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疑心听错了。
“听到了吗?”我等一下Call呢,告诉我你们我住的房间号。
放下电话,苏蒙如在梦中。
回到小姐房间里,凌波正到处找她,两人互相望望,等待对方的讯息。
“怎么那么久?”苏蒙皱着问头问。
“经理说……不行!”
不幸被说中了,苏蒙心底一沉。
“我要问问他,是哪里不行。”
他说,推油不幸。
是的,秀姐走的急,没有教完她们,林先生借口似是而非,苏蒙看看凌波慌乱的表情,不信服的问:“为什么托了这么久?”
“他,暗示我们特别服务,我下不了手。”
“结果呢?”
“就这样,我出来了。”
一切即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毫无疑问,“下不了手是因为她喜欢上林先生了,可是她的坚持倒是苏蒙没想到的。
“怎么办?苏蒙木然:“他放不过你的,我们的钱又全部交了保证金。怎么办?”
“我想好了,明天找他试钟,打就打吧!”凌波咬了咬嘴唇,冷言道。如果凌波坚持她的不愿意,苏蒙或许会原谅她,而凌波的“理由”说明,她并不是出于真的不情愿而不去满足,她只是因为对对方有好感而坚持,她坚持到了罢了,有这么快的变了主意,我明天找他试钟,容易吗?为的是自尊还是面子?都不是,只是固执的给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的面子。
“今天不能回去睡了。”
“为什么?凌波没反应过来。”
“我想明天我们还是搬宿舍。”
“干嘛那么快?”
“我们没有钱!也赚不到钱!”我们帮不了柳絮儿,也别妨碍她!
可是你说只是一个晚上明天我们一样可以回去,等我们有钱就可以付房租给她!
想到柳絮儿那两间阴暗的小房子,苏蒙心碎了,柳絮儿原住的外间,里间又小又阴暗,有没有门,自从她们俩来,柳絮儿搬到了里面住。把外间让给她们俩,从外间可以看到柳絮儿的床,她们三个常常躺在床上聊天,可再回去面对柳絮儿被强奸过的,沾满****的床,苏蒙于心不忍。
“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们谁都帮不了她,就谁也不妨碍谁。”
“那……走吧!”
“你先回去,我的问主管要宿舍。”
深夜已经没有了公交车,两个人各自要了台摩托车,都各自吧皮包顶在摩托车与车主之间,以防突然受挫。
“我来付钱,”凌波抢着说,下午的时候,她意外的从包里翻出十块钱,苏蒙已经付过了,她于是又收了回去。
“那你先进去,我买一件东西。”快到那家餐馆之前里凌波突然说。
苏蒙在餐馆里面见到了大山,她撒娇似的向他扑过去,她没有这样露出过娇媚的样子过,她心中渴望。
大山早已习惯了黑白颠倒的日子。现在已是凌晨一时,他
等她们宵夜,刚才苏蒙电话里难为情地告诉他的时候,他也隐
隐明白了什么。他眼前闪过柳絮儿愁苦不堪又时时显得天真无
知的脸,他给她送去一千元,这钱是解决不了柳絮儿根本难题
的,但是他没有力量顾及太多了。就连他那清纯如水的女孩子。
都在江湖中颠簸着,他能怎样呢?
两人无盲地坐在餐桌旁,凌波也回来了,手拿一包烟,很
快开启拿了一根放在嘴上。
她竟用最后十元买了一包烟!在她们既没有钱,也没有住,又不知道何年何月可以开工,难以突破色狼之埋伏的时候。
凌波很惬意的吸了一口烟,烟雾中,她沉醉的像个妓女,猛地,她看到了苏蒙和大山都在看她,忙把香烟递给了大山。
大山谢绝了她的好意,苏蒙则脸色铁青。
酒菜上来了,没等苏蒙动手,她的碗已经填满了,大山和苏蒙仿佛把她当小孩子一样照顾着,她低下头看看,又看看她俩,她们没有那么快的吃饭,不紧不慢的抽烟喝酒,尽管已经有十三个小时没有进食了,她却丝毫不感到饥饿,也完全忘记了饿的滋味,她盯着那些饭菜发呆,几分钟前的温柔顿时消失了。现在,她几次泪光莹莹,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的头抵着,头发挡住了脸。
“吃啊!”她们一起关照她。
可是苏蒙却怒火中烧。一股克制不住的狂乱冲动使她周!发抖,她是人,是之一些食物就能满足的吗?
场元上来了,每碗又客气地放在她面前,伴着个温和的声音。
吃点儿,应个节。
苏蒙把晶亮的眼睛抬了一下,那怒火又随着一阵揪心的痛苦咽下去。她机械地一口一个吃着,然后盯着眼前的碗发愣。
“她什么都失去了,这是什么事啊!把她的命运与眼前的这个女孩连在了一起。一个与她思维完全不同的女孩,而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她们的人生观本无一点相同,对不同目标也采取过不同方式追求。她们的相同是整个人类的相同,可她们却携手并肩一起干事。现在,等待老的凌辱,在无序的等待之后依旧选择凌辱。
许久以来的劳累,紧张,伤神以及思维的反复使她气息奄奄,怒火又不知撒向哪一个。
这可恶的、糜烂的世界!
她叫喊。她想撕碎她的心,扯开她的骨肉,发泄一种极至的仇恨和疯狂。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毁掉!
她一个人在绝顶的愤怒中挣扎掉一种邪恶的苦难。人,盲从盲动中,以痛苦与愤怒的驱使下,仿佛只有把自己毁掉,才能得以再生。
当梦醒了,她呆了下来,回到她面临的难题中来。一切都是无济于事的。愤怒,喧泄,只是消耗了她的体力。她明白,她最亲密的人就是眼前这两个:一个眼里喷火,忧愁着的胃人,一个提心吊胆看着她的女朋友。她用最后十元钱买了一包烟,苏蒙对自己说.其实几包烟的钱就凑够弟弟酶学费了。那么我呢?我没有干过这样的蠢事?这些都是些借口;不被理解无法让人同情的借口!以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行为,做这些事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借口!那些没有从事这行职业的人,她们就没有借口了吗?没有了吗?她们只是自甘堕落的人!
苏蒙在极度的狂乱之后心中一片澄净.冲动与愤怒中的思维虽然凌乱,却也完全正确。心憔损,象是荡在风尘里,虚弱得要命。透过隐约在树枝缝儿里的一轮金黄的月亮,坦荡地暴露在空里。她孤零零站在月亮下面。
她身边有一个男人。她曾经多么想与这个男人一起走在花
前月下。他有车,他们曾经连散步的机会都没有!她无法说出
心中酝酿已久的梦想!她无法告诉他,当他们终于一起站在月亮下的时候,却面临这样悲惨的情景,她约他已经有了距离,一种人与人缘分已尽又无法说出的可怕距离,她不能说出她的苦,他也不能再是她的朋友。
“你是谁呢?你是我什么人?”
柳絮儿年前从阿波罗收回的一千元交纳了这个月的房租。
她依旧没找到工作,冬天已经过去,她还在继续冬眠。
凌波和苏蒙开工去了.她们也没有力量帮助她付房租.并且还不知道这回事。这十多天,三个人的钱混在一起用。中午,柳絮儿自己做了午餐,她想吃水蛋,煤气没有了,只好在电饭煲里蒸,贪吃的她,不知道蒸好没有,就猴急着去开锅手被烫了一下,水蛋没有熟,柳絮儿全部掉在水里,她只得喝了一锅水蛋,又煮了一块面充饥。
下午无事,阳光明媚,又是正月十五,柳絮儿调整好情绪,准备出街逛一逛。
她很久没有买衣服了。现在她穿的衣服,都是一年前的,一大部分是黄先生买给她的。她走进时装店,卖衫的人看她一眼。提了一个狠得吓死人的价钱。唉.那些人.总认为她多有钱!
口袋里揣着两块钱,居然溜遍了大街小巷,走到市中心,是个公园,公园里有庙,节假日免费开放,柳絮儿顺着人流走了减去。
天神,地神,王母娘娘,关公,不知道该拜哪一个好。每个神塑了几个头,身上的两块饯不知该揣到哪个神像前的箱里。走过去了又来,柳絮儿把饯捐给了财神。
捐给财神不打紧一个七八岁的小乞丐看见了,直跟上来,街头的乞丐哪里人都有,大人带了孩子出来逃难的.有的是真逃,大半是假逃,想通过这一途径发财致富。那跪在路旁叩头的,老的,年轻的,往往不如十岁的孩子讨要的多。孩子经过饭父母亲的言传身教,既有恒心又未到知耻的年龄,往往跟住一个人不达目的便不放弃。眼下这个孩子,跟在柳絮儿身后,一双脏乎乎的小手不时蹭到柳絮儿身上,并且南腔北调的唱了一段“莲花路”。
“姐姐发发好心了,王母娘娘,观音娘娘,玉帝老儿,财神爷爷保佑姐姐有个好姑爷,好儿子.家财万贯!姐姐赏几个了。姐姐好靓了!姐姐发发好心了,玉皇大帝……
柳絮儿迈开大步,穿过人群向外挤去。她口袋里没有一文钱。
她以为走紧两步,就可以撇下那孩子,准知道她走多快,那孩子就走多快,穿越那么多人,竞把她跟得死死的。
柳絮儿脸红了,她真想给那个小可怜一点钱,她真没有。怎么对孩子说呢?
“你不要跟住我了!”柳絮儿含含糊糊肯求道。
孩子可不懂这些。口里继续唱着:
“姐姐发发慈悲.姐姐……”
人们把眼光全部聚集到这里,甚至柳絮儿到哪里,焦点就跟到哪里,人们好奇又好笑地看着这一大-小。
柳絮儿顾不得烧香许愿了,急匆匆向公园外面冲去,谁知有着落,她越想越悲哀。越想越沉不住气,小乞丐跟踪她的戏剧性场面给极大刺激。
她不能够去站街头,站在街头也得有资本。她前两天去了星期五,那黄头发的好咪把她带列小姐房转了一圈,出来后和颜悦色的说:
我看到了我们的小姐,即使我愿意把你留在这里也是不合适的,她们任何一个都可以代替你,你也只有被换出的份。你已经不适合干这行了不如找个正经的事做做。”
柳絮儿很感谢好咪的好心肠.她也直言相告:
“我什么都做不了,又不愿去工厂打工。我是做桑拿的,可现在工作都找不到。
蚂咪同情地点点头,替她出主意说:
做桑拿靠手艺还行,不如去那些小桑拿,一天挣百儿八十的,省着用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