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可已经走到这一步,便也没什么其他的可说,只好跟着进去。
将军府大堂,下人上了茶,镇北将军王耀宗缓缓从后堂走了出来。
云夕抬眼看去,只见这王耀宗虽已四十多岁,却挺拔英武,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典型的军人,不似那些文人墨客般过于精明的样子。
王耀宗先笑着抱拳和上官宇曦寒暄了几句,然后问道:“不知公子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上官宇曦不说话,看向了云夕。
云夕微微一笑,道:“想必将军知道上官府一夕之间满门被灭口的事情吧?”
王耀宗没想到云夕会这么开门见山,愣了一下,打量着云夕,沉默了片刻,他冷哼一声,不客气道:“上官府暗通敌国,乃是北夏的细作!死有余辜!谈何灭口?”
云夕冷笑。“将军果然不知道。”
王耀宗疑惑。“你什么意思?”
“将军知道的,不过是别人想让将军知道的罢了。”云夕冷冷道:“恐怕他们没有告诉将军,上官家曾效命于三王爷,倾力协助三王爷铲除异己,夺取太子之位,更没有告诉将军,上官家背叛的不是南夏,而只是他三王爷!”
王耀宗闻言脸色大变。“胡说八道!上官府明明是北夏安插在南夏多年的细作,何来的效命三王爷之说?若效命于王爷,本将军又怎会不知?!”
“所以才说将军你不知道的太多。”云夕笑的讥诮。“那我来问将军几个问题。”
王耀宗眉头紧皱,“你问。”
“若上官府乃北夏为了南北统一而安插入南夏的细作,那为何直至今日南夏国富兵强北夏都无所动作?若是因为上官家根本不起作用,那么为何还要留上官家在南夏?上官家在南夏几十年,从一介普通商人到如今名震南夏的一方富甲,难道朝廷就从未有过一丝怀疑,没调查出一点线索,难道将军与朝廷各位官员都是酒囊饭袋,身边潜伏了这么多的细作却一点都没看出来?!既三王爷知晓上官家的秘密,那又为何迟迟拖到今日才动手?!”
王耀宗听着云夕咄咄逼人的问题,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想必王将军并非是个纸上谈兵的将军的,那将军必然知道,只要是细作,必然是没有不露出马脚的,凭将军在沙场驰骋多年的经验,一个又有名望又潜伏了几十年的细作机构,却一点没被发现,这合理吗?这岂不是是视将军为无物吗!”
王耀宗听着,忽然觉得有理。“姑娘言之有理,若有细作,在下不可能没有一点察觉的。”
见王耀宗终于被绕进来,南宫瑾和上官宇曦均松了一口气。
云夕冷声道。“今日,他说上官家是细作,灭上官家上下满门,明日,他亦会说将军你是细作,灭将军满门!”
“这……”王耀宗犹豫道:“这不可能!我王家世代为将,忠心耿耿,何况,若非本将军的辅佐,他又如何能有今日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