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可以如此的永远生活在一起,用她失忆的无情身份。
如是地想着,紫蕴脸上的笑意莫名的加深,唤来爱儿,紫蕴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爱儿为着她梳妆,而对于她的无礼却是视而不见。
狼连来的时候,爱儿正巧替紫蕴画好黛眉,纤长柔媚,衬得紫蕴一张脸格外的美艳动人。
“狼连祭司怎会有空来无情这?”纤手轻柔妩媚地拂过那簇新的黛眉,紫蕴并未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狼连。
“我是来带你走的,去西傲。”
没有任何的寒暄废话,狼连直接了当地进入主题,语气中带着一丝少有的温柔,但是这话入得紫蕴的耳中却仍是让她不由的一颤,原本轻柔抚着黛眉的手指生生划过眉侧,一条血色乍现,看着指尖那一抹鲜红,紫蕴咬唇:“皇上答应过无情,如若我不想离开,便不会逼我离开,我不会走的。
“这由不得你做主,洛夏国的皇上不会蠢得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他的大好江山,来人,请无情姑娘出去,至于行李……”狼连那如曜石般的眸子晃过这个华丽的寝殿,最终又落在端坐在梳妆台前那抹纤瘦的身影之上,“至于行李,一件都不用拿,走。”
紫蕴本还想说什么的,但是狼连那一句“洛夏国的皇上不会蠢得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他的大好江山”让她不由的一震,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洛翼铭再次放弃了她?
不会的,不会。她和他才刚刚开始,她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刻骨地幸福,为什么这么快就消散了。
他说过她永远都只是他的蕴儿,永远只是?
呵呵,是了,昨晚他只不过是在为今天的一切而感到内疚。
他,真的再一次的抛弃了她,为了他的大好江山,为了他的皇位。
眼眸瞬地暗淡,心有着微微的疼,她终是抵不过权利,抬手用丝绢狠狠地拭去眉侧那早已凝结的鲜血。
“无情姑娘,不要为难小的,请把。”
沉默片刻,紫蕴起身向着倾天局外走去,却在门前止住脚步,“爱儿,虽然你我只是一天的主仆,但是我还是很想对你说,在宫里,一切都要小心,不要这么直率,要学着隐藏自己,不然,你很难在这生存下去,好好保重。”
抬腿随着狼连的侍卫缓缓地一步一步向着宫门外走去,直至宫门之外,紫蕴也未曾回头再看身后一眼,她知道回首只是徒增自己的悲伤,还不如不回首,告别一切。
然而就是如此,她未曾看到站在那高楼之上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落寞,无奈。
上了马车,紫蕴仍是十分平静,一点也不反抗,似是接受了一切。
手中是那一支泛黑的银簪,是燕儿的遗物。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她进宫的那天,那天她也是如这般的拽着燕儿的银簪,也是如这般的坐着马车,只是今天她是离宫,脱去了红嫁衣,换上了去往西傲的马车,是一件被弃的玩物,一个如今货真价实的弃妃。
呆滞地靠在马车的座靠之上,紫蕴失魂落魄地犹如失去了灵魂一般,只是呆呆地注视着手中的银簪,不动亦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