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凌晓雨赶上顾祁的步伐,小声说道,在行军路上,所有人都因为同伴的逝去而哀伤,虽然所有人都曾经历过一番搏杀,但整条队伍还是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悲伤。
“嗯?”顾祁回身看向这个被自己解救的女生,皮肤白皙,面容清秀,算不上倾国倾城,也不算太过难看,心中颇有几分好感。
“我心里有一丝不安,感觉不会太顺利。”可能是源于女生敏锐的第六感,凌晓雨秀眉轻蹙,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顾祁眉头也微微一皱,地狱之力遍布全身,希望可以通过强化的六识感知出什么端倪。
不开不知道,一开就感觉一股劲风从后脑传来,还没有击中,顾祁就已经感受到那足以洞穿自己大脑的锐利尖啸。
猛地一偏脑袋,一只锐利的箭矢就擦着顾祁的脸颊直直刺入地面,没入三尺才止住势头。
一摸脸颊,一抹殷红。
“有敌人!”顾祁大呼一声,旋即扭头看向箭矢的来处——一名阿修罗!
不过怪异的是那名阿修罗竟然是位美丽的女性,离这里至少有两百米,也无法掩饰视见她惊鸿一面的美丽。
传闻女阿修罗皆是貌美至极,顾祁便知道此言非虚。
众人也马上反应了过来,纷纷摆出作战的架势,刀剑交加嗡鸣,猛兽俯身低吼。
女阿修罗还没有新的动作,却听一道尖锐的声响破空而来,伴随着这道声响而来的,是一双利爪,直勾勾向白启殃而去。
嗤啦!
还是白启殃及时躲闪,被撕去了左臂的衣服,连皮肤上也是一道清晰的血痕。
“吼!”主人被伤,包子哪里还能安分,一双眼睛凶光毕露,誓要在它下一次扑击的时候将它扯下来撕碎!
顾祁定睛一看,那是一只鹰,浑身棕色,只有从脖子到头顶是一片白,它锐利的鹰眸如刀似剑,一双巨大的羽翼完全张开,足足有八米长,遮天蔽日。
这哪里还是普通的鹰?就是已经灭绝的阿根廷巨鹰的羽翼完全伸展也不过七米。
突然,巨鹰的眼眸猛地看向没有任何巨犬保护的凌晓雨,一声长鸣,宽大的翅膀拍打着苍穹,旋即倏地扑击而下,铁般鹰喙就堪比人类的脑袋大小,此时已经破空而来,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但是顾祁在她身边。
一揽凌晓雨的腰肢,偏开巨鹰的直线攻击,巨鹰眼中似闪过一抹嘲讽的笑容,鹰头偏转再次直直啄下,但是迎接它的,是一抹璀璨的刀光!
锵!
战刀和鹰喙猛地碰撞在一起,纵然顾祁被强化过的身躯也是感觉虎口生疼。
巨鹰再度高飞而起,顾祁将凌晓雨往包子那里一推,“保护好她,我去对付那个阿修罗。”
回首再看,那名女阿修罗张弓搭箭,竟又打算再度发起攻击,顾祁神色一变,它们在合作?
那名女阿修罗在一栋楼房的顶层,顾祁也不禁感叹,竟然可以考虑到风速和重力对箭矢的影响,做到毫无偏差地射向他的头颅。
其实这真的是顾祁高估了她,这样一个长长的队伍,就算不刻意瞄准,随意射之,也有很大可能射中哪怕一个人,顾祁只能说是自己运气太好了。
跃上天台,那名女阿修罗竟然没有丝毫要逃跑的意思,反而转过身来,饶有兴致地看着顾祁。
“为什么不跑。”
“为什么要跑?”
那名女修罗竟然开口说话了,话音刚落,顾祁只感天地一暗,虽然原本就挺黑的。
那巨鹰竟然放弃了攻击白启殃他们,转而向顾祁发起攻击。
强弓劲矢,苍鹰扑击,场面从一开始就危险到了极点!
就算六识极其敏锐,攻击在顾祁眼中也奇快无比,关键时候,他的心绪反而更加冷静。
箭比鹰快!
他不及躲闪,左手猛然抓向箭矢,只见鲜血狂飙,和一阵钻心的疼,他却恍若未闻,箭矢已经止住,但巨大的利爪就要抓碎他的头颅。
张口一喷,地狱之火让它冲势一乱,慌乱扑打着羽翼和顾祁撞到了一起。
就是现在!
右手战刀挥洒不开,左手箭矢锋芒毕露,已然被他反转过来,直直穿透巨鹰的翅膀,刺伤身体,只听哀鸣突起,鹰眸却依旧炯炯,似要将顾祁生生洞穿,利爪扣住顾祁的双臂,金铁般的鹰喙依旧悍然啄下!
顾祁脑袋又是一偏,带起一股血色扬天,血腥味和疼痛刺激着顾祁内心深处狂暴的野性,他的眸子当中闪过一抹殷红,张口咬住巨鹰粗壮的脖子,一股奇怪的味道瞬间充斥着口腔,巨鹰双爪一松,顾祁怒吼一声,战刀反握着刺入巨鹰庞大的身躯,巨鹰哀嚎不断,顾祁却听一声呼啸破空,顾祁腰间一疼,低头一看,只见箭矢已经刺入足有十厘米,女阿修罗刚才就一直准备着,却没想到巨鹰和顾祁近身战在了一起,一时间也无法进攻。
顾祁忍痛拔出箭,张口将巨鹰用火烧成飞灰,淡蓝色的轻烟不断修补着足以致命的伤口,旋即紧握战刀,看向面前的敌人。
女阿修罗一阵恍惚,这家伙真的不是阿修罗?
箭矢再无用处,她蹲下身形,放下长弓和箭袋,从腰间抽出一柄淬毒匕首,保持着蹲下俯身的姿势,像一只喷吐着蛇信子的艳丽毒蛇,蓄势待发。
“吼!”
一声低吼从身后天台门内传出,顾祁头也不回,他听得出来,那是包子。
再一眨眼,一抹白色的巨大身影在顾祁身边微微俯身,和女阿修罗一般,只待敌人有任何动作,就发起猛烈的进攻。
突然,女阿修罗微微一笑,丢下箭袋和长弓,将匕首插回腰间,回头纵身一跃,向远处辽阔的林立楼层间猛地蹬墙窜去。
顾祁暗道不妙,阿修罗有不死的躯体,摔得粉碎也会复活,这样反而让她跑了!
走到边缘一看,女阿修罗的身影已被周围的楼房掩盖,再不见了踪迹。
顾祁想不到,想到了也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她,只得作罢,拿起长弓和箭矢,拍了拍包子,和它一同走回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