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纵身向下的时候,看见她向我伸出手,她很渴望,我于是也伸出手。”
即使大半个身体在外的花,也始终无法摆脱———自己的根、自己的养料和慢慢无形的禁锢。阳光不偏袒也不苛刻,任它被温室训化。
它知道一天何时该接受阳光,知道何时自己转换能量,知道养料暂时不会断供。
知道自己把谁都能得到的太阳当做希望,知道自己没有脚,没有手,没有目的。
知道原来自己不是一个生命。
行尸走肉,此生已矣。
花瓣掉了大半,本来就不看风摧雨残,如此,整朵花连着根土,躺在她手里,血液涌向它,她开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