门外“咚咚咚”高跟鞋走路声越来越近，敲门声响起，郝飞扬抬头时转在手的笔掉到地下，趴在在地上伸手捡笔喊：“进来。”
门开了，来不及起身的郝飞扬，看到一双打着蝴蝶结的白色圆头粗跟皮鞋，顺着白色连体袜上层层叠加的蕾丝花边一直向上，看到印着蝴蝶鲜花和海浪的连体裙。马上反应过来角度有些尴尬，赶忙捡起笔站起来，面前的小姑娘，睫毛微长，皮肤白皙，眼睛黑黑大大，头上脖子上戴着和裙子配套的蝴蝶配饰，齐刘海显得脸很小。
女孩提着小包站在门口双手交叉，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你是童小萌？”郝飞扬问，女孩点点头。
“坐吧”说着自己也坐下，童小萌掏出湿巾，对着面前的桌子和椅子仔细擦了一遍，小心翼翼的把裙子的褶皱铺平才慢慢坐下。
等着女孩坐下郝飞扬扶着脑袋问：“cosplay？”
“是lo。”童小萌回答
lo？郝飞扬快速眨眼，思索了一下词库没有发现有关的信息，赶紧在电脑上搜索一下，原来叫洛丽塔。
听着童小萌声音细细软软挺好听，指着她的头饰问：“我小时候看小红帽，那个狼外婆就戴这样的帽子。”
童小萌礼貌的笑了笑，郝飞扬准备再说点啥，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面容消瘦的高个小伙，稍一打量坐在童小萌旁边。
郝飞扬拿起资料问：“是王学文还是郑英杰？”
“王学文”小伙歪着头，一只耳钉在阳光下闪着光。
“王学文，先说说你的困惑吧，我们做你的听众。”
王学文掏出手机靠着椅子倒弄，皱眉抬眼：“我？没啥问题，拗不过我妈就来了，无聊。”
郝飞扬顺着他的话：“那你挺听话，平时有交流的人吗。”
“有什么可交流的，没劲。”
郝飞扬想进一步验证自己的尝试就又追问：“平时除了上网，还有啥爱好，打游戏？”
“没啥爱好，别问了，道理都懂，就是不爱上学，打游戏不好还是听歌不好？”
旁边的童小萌轻咳一声。
郝飞扬抱着追问到底的态度：“羡慕你的心态，还喜欢听歌吗。”
“你怎么跟我爸一样，我妈给我留了两套房子，租金够我生活，工作一个月能挣多少，你问她，我没问题，时间到了就走。”
家里条件不错，郝飞扬心想，人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好像没啥不对，不过他的问题不在这，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问：“抽烟不？”
王学文掏出一盒玉溪：“有”说着点上，继续低头玩手机，甚至开大了游戏音量。
收回让出去的烟，王学文看着盐米不进，童小萌拿出口罩戴上挥手赶着烟，伸手推开窗，街上汽车轰鸣施工声大又吵，夹杂着游戏声，郝飞扬一阵烦躁。
回到座位上郝飞扬没再理会打游戏的王学文，问童小萌：“平时都喜欢这么装扮吗？”
“恩。”童小萌点点头。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
“妈妈从小就给我打扮，后来妈妈也经常不在都是阿姨整理的。”
“爸爸带你们出去玩吗。”
“他很忙，经常见不到，见着了就一起吃顿饭。”
“多长时间见一次呢。”
“有时候半个月，有时候一个月吧。”
“哦，平时见不到，想不想。”
童小萌摇摇头。
这时门又被推开进来一位嘻哈打扮黄头发上绑着头带打着耳钉长相却斯斯文文的小伙，也不打招呼坐下就半躺在椅子上。
“郑英杰？”郝飞扬问。
“嗯”
“迟到半个小时，你看看表。”
“迷路了。”
“迷路？这么好找怎么会迷路？”
“我不认识路，问人也问不清楚，饶了几圈才找到。”
郝飞扬有点奇怪：“怎么会迷路，手机上不是给你定位了找不到你该打电话过来问。”
郑英杰突然坐起来指着郝飞扬吼：“我他妈从不认路，这地方这么难找，你们不接我，我上哪找。”
郝飞扬听着还骂起人来也不干了：“诶，路痴就罢了，不认路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老子愿意，谁他妈跟你这浪费时间，老子走了。”
郝飞扬火已经起来，但马上又觉得应该沉住气：“你坐下。”
郑英杰回过头一个字一个字大声喊：“老子不会坐”说完摔门走了。
郝飞扬站在原地沉默。
王学文站起来歪着嘴笑：“我还有事也走了”就往出走。
童小萌也跟着出去，郝飞扬一口气憋着说不出来，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邓桃花急急忙忙跑进来：“薛冰姐问怎么回事。”
郝飞扬挺淡定，确切的说是有些痛心：“等会我去解释，通知一下他们的父母，约个时间见一面。”
“好，我打电话确定时间”刚出去又被叫回来：“算了，不用见了，直接出外场，时间定好了通知，他们三个必须到。”
“又要搞什么洞见时刻。”
“恩，书你看了？”
“看了一点。”
郝飞扬按着眉心：“还是桃花靠谱，有空把《红楼梦》也看看嘛。”
“《三国》《西游》这样的还能看懂，《红楼》实在看不懂。”
“名著还是要看的，你只要看到宝玉给黛玉送旧手帕，两人心意相通以后就再没使过性子，黛玉默默关照宝玉，就懂古人的情了。”
“好”
“明天拿送你一本，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我就好了。”
“你这么爱看书，还不如发到朋友圈，大家一起看。”
“朋友圈看书吗，红楼篇幅太长，史记这样传记类的倒是可以。”
“好嘞，那等你发，红楼我也看。”
“嗯，行，快去安排吧，什么情况给我反馈一下。”
关了电脑来到办公室，薛冰着急的告诉郝飞扬：“说了多少次，咨询时要尽可能的排除干扰，你这是胡闹。”
欧阳语替郝飞扬说话：“哎呀，薛姐，你还不了解郝飞扬，他自己能搞定，你就别操心了。我有个问题我儿子今年刚升初二，班上有三个女孩子同时喜欢他，我问他咋办，你们猜他咋说。”
“咋说。”
“三个都不拒绝，都得应付，我现在每天都得给他三份买小吃的钱。”
薛冰：“小伙子心地挺善良的嘛。”
“不是善不善良，他就是在选择，自己也不知道喜欢是啥。”
冉晶：“那倒是，我姑娘三年级，有一天老师安排作文，主题是狗、蛇、狐狸和狮子，这个我们理解可以解释成格绿野仙踪那样的童话故事。”
郝飞扬：“我觉得小孩想象力比大人丰富，孩子眼中的世界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才会有更多的理解。”
薛冰：“对，如果能正确引导他们表达情感，有表达的渠道就能印证感情的联系与变化。”
冉晶：“没错，心理问题大多与童年经历有关，对童年影响最大的就是家庭，我敢肯定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年人心里问题，都是受到儿时家庭的影响，当然还有少部分是天生坏人。”
欧阳语提问：“天生的坏人，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人之初性本恶吗。”冉晶：“对的，天生的心理疾病者，天生的坏人，也最危险，他们被称为“孤狼”。”
薛冰：“郝飞杨这三个什么情况。”
郝飞扬：“还不太明了，但基本跑不了家庭的影响。”
听到这薛冰叹口气：“童年是性格塑造的关键期，人在婴幼儿时期的遭遇影响会更深。”
郝飞扬想了想：“但我相信认识世界不论是由内而外，还是由外而内，人的勇气都不会被磨灭，只是环境的消耗太大。”薛冰马上明白了郝飞扬的意思。
“你就说吧，有什么要求”薛冰直接了当。
“嘿嘿，首先，外派两天，去外地，得租辆车还得找个司机，我可不开车啊，桃花，我，司机，加他们三个，车得是九座以上商务，另外就是每天的补给费，帐篷睡袋啥的。”
冉晶打趣：“郝飞扬，听着就是你想出去玩吧。”
郝飞扬摇摇头：“为了工作，没别的完全是为了工作。”
薛冰认真起来：“要求可以满足，前提得跟他们父母商量，你得出一份详细的计划清单，他们父母同意就能实施，不同意就没办法。”
欧阳语：“应该能同意，父母肯定也希望他们能多交朋友多锻炼嘛。”
“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列清单，写计划。”郝飞扬马上切换创作模式，列清单速度，手法之细腻超越其他，一会一份详细计划书就出炉。
拿给薛冰看，提出了三个建设性修改意见，一是安全问题，在野外，安全是重中之重，要求郝飞扬高度重视，充分准备，杜绝意外。
二是内容，不管是体力消耗还是项目难度强度都很大，没有一定的肌肉耐力，很容易在看似安全的地方出现意外，要适当调整难度。
第三是态度问题：“沟通是郝飞扬的短板，心理问题比较隐私，人在被观察下不会呈现真正的样子，要改进做法。”
郝飞扬傻笑：“确实大意了，出去态度一定端正，有耐心没脾气，只开心不发火，圆满完成任务。”
薛冰点点头：“相信你，建议你往人文方面引导，这样不枯燥有乐趣。”
郝飞扬想了想，决定再做点这方面的准备，认真工作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薛冰宣布提早下班，重点是关注的郝飞扬的个人问题，所以约了一个姑娘和郝飞扬见面。
薛冰打趣：“都这岁数了，也不着急。”
郝飞扬苦笑：“不是不着急，确实没心情，找对象多麻烦，你们整天结婚结婚的，在我看来是很可笑的事情。”
“哈哈，希望你一直保持这心态，其实结婚也就那么回事，不用那么细致，不经历永远是业余的，业余水准判断专业的事，肯定有失水准，你懂我的意思吧。”冉晶边收拾办公桌边说。
郝飞扬使劲摇头：“似懂非懂，云里雾里，像结婚这么专业的事我可做不来，不是我认死理，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懒。”
欧阳语：“想想晚上吃啥，第一次见人家姑娘，就不要满头大汗的吃火锅串串这种了，选个别致点的地方。”
冉晶：“我知道一个地方，大家一定喜欢，离这还近，走个一站路就到了。”
“好那听冉晶的。”薛冰总结性发言。
看了下手机郝飞扬突然被什么提醒停下宣布：“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抱歉，抱歉”也不顾大家的疑问和挽留匆匆告辞出了门。
出了门郝飞扬形色匆匆像是赶在什么之前，来到城里皋兰的山半山腰一户农家，径直走进屋里，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迎出来，看见郝飞扬微笑：“来了，今天要点什么。”
听到这句话算是安心点：“陈师傅，来一只。”
叫陈师傅的中年男人应声：“今年小鸡都挺壮，来看上那只抓那只吧。”
“不用了陈师，你看着抓吧，处理干净点。”
陈师傅答应：“好”转头往后院走，郝飞扬到屋外院子半山腰上两片田里来回踱步，眼神涣散，不一会陈师傅打包好出来，提上就往家走。
一个人在厨房操作手法熟练，夜幕慢慢降临，把煮在锅里的肉捞出来，香味已足够浓郁。
还记得第一次做饭，那时还有只小狗，确切的说，是一只加一只，因为开始只有金色毛发两月大叫飞扬的小狗，为了养的胖胖的，每天都煮鸡肉，直到一天随手抓起一块尝，居然很香，从那以后他吃少一半，飞扬吃多一半。
后来飞扬长大了，他却只能送给表哥李杨，又怕孤单就又养了只做伴起名叫大风。
往日的今天一位姑娘不辞而别，锅里的肉煮化了也没回来，那以后每年这天，郝飞扬都会煮肉。
没有开灯，坐在凳子上，肉的原味扩散到唇腔，加上自己用啤酒花酿的酒，满满一杯喝完刚刚好，呼出鼻的味道浓厚诱人，加上屋里黑暗的映衬刚刚好，一切都那么和谐。
走到白色钢琴边，简单的旋律一直重复，搭配浓郁的黑暗才能舒畅，身后一个黑影浮现，像只蹲守在暗边的狗，伺机吞噬什么。
郝飞扬一阵颤抖，警惕起来，黑狗的力量源源不断，好像来自原始的欲望，能抵御的只有仅剩的希望，身体总要对抗些什么，否则就一无是处。
第二天，又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郝飞扬被堵在离工作室不到一站的马路上，没法叫司机开门下车，只能着急抱怨，原本宽阔的八车道，被横在马路中间的建筑工地分成三份，主干道被血栓一样的地铁工地截流。
曾经不问世事的少年如今也关心起周围包括国家大事，关于地铁六年前他还跟外地朋友讲段子，我的家乡是国际大都市，地铁通到家门口，没想到过了一年就开始修了，更没想到一修就是五年光景，竣工的消息一茬又一茬，看进度估计还得失望几回。
办公室在临街的马路边，大锤砸地声像置身工地现场，即使这样人们也默默支持并承受，于是乐意的开窗带着希望听震耳欲聋的美妙音乐，似乎变得更加热爱工作。
真是美好的一天，被堵了半个小时，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来到办公室，薛冰干净利落：“迟到，扣绩效。”
“知道了。”没多解释，甚至没影响心情，开电脑，泡茶聊天。
薛冰问出行的事，郝飞扬倒弄茶具：“差不多，两天时间定在周末，车，帐篷都准备好了，通知她们出发那天准时到。”
薛冰：“诶，郝飞扬有点反常啊，怎么选在周末。”
“这不请我表哥当司机，人家也是牺牲了周末，又不要报酬。”
薛冰：“我见过的那个表哥吗，挺靠谱，不像你。他当司机也好，你得想好怎么面对他们三个。”
郝飞扬：“平时强势惯了，没想到这回没唬住。”
薛冰：“那是好多人碍于情面，不愿意跟你争。”
郝飞扬：“有畏难情绪也是好事，真正的理想战士就该永远都见不到为难的样子，就像我妈那样。”
大家都笑，冉晶：“好好跟前辈学，人家可是千锤百炼闯出来的。”
郝飞扬：“我觉得他们有自己的理想国度，眼前这个困难我必须克服。”
欧阳语：“好样的，加油。”郝飞扬抱拳表示力量。
很多时候郝飞扬都觉得在这内陆二三线城市，自己好像也是边缘人，不关心商业活动，不关心政治，不关心成功学，只对自己的小爱好乐此不疲，没交过新朋友，亲戚也不怎么走动。
同龄人热衷的酒吧交友，郊区烧烤，娱乐美食之类的业余生活，他从来都提不起兴趣。显的与别人格格不入，但也没办法，不喜欢就该承认不用勉强，养花养鱼看书，有时觉得自己像个老年人，或者压根是古代穿越过来的。
像这样每天工作，按部就班，也可以做个买卖什么的，或者从事艺术，或者流浪，或者变成一个雕刻匠人，总之不论什么生活方式都是为了活下去，或者更好的活着，人海中个人的成败兴衰并不那么重要。
周六早上，早早起床，收拾好带的用具，包括应急哨，指南针，生火用的镁和一小节锯条，打火机虽然方便，但以他的经验越方便就越容易出问题，镁条是很好的引火物，比钻木取火快。
应急药也是必需品，便携然气炉，速干衣服鞋，帽子魔术方巾，大件帐篷，睡袋充气垫，防潮垫头一天都放车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