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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来自深渊的孩子·序 卷二

下午温暖和风抚摸着他的脸颊“瞄准头吗?抱歉——这是我们极东军的拿手戏”(做这种事明明很多次了,但每次都会迟疑,我到底是怎么了?)

灰发少年使用滑锁降落到地面,向前缓缓地迈开步子在大约走了几十米的距离后停止了脚步,他向后回望黑色的巨影在这蓝天之下犹如那古时代神话中的巨人,这何曾不是一种美丽的风景呢?

飞舞的蝴蝶停在空中天空那云朵也中止了消散,在他面前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过或许是因为好奇,沈痕迈开腿追上前去“别靠近我!!走开!”白发少女蜷缩在[亡徒]的驾驶座上她那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打转。

伸出手上前去试着创造谈话的契机“那个——你没事吧?要不……”啪!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她左手一甩过右手臂在中途被弹了回来,随后她的脸上浮现出惊讶和怜悯和那恐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低下头以柔弱而微小的声音不断的自言自语着,正当我表现出一脸无奈和迷茫时一阵阵钻心的刺痛、撕裂感传入大脑定神一看身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鲜红色粘稠液体缓缓流出(身体好沉?该死!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沈痕闭上眼的那一刻她还在不断的说着对不起……这可真是不明不白——意识到极限了吗?这样也不算太烂吧。

“呼呼~我可不能让你现在就死”黑色长发少女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着“快!他现在还不能死!快!”感到脸上有种凉凉的触感缓缓的流过“拜托……求求你……不要再让我一个人了…………”

嘀——嘀——随着刺眼光将他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了“教授!教授!他醒了”虽然视线很模糊但勉强可以看清人的影像“怎么样、见过那孩子了是吗?”一个柔和而又疲惫的声音传入耳中,几分钟后沈痕吃力地支撑起上半身。

“呼——然后呢?你也干告诉我那是什么了吧安教授?”白发女子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拿起白色马克杯咖啡伴随着角度倾斜流入口中,随即起身走到窗边“那只是个不该诞生在这个世界的孩子罢了,或许是这个世界讨厌她吧……”

听到这沈痕叹了口气“不属于这世界的孩子吗?”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痕“大概吧”。

安娜抬起左臂随手一挥将份资料扔了过去,沈痕接住后拆开封袋仔细查阅“以经有747个人因为那家伙死的死疯的疯,我暂且把这现象称为[灵化]根据那些疯子口录他们唯一的共同之处都与那个女孩有肢体接触,只不过最后……都死了,你是第一个活下来的‘人’不、还是说是怪物呢?”

他耸耸肩将手中那叠资料放在身旁嘴角上扬“我还要见她一次”诶!!安娜表情充满了惊讶她快步走过来俯身二人唇部只有10厘米远,仔细打量几分钟左手扶额冷冷地说了句“呵呵、看来又疯一个”。

安娜转过头看了看他躯体上交错的伤痕“哼——要我说放弃这个念头吧,虽然以我们的医疗器械可以治疗大部分伤口。但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再这样下去你那具身躯会先撑不住的吧?”说完起身离开座位消失在沈痕的视野中,谁也没发现他嘴角涉出、流下滴红色液体。

深夜一个身影来到指挥楼的顶层她找了张长椅坐下,抬起头仰望被战火染红星空“看来那小子活不了多久、对吧?”

金发男子从昏暗角落中走出在她的面前或许是因为这平凡星空让安娜没有察觉到卡尔的存在,一分钟后她缓缓回过神举起左臂摇晃几下“反正命是他自己的,垃圾不就因该这样吗?”。

男子坐在她旁边打个哈欠“你啊——从前就是这个性子,遇到决定不了的事就会到安静地方”。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罐热咖啡递给安娜“那个孩子——她来自深渊、如果我能早点明白……”不知不觉中开始陷入沉思,卡尔看了眼面前这位同事叹了口气起身朝楼梯走去。

朝霞透过玻璃照射在那白色的床单上与那灰发青年形成对比嘀咔!脸带银色面罩的男子走进医务室,走向靠窗的位置向躺在床上的家伙拔出腰间那把实体刀刃“好了沈先生,是‘行刑’时间了”(他明白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

咔嚓!被重新带上手铐跟随面具男迈着那沉重的脚步(也对我早就准备好了不是吗?)他在心中不知安慰了自己多少遍却在前脚迈过门框时一只手臂横挡在面具男前沈痕瞪大双眼,在他们面前一名白发女士“他是开启「潘多拉盒子」的唯一可能性,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你带走他呢?”坏笑。

面罩男向前走去轻轻推开安娜转过身摘下面罩,露出了那厌倦世俗的眼神以及那块骇人伤疤沈痕看到他面孔下意识后退一步(这家伙不简单)“那——半小时后实验场,我会等你们”说完他挥动左手戴上面罩匆匆离开“安娜、他……”。

“他吗?呵只是个可怜的家伙罢了”穿着维护人员服装左手拎着红色工具箱的卡尔出现在他们面前,安娜瞟了他一眼似乎在暗示什么,卡尔耸了耸肩拉过沈痕右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之后在耳边说道“其实那个家伙是你同类,都是接触了那怪物还活着的人”。

沈痕回头看了看陷入沉思的安娜继续跟卡尔讨论到“她不知道吗?”

卡尔推开衣袖露出一只黑色手表“安娜小姐她不怎么喜欢那个家伙,但毕竟是长老会的决策,有什么办法呢?”说完拍了拍你的肩膀转身迈着小碎步离开。

(不管怎么样都要再去试试)抱着这种第一个吃螃蟹的态度不知不觉来到机库抬头仰望着它,不知为何有股伤感在心里溢出不经意间伸出手去触碰闭上眼再睁开发现自己身处于红色彼岸花盛开的废墟中,走到那废墟中那个白色的身影若隐若现,移动置破墙后他悄悄地走过去迎面传来抽泣并用呢体弱的声音说着一句又一句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哭泣?”他蹲下来问了句或许是出于爱多管闲事的性格这句话脱口而出,白发少女全身颤抖了一下并露出惊讶的表情很明显是被吓到了,少女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别靠近我!”

她用那柔弱的声音警告着沈痕也不敢轻举妄动,看着眼前的少女突然抬起左手上前抓住她的右手腕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她手臂上流血伤口,立马抓住从左袖口上撕扯下一块布料,身旁白发少女奋力挣扎着随后抬起头一口咬在他左手臂上就在那一刻不断有画面于脑海中浮现。

神秘少女视角(“痛、好疼——好疼!为什么……”)从有意识起,这具娇小躯体就不断地被人撕扯,黑色影子不停地出现伸出手中那着各式各样的物品。高举手臂寒光反射在脸上少女本能地后退在黑暗中用尽全力去奔跑只见那个影子紧随其后知道她发现在这世界中四处都是影子,它手臂砸下皮肤划开口子“1、2、3!!”狂笑重复着不止举起、落下。

不断燃烧、不断燃烧缓缓逼近直至呲!!的一声死死抵在她脸上支抵住、扭拽,少女哭喊着祈求着直到嗓子发不出任何声响、火焰沿着头发迅速蔓延置面庞灼烧吞噬、灼烧,皮肤鼓起、溃烂如同泡泡般出现然后破碎仰起头努力张开嘴巴最后一滴眼泪干涸失去意识。

当血浆化作黑色海洋水位上升将她淹没伴随着炽热窜入气管直达心脏,吃力地挣扎着于事无补被双双无形的手拖拽如同小石子般没入海底,缺氧、窒息失去知觉动作愈发缓慢直至僵硬闭上双眼困意涌上心头。

冰冷异物刺入胸膛寒意通过血液蔓延至髓骨,面色惨白黑色液体于刃口汇聚滑落,视线被黑色粘稠液体笼罩,嘴角、鼻尖渗出的又是什么?大口呼吸又是否能让心、继续跳动?

又是什么死死握住她的咽喉,不断紧缩挣扎的意义是什么?嘶喊的意义是什么?哀求的意义又是什么?当疑问陷入死循环伴随着她那双手被重力拖拽、垂落。

少女抬起头仰望天空中那个微弱光点,渴望吗?每一个微笑动作都伴随着千倍伤痛,向那微弱的白色光芒伸出五指尝试求助,明知在它面前自己那脆弱不堪的躯体会溃散会破碎。

每当有人上前伸出手试图将她从黑色淤泥中拉出,但在二者肌肤触碰的那一瞬,被无数影子撕扯只剩四分五裂的肉块或者载倒在地嘴角红色液体流出动弹不得,头部低垂双瞳慢慢暗淡,而她却只能歪着脑袋用稚嫩的咽喉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伤痛形成疑问、疑问变成困惑、困惑转为悲痛、悲痛成为愤怒、愤怒过后自责歇斯底里不断沦陷为伤痛。被囚禁于牢笼中少女不断在祈祷着有人能带她逃离这个世界直到绝望,身体表面在不经意间又裂开道道鲜红口子一道又一道,体温流逝又回缓止不住鲜血涌出染红这世界洁白彼岸花,而少女只能在这不断的承受着伤痛。

在包扎完成的一瞬间松开左手,少女也松开那条紧咬的手臂,灰发少年摸了摸自己手臂确认没事后双手止不住地抖动,展开双臂拥抱住面前的她,尽管躯体不断冒出现新的伤口,鲜血蹦出染红他眼前早已被黑色笼罩视线、耳边回荡心脏跳动夹着耳鸣,但那双手臂却依旧紧紧地搂着她。

白发少女无力地挣扎着以至于没有发觉手指甲深深地掐入对方后背皮肉中“放开我!这样下去你会……”而接下来她那双红色瞳孔缩小、放大只见面前这位男子嘴角微微上扬,眼前的这个微笑她不明白、不明白明明满身是伤、明明很痛才对、明明双眼早已疲惫不堪、明明心跳十分沉重……

缓缓吸入口气贴近少女耳边咬紧牙关慢慢从口中说出“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允许你独自承受这一切,我——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一直”。

此刻少女那原本干涸的双眼中有在打转、止不住慢慢划过脸颊最后滴落。

止不住地抽泣替代害怕恐惧。

放声哭咽掩盖过拼命嘶喊。

温暖而又高大身躯将盘踞在身旁的那股寒意驱散。

柔弱双臂缓缓垂落收缩躺于他怀中那苍白肤色无力面庞多出了一丝红润,安心合上疲惫双眼侧躺在灰发少年的怀中进入久违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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