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海易之后,唐蒙在汝州市,整夜的无法入睡,她的内心一直又慌又乱。躺在床的唐蒙辗转反侧着,思念到最酸楚的时候,眼泪会不自觉的从眸子里跳出。终于,刘德才的电话打了过来,当她听到海易企图自杀的时候,她的娇躯震颤着,喉咙哽咽着,悲痛与悔恨像一把无比锋利的刀子,一块一块的挖着唐蒙的心。
她再也禁不住内心的伤痛,一路奔跑到了汝州市的汽车站,坐在候车的椅子上苦等着开往南湖市的列车。“易怎么那么傻啊,易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唐蒙啜泣着,对着黑漆漆的候车室,一个人……
奔驰的救护车,火速的穿过了南湖东市区,往着南湖第一人民医院驶去。救护车上海易命在旦夕,刚止住血的伤口,又流出了血液,蔡雪和刘德才一直守护在海易的身边,“易,都怪舅不好,都是表舅我没有照顾好你”刘德才内心隐隐作痛,看着浑身是血的海易,忍不住抱头痛哭着。蔡雪紧紧握着海易的手,颤抖着娇躯。
“你们送来的很及时,再迟一些,我们就无能为力了”从急诊室里出来的陆海峰医生平淡的说道,“不过,他一直处在深度昏迷当中“陆海峰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刘德才他们的表情,继续说道“如果醒不过来的话就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也就是活死人”“这几天,亲属一定要陪伴在他的身边,你们说话他还是能听见的,所以你们要尽最大的努力来唤醒他,否则~”陆海峰停下了话语,摇摇头便离开了。
刘德才喜忧掺半,喜的是海易拣了条命回来,忧的是万一唤不醒海易,他一辈子就要像活死人一样。蔡雪微微的松了口气,向刘德才投来了安慰的目光,刘德才看了看他,点了点头,就往海易的病房走去。
城市的夜在喧闹中漆黑,医院的日光灯苍白的照射着海易的脸上,海易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此时的他意识模糊,朦胧中又在作着那可怕的梦。“‘易,我是你爹,海佃,我是你爹,海佃,是我杀死了你的妈妈、你的妹妹’海佃拿着血淋淋尖刀追着海易满山的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几乎每一夜,每一天在海易沉睡的时候这个怪梦就会从他的意识之海里里出来,海佃拿着带血的尖刀,整夜的追杀着海易,每一次从恶梦中醒来,海易浑身都淌满了虚汗。可是,这一次,他没能再从噩梦中惊醒。这个可怜的孩子,偏偏没有得到命运的眷顾,一波又一波的人生磨难不断侵扰着他的心灵。海易注定孤独悲惨的一生,从他出生时就已经开始。
唐蒙赶到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海易,失声的痛苦起来。唐蒙拉着海易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海易的手上,“易,我来了,你睁眼看看我啊,我是唐蒙啊,你说话啊,你不是想我吗,要见我吗,我来了”唐蒙哭泣着,悲痛把海易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嘴边,久久的亲吻着。“易,你看看我,好吗?你不是怕我生气吗?你再不看我,我真的生气啦”唐蒙泪泉汩汩,滑落的泪珠沾湿了海易的袖口。
刘德才轻轻的拉了一下唐蒙的衣角,示意她别再哭泣,并嘱咐道:“海易还有意识,医生说尽量别再让他感受到伤悲,你在这陪陪他,说点你们高兴的事情”。刘德才说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唐蒙擦了擦自己的泪水,淡淡的望着海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笑了笑,“傻瓜,无论你怎样,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答应你的,你要记住哦”。唐蒙伸出自己的纤手,轻轻的抚摸着海易的脸庞,这张刚毅的脸颊曾经是多么的让她兴奋啊,可是此时,这张沉睡的脸再也没能对着她笑,对着她说话了。唐蒙忍不住流动的眼泪,又汩汩而出。
“易,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列车上,你坐在我的身后,当时你傻傻的模样”唐蒙回忆的脸稍稍的放松了许多,“你傻傻的模样,真可爱啊。易,我其实知道,你是个苦命的孩子,从你的那张脸,我可读得出你受过很多的苦,这些我都知道,易,以后别做傻事了,好吗?”唐蒙紧握着海易的手,娇躯又颤抖了起来。
海易静静的躺在床上,安静的像苧岚湖的水面。唐蒙的呼唤没能唤醒海易沉睡的心,海易像一只渐渐漂远的风帆,慢慢的淡出了徐希、王国柱、郭彦辉的视线。
刘德才租了一辆小汽车,徐希帮着他把海易抬进了汽车的后座上,唐蒙精神恍惚的看着将要离开南湖市的海易,心痛的麻木了知觉,疯一般奔跑在南湖市的街道上。刘德才拉住了想去拦住唐蒙的徐希,说道:“她是不忍心看着海易离开,我们走吧,过几天她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