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到了年关,小斗岭的村头村尾到处洋溢着喜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换春联、做新衣,好一派年的味道。在唐巧莲的逼迫之下,我不得不改口叫唐巧莲为“妈”了,当然以前也叫过唐巧莲为妈,可那个味道不一样,那是我和唐巧莲欢愉兴奋时叫的,不一样的概念。如今这个妈是符合道德伦理上的妈,是自己的丈母娘。
小斗岭村上的人,我也差不多都认识过了。这个村庄跟老家陈庄大不一样,陈庄比较集中,大家都房子挨着房子的,最多也就相隔一个菜园。而小斗岭则不一样,村落比较稀撒,家家户户隔的比较远,房子基本上都是围着小山丘盖的,后面是山,前面有个院落,隔一条小路就是田地。
刘金龙一大早跑过来叫我,说是帮我一起去看看那个躺椅。我过去跟唐巧莲说:
“妈,我去一下大斗岭,买张摇椅。刘金龙在等我。”
“那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唐巧莲对我购置家里面的东西从不过问,任由我处置。
我们走了半个多钟的路,来到了大斗岭集市。人们手上虽然钱不是很多,但集市里的人真不少。我们很快找到了那张摇椅,老板要五块钱,刘金龙硬是砍去了五毛,四块五毛成交。
在怎么把摇椅弄回去的问题上,我本想雇个平板车拉回去的,刘金龙坚持抬回去,说反正路又不长,走走歇歇很快就到的。摇椅终于是抬到了家,可把我们俩累坏了。唐巧莲看我们累得那个样子,就赶紧说:“你们坐下歇歇吧,先喝点水,我去煮年糕。”
我跟刘金龙在厅堂桌子前坐着,喝了口水,刘金龙问我:“想来,怎么不见你老婆啊?”
我接过刘金龙的话,说:“噢,英子怀孕了,躺床上休息呢。”
然后刘金龙又夸我老婆是大美女,说我有福气,真羡慕我。正说着话呢,唐巧莲端来了两碗年糕,一人一大碗。刘金龙边吃边说:
“好吃,好吃。”
唐巧莲接下话,说:“好吃,就常来,我煮给你吃。”
“好的,我一定常来。”刘金龙吃完年糕就走了。
不多一回儿,唐巧莲正吃着我吃剩下的年糕,刘金龙又折了回来,大声说:“庄想来,快去看,一头大水牛把刘宝辉给撞了。”
“真的?那不是很惨?”我边说边拉着唐巧莲的手就往外走,“妈,我们去看看吧。”
唐巧莲喝干了碗里最后一点汤水,把碗放在桌上,顺手带拢大门,拉着我的手跟在后面小跑着。
我们顺着刘金龙手指的方向走去,没多远,果然还围有很多人,地上留有好多血迹,人已经被送走了,去了大斗岭卫生站。过去一打听,人们说是被牛角挑了小肚子那里,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那就好!”我妈轻轻地说道。我赶紧用手握住我妈的嘴,说:“妈,不要说,小心人家听到会误会的。”
唐巧莲这才反应过来,不说了,我知道我妈的意思是刘宝辉没有生命危险就好。我拉着妈的手往回走,感觉有点不对劲,妈走路怎么歪歪扭扭,于是我便让唐巧莲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左手抓住唐巧莲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右手从背后搂在她的腋下,搀扶着往回走。我问唐巧莲,说:“妈,怎么样?”
到家了,看见英子只穿了条单裤子坐在外面屋檐下,便对英子喊道:“英子,妈有点不舒服,我先扶妈去床上,你赶紧把棉裤穿上。”
我小心地把妈安放在床沿边坐下,妈说就这样让她坐会儿,我就站在她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她就顺势靠在我怀里。一回儿英子过来了,我就让英子上了妈的床,唐巧莲也移身上了床。
我看妈没什么大碍,就去外面安装我那个摇椅去了。隐隐约约听到唐巧莲在追问英子刚刚说什么来着?
英子嘟嘟嘴,说:“庄哥哥好坏,我在睡觉,他就偷偷脱了我的裤子,又压了我一下,爬起来就不理我了。”
唐巧莲紧张的追问,说:“英子,你说清楚,就是刚才吗?”
“是的呀,讨厌!我穿了裤子就起来了。”英子一脸认真的样子。
唐巧莲本来没什么事的,这下好了,反而变得有事了,竟剧烈咳嗽起来。我立即跑了进来,一手扶住她的后背,一手从上而下推按着前胸。
“没事,没事,呛了一下。”唐巧莲不停地摇着手说道。唐巧莲心里清楚,刚刚英子说的话是真的,一定是那刘金龙干的。刘金龙是小斗岭出了名的混混,一天到晚不干正经事,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为了唐巧莲,为了傻老婆,我在唐巧莲面前发誓永远不追究此事,我答应了唐巧莲,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大年初一,我起的比较早,因为要提早开财门。我把鞭炮摊开平摆在厅堂地上,点燃后,就去先开了大门,再去开小门。两个门都开了,鞭炮也燃完了。
我把那个摇椅搬了出来,放在大门前的屋檐下,摇椅一边放了一张小方凳,方凳上摆了有花生、瓜子等果盘,另一边是把小竹椅子。然后去房间把唐巧莲叫醒,替她穿好了棉衣棉裤,抱出来放在摇椅上,对着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说:“亲爱的妈妈,新年好!”唐巧莲被我弄得满脸只有幸福。接下来又同样把英子抱出来放在摇椅旁边的小竹椅上坐下,同样吻了一下英子,说:“亲爱的老婆,新年好!”
看着她们母女俩开心样,我心里美滋滋的。摇椅还没有坐热,唐巧莲起身回屋去了,说:“不打扰你们秀恩爱了。”唐巧莲走后,英子跟我抢摇椅,我只能假装抢不赢她,结果就在摇椅上大声咋呼:“我赢了,我赢了。”
傻老婆正在大呼小叫的,唐巧莲端来了年糕,可没地方放,怎么办?我说:“妈,你稍等我一回儿啊。”
我跑着去把她们洗澡的大木盆拿了出来,反过来扣在小方凳上,洋洋得意的说:
“看,圆盆变圆桌,这是我的最新发明!”
唐巧莲会心地一笑,说:“我的想来最聪明。”
我们一家三口就是这样在小斗岭生活着,我与唐巧莲同我与英子之间关系最大的不同点,就是唐巧莲不可以替我繁育后代,英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