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别说了,都是奴才不好,您就快休息吧。”李贵内疚的劝着晨曦。
“都伤成那样了话还不少。”韩云掀起帐帘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宫离。
看清是韩云,晨曦急忙拉过一边的棉被遮住身体。“你怎么进来也不吭一声。”听出她声音里的沙哑,有些担心的问,“喉咙还痛吗?”
云儿摇头,走近李晨曦。
李贵假笑的拦住云儿,“韩太医刚刚没有听到什么吧?”
韩云摊摊手,“听到了又怎么样,那些朝堂上的事情我懒得管。”
晨曦复杂的看了宫离一眼,宫离撇开眼,看着韩云,“李将军的伤似乎不重,我看阿云留下来照顾就好了。”
韩云轻点头,走向晨曦,“李贵你跟这宫太医去拿药。”晨曦发话了,他知道云儿一定有很多事情要问他。
云儿走至床边坐下,试图掀开盖在晨曦身上的被子。晨曦急忙拦下,拉住她的手,云儿不解的看着晨曦,“我是大夫看看你的伤,你有意见?”
晨曦失笑,要是让她看见他惨不忍睹的伤口该是要自责的,况且最重要的是“你是女人。”晨曦说出心里深处的话。
“你,你,你……”云儿颤抖着手指着晨曦。
“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来这也是要来问个明白吧。”声音依旧是虚弱。
“哼,算了,看你为我挨那一百军棍的份上我不追究你是怎么知道的。”云儿硬着嘴皮子说,其实心里想知道得不得了。不过看他说话的声音该是伤得很重。
“真不追究?”晨曦挑眉。
“既然你那么想说,你就下次告诉我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云儿乘晨曦不注意将被子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画面,不禁红了眼眶。
晨曦本想阻止,却还是慢了一步,看着云儿欲哭的表情,他故做轻松地说:“你这女人怎么随便就看本少爷的身体了,那可是要负责的哦。”
云儿抬起头,眼中的泪水似要开闸涌出。晨曦莫名心里一震,竟然有点心痛。
“好,我负责。”云儿看着晨曦,半响说。
李晨曦这样对她,她又怎么可能不感动,这个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竟然对她这般。
晨曦愣愣地看着她,没有说话,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向对女人的眼泪从来都不会报有一丝同情和心疼,可是现在竟然会如此心痛,听到她说的那句‘我负责’心里竟会小小的期待和窃喜。
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云儿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干咳两声,“我会负责将你的伤治好的,你快趴好了。”
晨曦的眼中瞬间暗淡了些,但还是扯出一抹笑,点点头。
云儿转身拿过身边的药箱,将里面的金创药拿出,敷在晨曦的伤口处。看着晨曦的伤有点内疚有点心痛还有点害羞,天啊,竟然是害羞,自己以前做医生的时候这种场面可是见了不少啊。
而在风月场上穿梭惯的晨曦脸上也浮出一丝红晕。
上好药,云儿起身收拾好身边的药箱,看着晨曦疑惑地说,“你对军营发生的事有什么看法。”
“这行军在外遇到瘟疫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次的确很奇怪,为何辽军会算准了这个时间突袭,除非……”
“有奸细。”云儿难以置信的看着晨曦。
晨曦点头,“只有这个可能了。”
“这瘟疫又不是人所能控制的,就算有奸细辽军也不可能准备如此充分的突袭我军啊。云儿仍是不解。
“的确很奇怪。”晨曦趴在床上锁眉深思。云儿也不禁皱眉。
“难道是瘟疫有问题。”
“瘟疫是人为的。”
两人皆是一愣,竟然想到一块去了。
“若真是这样,我要去查查。”云儿正义感又生。
“不行。”晨曦怒吼。
“喂,我说李晨曦,查出真相也是为了你好,现在军营里讲不定还有多少人怀疑是我们做的呢。”云儿没好气的说。
“那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我受伤了也不可能保护你。”晨曦有些无奈。
云儿一愣,保护自己,这个整天和自己斗嘴的人说要保护自己,想到这,说话的语气不禁好了些,“你放心,我还可以找宫离帮忙。”
“又是他,你和他似乎和要好?”听到她找别的男人帮忙,有些微怒。
“在这军营里我想他该是值得信任的人,且也是上好的大夫,有他帮忙我想会更方便一些。”
晨曦别过脸,不看云儿,“既然他那么有用,那你现在去找他吧。”话中充满妒意,只是这两人无人注意罢了。
“也好,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查查。”说着帮晨曦掖好被子,就往帐外走去。
“小白脸,很多事情要深思熟虑,你看见的未必就是真的,你自己小心。”晨曦依旧背着身子。
云儿疑惑的看了晨曦一眼,便出去了。
晨曦转过头,看向帐外,莫名的失落,竟然也恨自己为什么要受伤,他似乎忘了这伤是为了谁受的。
在另一个帐篷里,却是在想着算计别人。
“将军你打了李晨曦要怎么向老家伙交代?”秦禄疑惑地问。
“你觉得他管得了吗,将儿子放在军营里一切都是我说的算。”郭将军满是自信。
“可是老夫认为韩云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该除了,那日帐外之人秦某敢肯定定是那韩云。”秦禄脸上露出一抹杀意。
“这是当然,韩云那小子是该除了,不过听小女说襄王似乎还请他去府中住过时日,难道他是襄王的人?”
“是不是襄王的人一查便知,老夫这就派人去查查那韩云的底细。”说着秦禄便往帐外走去。
陈将军拾起桌边的一封书信,打开,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夜色浓于水,军营篝火随风晃动,远处一缕缕的烟雾便是在焚烧那些染上瘟疫而死的战士的尸体。
云儿站在帐外,看着远处摇曳的烟,若有似无,那是那些枉死的人的冤魂吗,战士死在敌人的刀下或许是死得其所,可是敌人未杀,却枉送了姓名太残忍了。
“阿云,进去休息吧,你的嗓子还没有好。”宫离从帐内走出。
云儿也不回头,只是看着远处,“为何短短的两日竟会发生那么多事。”
“这战场上本是如此,何况这瘟疫盛行。”宫离站在云儿身后也看着远方,眉宇间有淡淡地悲伤。
“你说这瘟疫为何如此突然?”还是淡淡的语气。
宫离沉思,“确实古怪,没有任何征兆,军医们也没来得急检查尸体,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引起的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