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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说话大大咧咧的粗人,贪小便宜的同时又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予他人一定的帮助,从这样的人口中得来的情报你很难相信它会是假,除非情报本身就有问题。
方凯很清楚自己该如何和这类人打交道,毕竟自己上辈子接触最多的就是这类俗人,经验什么的多到都能溢出来。
由于他们有一定的见识但又不是特别深奥,所以看人下菜就显得十分必要,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尊重就能获得对方极大的善意,这类人最需要的便是旁人的认可和尊重。
方凯本身对于这种事情就是不怎么反感的,甚至还有几分乐在其中的味道,努力的摆出了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我跟你讲啊,当年这地界的老大还是周天子当道的时候,中原上的先天武者多不胜数,哪像现在这样随便一两个都能被誉为绝顶高手,在军队里面没个一流武者的修为出去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自己是当兵的。
那时候行军速度也特别的迅捷,只要带足干粮大军开拨之后一天最起码能走个50多公里,这还没有算上有马匹的存在,后者还要更快!
在文王的时候,人家还有着一支全部由先天武者者组成的部队,大概300来人的样子,在配合上军中的杀伐之术那玩意可是谁不服打谁,最彪悍的战绩便是一举灭杀了反臣一万人的军队!
而且他们还可以配合一种阵法和宗师周旋一二,甚至还曾经面对两名宗师而不后退,据说在不计代价的前提下,这些人能在七天之内有赵国赶到齐国,猛的一批。
当然,没咱家方先生猛就是了,咱家这位一天之内直接打了个来回嘞,光是听着就来劲儿,老子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对面的军营砍下几个脑袋助助兴!”
大叔越说越兴奋,顾不得硌牙,直接掰下一块锅盔就往嘴里塞,那激动的样子仿佛恨不得代替方凯去六国转一圈,一开始的小心翼翼直接都被撇到了九霄之外。
所以……
真相了……
方凯终于、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不管是他在现世查的资料也好,还是在那天制作的计划也罢,所针对的核心一直都是普通人,他完全、彻底的忘记了还有修为这一说法。
犯这种错误的原因是多种多样,最根本的便是方凯思维受到后世的规则所局限,压根就没想到修为这一方面。
而且,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的记忆,关于修行这方面的内容又全部被封印,可以说在方凯的脑海中对这方面的内容仅仅只是略知一二。
说通俗点,由于记忆的封印,方凯对于前一世的经历和经验就像看了一个故事一样,知道情节但没有亲身经历;
知道有修炼者的存在但又不清楚他们的具体情况,更不清楚他们所能发挥的效果是方方面面的,就像现代人知道有圣人的存在,但却没有近距离感受过其威能一样。
毕竟纸上得来的终究不如亲身感受的,这属于先天的因素,和算计无关,你总不能要求把现代的一份建筑方案在古代完美实施吧,大概都是一个道理。
其次,方凯到这个世界来满打满算就一个月,唯一的一次直面修行者的威胁还是第一天在秦国大殿时面对的那两名先天武者,但还没有好好感受过就被一刀秒了,对于这类人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经验主义害死人呐,一天天的光顾着“稳”了,都没说好好在底层活动一下,真特么的失败,艹!”
方凯看着依旧在侃侃而谈的大叔,内心里难免爆了一句粗口,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秦国粗话!
这事儿吧……emmmmm,还真是他的锅,他确实有些“稳”过头了,哪怕因为前七天在打造护甲不适合出去,但后面一段时间是完全有机会。
但方凯却偏偏又在房间里宅了一周,等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大军都走了快一半了,这时再想要干什么确实就比较晚了,这个锅他得背!
“叔,真的假的,说的那么邪乎?”
虽然内心妈卖批,但表面上依旧是那个被故事吸引的青年士兵,不经意间质疑了一下,试图寻找更多的蛛丝马迹。
“你这是什么话?要不是看你顺眼我还不给你讲勒!”大叔一听这话,瞬间就不高兴了:“咱在村子里的时候谁想听我讲故事最起码也得请我吃顿饭,哪像你一样一块锅盔就打发了,你小子知足吧,你输我好歹也是四里八乡的名人!”
方凯顿时讪讪一笑,刻意摸了摸后脑勺显得自己很尴尬,然后便急忙上去进行解释,仿佛是无意间才说出这样不地道的话的:
“叔、叔,您消消气,您消消气!咱这也不是好奇嘛,以叔您的见识肯定是不会骗咱的,您可是九岁就敢骑寡妇的人呢!”方凯立刻就打了个哈哈,说了几句浑话。
“哼,那当然了!”大叔冷哼一声,又咬了一口怀中的锅盔。
他倒也不是置气什么的,就仅仅只是对方凯的质疑有些不爽,他纵横十里八乡的时候,方凯还只是一堆液体呢,装个锤子啊装!
“武安君白起知道吧?”大叔反问了一句。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白将军的威名谁不知道?”方凯窃喜,不管消息有用没用先听了再说嘛。
“我大姨子的二表舅的三女他家里曾经是给白将军端茶倒水的,这些消息都是白将军闲暇时说出来,你说真不真?”
大叔说着说着还给方凯撇了一个得瑟的眼神,仿佛是在显摆什么?
“嗷~原来是这样啊,叔您可真牛!”
方凯表面上依旧笑嘻嘻,甚至还违心地夸赞了两句。
但背地里嘛……
你大姨子的二表舅的三女婿不是给负责赢政的饮食起居的嘛,怎么就跑去给白起端茶倒水了,这两人都不在一个时代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