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观察室。
依旧是那熟悉的黑色房间,除了那七位强者之外又多出一人,这人笼罩在黑暗之中,一身气息内敛至极,但身边透露出一股来此太古的神秘气息。
八个人中有七个都面色平静无波,就算天塌下来都不会使他们改变表情,就算天真塌下来他们也能补上,可是却唯独有一人嬉皮笑脸,正是刀道至尊罗炎太爷爷。
黑暗中的神秘人上前走了一步,露出了他那张英俊非凡的面庞,而在场七位至尊看见这张脸时无不透露出惊讶的神情,因为这张脸太令人熟悉了。
见到众人如此惊讶神情,神秘人沙哑着说:“知道为何我的画像都是以面具示人了吗?”
“可这终究还是太过惊人,大帝您怎么会是他?”兽族族长还是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眼前这个人可是八千年前一人镇压万族的大帝。
前些日子,昆仑地底发生剧烈地震,声势震天撼地,山体散发出一股太古气息,整条昆仑山脉的生物都被压得喘不过来气,就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唯有昆仑掌门,剑道至尊侯武德能做到勉强抵抗,但是浑身实力却被压制到十不存一,为了探知这气息的主人究竟是谁,他使用了八千年前大帝所赠与的神器,通天眼。
通天眼的气息穿越过万重山脉,数不尽的小世界,终于窥探到了气息的来源,可是侯武德发现这气息的来源竟是一座墓穴破碎的一角,也就是说压倒他们的只是原主人无意间泄露的气息。
他被这个惊人的发现震惊了,若是原主发现自己在暗中窥探,那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他赶紧收回了通天眼,并联系了所有踏入化神境的强者。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侯武德使出自己浑身解数将墓穴损坏的一角补上,并将所有受到影响的生命斩断记忆,这下他才稍微有些安心。
一个星期后,昆仑山脚。
风雪肆虐,一个男人在远方的天际出现,他手中提着一把刀,眼神中带着戾气,黑色劲装将他衬托地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刀,明明是年轻男子的模样,可气质却完全不像是年轻人,仿佛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老者。
明明身在风雪之中,身上却没有沾上一片雪花,走在雪上,却没有留下足迹,这是一位身法高超的前辈。
走着走着他便停了下来,缓缓伏下身来,一只手扶住刀鞘,一只手握住刀柄,他感觉这一片有些不对劲,这么大的昆仑,不可能没有一个活物,这只有一个可能,这附近有一只强大的生物,这是他的领域,所以没有生物涉足。
而他走了这么久,想必那家伙已经盯上他了,而且随时准备出击,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感觉到了杀气。
作为刀道至尊他对杀气最为敏感,他的刀就是依靠狠辣无情著称,这不要命的野兽算是倒了血霉,遇上了他。
突然,地面发生了剧烈震动,从雪花露出一只眼睛,随后一只异兽跳了出来,其状如牛,猬毛,音如嗥狗,正是穷奇。
“一秒。”罗炎缓缓说出两个字。
只见刀芒一闪,还没等穷奇反应过来,面前的猎物便消失不见,正想寻找猎物踪迹的时候,他看见了自己的脚。
嘭——
穷奇的尸体重重地摔在地上,脖子的断口喷洒出热腾腾的鲜血,穷奇的头颅到临死前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噌——
收刀入鞘,转过身来,罗炎用手在穷奇脖子的断口上摸了一下,沾了一手鲜血,然后放进嘴里品尝了一下,眉头紧皱,赶忙吐了出来,厌恶地吐出两个字:“杂种。”
这就是一只杂交穷奇,不是纯种穷奇,难吃的要死,罗炎都怀疑这家伙的爹妈有一个是野狐狸,这血的味道又臭又骚。
“侯武德!”罗炎的声音响彻天地,震动了山上的雪花。
隆隆隆·········
犹如大山似的雪花冲了下来,声势异常浩大,遮天蔽日的雪崩从山顶掉了下来,速度快到常人反应不过来。
原本美丽至极的雪花此时却变成了夺人生命的利器,有时候就很讽刺,你所认为美丽的,没有危险的,恰好就是能够轻而易举夺走你生命的。
面对这浩浩荡荡的雪崩,罗炎轻轻呼出一口白气,右手反握刀柄,目视前方,大吼一声“喝!”
刀光应声而出,化作一条肉眼可见的月牙,硬生生撞在了雪崩上,刹那间雪崩被分为两半。
雪崩沿着罗炎的身躯为界限,分为两份摊在地上。
天灾在他面前已经算不得天灾了,人祸却依旧是人祸。
在风雪中,他傲立于世间,手中长刀直指前方,深邃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限制,就像是他的刀一样,他被人世间的磨难锻造成了一把足以劈开雪崩的宝刀。
噌——
再次斩出一刀,刀光直指天空中的乌云,下一刻就乌云便被劈成两半,露出了太阳,阳光洒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上,但这阳光像是他一样,对于寒冷的昆仑没有任何帮助。
“侯武德!”罗炎大声喊道。
这声音犹如被施加了魔咒一般,在昆仑上空盘旋了许久才散去,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喊叫。
“切!”罗炎不耐烦了,这混蛋把他从闭关中弄了出来,说什么有大事发生,屁!他就看见了侯武德放他鸽子,鬼知道这家伙发什么失心疯,搬迁什么门派,搞得他连门都找不到,不就是拿了你件衣服嘛,至于这么死心眼吗?
无奈他只能继续在白雪中行走,看看能不能遇见个人。
想着想着,一声惨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声音是从头顶上方传来的,罗炎抬头一看,发现一个穿着染血袍子的人慌慌张张地御着剑,气息极其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