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
苏丞相一连安抚几声,听着荣姨娘的叫唤声,烦闷得很。
他一挥衣袖,急忙让赶来的刘大夫给荣姨娘诊治。
“大夫,我姨娘可有无大碍?”
苏揽月捏着帕子泫然欲泣抽泣几声,看向刘大夫的目光闪过一丝狠辣。
刘大夫眼皮一跳,收回搭在荣姨娘腕上的手,“回相爷,荣姨娘额头受创导致淤血堵塞,但所幸腹中胎儿并无大碍。”
“你说什么?”
苏启文几乎不可置信追问了几声。
在得到刘大夫的肯定后,顿时欣喜若狂,打发了刘夫人出去领赏。
“好啊,我苏启文总算后继有人了。”
“相爷可是忘了,咱们相府可还有位大公子呢。”
提起苏长宁,苏启文脸色骤变,立时怒斥道。
“我苏启文没那丢人现眼的儿子!”
他那嫡长子苏长宁忤逆不孝,当年为考取功名不惜舞弊作乱,丢尽了他的脸面。
那样的蠢货,哪配当他苏启文的儿子!
“话虽如此…”荣姨娘一脸哀愁,“但大公子始终是嫡出,妾身即便生下这孩子,可他到底出生在这儿,只怕会被人轻视。”
“你放心,若你平安生下儿子,我定不会亏待了你们母子。”
得到了承若,荣莲母女笑得一脸恶毒。
翌日大早,苏启文就去荣春院为荣姨娘说情。
“母亲,莲娘以死自证清白,此事定非她所为,还请母亲看在腹中子嗣的份上……”
“她收买丫鬟铁证如山,你休想为她说情!”老夫人一脸斩钉截铁道;“如今她有孕受不得罚,那就让她诞下子嗣后,再例行处罚!”
苏启文见此不好再说什么,只怕会惹得老夫人动怒。
周嬷嬷见老夫人气得直咳嗽,急忙替她顺气,“老夫人别动怒,你刚醒来哪里能受得住。”
苏启文听得老脸一红,羞愧让人去请了大夫进来把脉。
来的还是为荣姨娘诊脉的刘大夫。
“相爷放心,老夫人只是气血不调,导致肝气郁结,并无大碍。”
老夫人绷着脸追问,“那我脸上这黑斑,刘夫人可有把握治好?”
“这…老夫人脸上的黑斑乃中毒迹象,如今已深入皮下,只怕难以治愈啊!”
他话音刚落,老夫人拿起茶盏就往地上砸去!
“你不是京城有名的圣手大夫吗?!”
苏璃一进门就被眼前的碎瓷惊了一下,她迅速收敛了神色道。
“五石散虽乃剧毒,但刘大夫却算错了一味,并非深入皮下无法治愈。”
刘大夫顿时不高兴了,一脸轻蔑看向苏璃,“老朽行医数十载,不知这位小姐可有何见教?”
“放肆!这位可是相府的嫡出大小姐!”春夏呵斥一声,非但没让刘大夫收敛,反而让苏启文一脸难堪,“苏璃,不可胡闹!”
这逆女难道还嫌祸害得不够吗?!
“是啊大姐姐,你还是别添乱了。”
苏揽月婀娜多姿走了进来,身后紧随着张姨娘与才受了罚的苏轻染。
“我知道大姐姐担心祖母,但也不能为了邀功争宠,胡乱开口。”
苏璃没有理会苏揽月的嘲讽,“见教不敢,只不过是专研了几日医术,才疏学浅献丑罢了。”
“苏小姐怕不知这药的厉害,也敢信口开河!”刘大夫倨傲不屑道,“老夫人年事已高恐怕经不起折腾!”
“是啊大姐姐,你这不是拿祖母的性命当儿戏吗?”
苏揽月跟着附和,立时掀起了苏启文的怒火,“逆女,你还敢胡言乱语!”
“老夫人的伤连刘大夫都没把握,难道你还能治愈不成?!”
“若我没能医治好祖母,璃儿任凭父亲处罚。”
好啊,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只怕到时候苏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启文顿时口头一哽,说不出话来。
只见苏璃侧身从春夏手中接过汤药,在得到老夫人的认可后侍奉她喝下。
老夫人眉头一皱,旋即哇的一声吐出口污血。
“祖母!”苏揽月几乎要压制不住眼角的兴奋,高声哭喊,“大姐姐,你好歹毒的心啊!”
“你不过看了几本医书,怎敢拿祖母的性命儿戏呢!”
“好你个逆女,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苏启文夺过长鞭,就要大打出手。
却被老夫人呵斥道,“给我住手!”
她舒缓了口气,接过铜镜,只见脸上的黑斑飞速的变浅了。
周嬷嬷忍不住惊呼,“老夫人您看还真没了!”
“这怎么可能!”
刘大夫被打得措手不及,看向苏璃的目光变得诧异起来。
一个闺阁女子,竟治愈了他都难以着手的顽疾。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打他的脸吗?
“母亲可还有什么不适?”苏启文老脸涨红得厉害,在确定老夫人无碍后,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大姐姐别多心,父亲也是担心祖母才过激了些,可别放在心上。”苏揽月心里恨得滴血,从牙根里挤出几个字来从容的打着圆场。
苏启文旋即板起老脸,一脸淡薄的开口。
“是啊璃儿,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苏轻染将原本嘲讽的话压了回去。
她这个大姐姐可真有手段!
老夫人兴致大好,对苏璃更是万般喜爱,急忙让人去取了那套赤金镶嵌红玉宝石的头面。
“这套赤金头面还是先皇后赏赐下来的,难为你这丫头有这孝心,今日便作为陪嫁赏给你吧。”
“是,孙女谢祖母是赏赐。”苏璃没有推迟,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中接过头面。
换句话说,这套头面原本就是当年她为讨老夫人欢心送给她的,如今断没有不收回的道理!
苏揽月几乎恨得双眼喷血,那套头面可是价值连城啊!
她曾经央求了老夫人数次,老夫人都没有赏赐给她,如今竟被苏璃这贱人抢了去!
“母亲,这是否太贵重了些?”苏启文微微有些不高兴了。
月儿都没得到这套头面,竟给了苏璃,未免太糟蹋了些!
“是啊祖母,大姐姐纵使机缘巧合治愈了你也是应该的,哪里能当得起这么名贵的赏赐。”苏轻染压抑着满腔的嫉妒,愤愤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