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到了二零二一年的一月。
赵亦惈只有两次和她发过砍价的助力的信息,除此之外,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她还是会每天想到赵亦惈,她的小说也写了十几万字了。
她不怎么敢再去找她说话,不敢轻易打扰她的生活,日子慢慢向前推移,她会在满怀惆怅时写下:
“如果说,爱就是难过,就是卑微
就是我想见你,却又惧怕见你
是不经意的擦肩而过时的惶恐
是听到你的名字时心里的波涛汹涌
是辗转反侧的夜里的饮泣
是容易吃醋,容易不可控的喜悲
是容易失落,容易想念,容易羡慕你身边的人
是我看到一个你可能喜欢的东西就想买给你
是我想把我的一切好的东西都分享给你
是想起你时的心酸,是收到你的信息时颤抖的手
是多次理智与情感的拉扯
是我反复告诫自己这样是不对的
是怀念,是你再怎么挥霍我也收不回的爱
是我想起你时一如往常泛红的眼睛
是我想让你知道,却又害怕你知道
是我察觉到你的冷漠后收回的手
是你后退两步时我的心如刀绞
是看着你我之间隔着的距离后我的心大病一场
是我给你的东西我不想给第二个人
是我看到你接到我的礼物时无措的眼睛
是相聚时我没有表现出来的狂喜
是离别时我竭力在控制的悲痛
是我仅以你留给我的东西作为我的情感寄托
是我在珍藏,是我不愿意丢弃的梦
但是
如果这都是你背负不了的东西,是沉重,是惶恐
那么我便不能卷你险入我这略带伤感的漩涡
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前途,希望你比我大有作为
希望你以后遇到的事情都是对的,是善的
希望你不要再遇到像我一样这样的一个人
因为你是我真心欣赏,崇拜,仰慕的人
怎么能让你为我烦恼?所以不能。”
写下:
“我想起高三,那时候因为升学和各种压力,我的心情就不好,但是有一段时间,支撑我每天心情好一点的理由仅仅是我一进班就可以看到你。如果你用理性的态度去评判我的感情,那结果一定是错的。我无法判断我的感情,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我对待你的与众不同,超越了我和一个人聊天久了我会烦的界限,超越了涉及金钱伤感情的界限,超越了世俗的界限。我恒常不变地想让你能和我的关系好一点,就如同我恒常不变地无法随着时间的流逝对你的感情浅一点。如此这般,不在于你优秀否,不在于你身上的闪光点,仅仅就是我仰慕你,崇敬你,以及想要关注你。我学了沈从文后,从他的思想,推及我的不安,我的懦弱,我学到的是:爱恨是人之天性,是我控制不住的,如果我敢于谈出我的爱我的信仰,它也就不会是一种我想要遮盖,想要掩饰,以此不安退缩的装模作样了。如此,你怎样都好,就算你看及我的爱我的信仰觉得实在是难以接受也罢了,因为,我的爱我的信仰,我想守住的一切,它始终以一种形式存在着,它就在那里,你看得见也好,看不见也罢,不去管顾也好,它不多不少,也不增不减,就是那样一直待在那里,始终如此。我没有能力把它剔除掉,同样,我也不忍心把它剔除掉,就请容忍它待在那里,算是你的宽容,算是我的乞求。”
写下:
“痴缠一生,也不过是被他人所扰,
没有所谓的情深,有的只是自己的心甘情愿,
愿意赋予真心;愿意付出那份你不愿给别人的偏爱;愿意不掺杂物质,利益,心计的对待;愿意特别关心,改备注。因为他同你说话而开心,因为他不理会你而失落;因为帮助了他而开心,因为困扰了他而失落;期待着他的信息,又不愿意使他觉得你太过于热情,使他想要避开你。想要和他说话,又害怕他的冷漠;不敢说错什么话,不敢使他觉得你不好;为他的一句话开心快乐,又为他的一句话深夜落泪。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明明知道自己这样不对,知道影响了自己的生活,但是实在又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万分无奈,情意不是人为所能控制的,如同波涛汹涌,其中的酸甜苦辣只能独尝。
既然已然如此,为情所控,就不得不正视这一点,正视情之所系,既然习惯已经养成,他的痕迹已经渗透生活,无法祛除,就一本正经地活着,再一本正经地回忆着,感动着,执着着,在心里默念着:我不去改变,容我在我的世界中偏爱着,只愿你别来拆穿我,苛责我的情意。”
写下:
“我该做什么呢?我连伤感都是奢侈的。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我在梦里见到你,你一如既往留给我的是淡漠的背影,该如何去诉说呢?
我要像个悲剧演员一样写出想要留下你的措辞吗?,我该如何吐露我对你的仰望呢?那种仰望是我追寻不到的,尽数的守望,我有多么绝望呢?最悲痛的事情就是我的悲痛总是源于你,凭此就足以让我手足无措了。我想求得什么呢?我连想念都是奢侈的,若是触及回忆更是,惊栗的悲哀如汹涌的浪潮了。”
“基于要斟酌词句的在意背后,何故换不来回馈。你的心思一如往常深沉难寻,是以我不该关切不该问询,只好转身,转身那一瞬,我,万千言语都无从诉说,唯独握紧双手在胸口处按了又按,心绪稍平时再治愈自己说等等看吧。”
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说:“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我想见你。
我好想你。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真的很想你!
那次她又在梦里见到赵亦惈,梦里先发生了一些事,但都和赵亦惈无关。忽然,就像在户外进行一场活动一样,大家都坐着,赵亦惈坐在她斜前方。
她拍了一下赵亦惈,当赵亦惈回头看时,她很紧张,因为她害怕看到赵亦惈冰冷的眸子。
但是,赵亦惈竟然对她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赵亦惈发现了这个,问她:“你怎么了?”
她说:“我上火,嗓子不舒服。”
赵亦惈竟然冲她很不屑的教育她:“嗯,那你接着晚睡,接着洗完头不吹就出去吹风,接着吃那些麻辣烫,接着作死吧。”
然后她就醒了。
她很无辜地惆怅了一会儿,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赵亦惈在梦里也要这么嚣张。
还非要训斥她一下两下的。
不过,她的确这段时间,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赵亦惈对她的训斥往往还很对,让她只能吞下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