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宇曦低眉饮茶,上官宇宁接话答道:“这就是望月峰的可怕之处,望月峰自半山以上,日夜周边萦绕浓雾,上山时无法察觉,直到上了山顶之后,才会发觉半座山都被浓雾笼罩,再也找不到路。”
说着,他叹了口气。“我们派去的人自知无法下山,所以通过飞鸽传书,一字一句描述前方路途,这才绘制出了这幅地图。”
“这又奇怪,人都找不到出路,飞鸽又如何来去自如?”白子仁疑惑。
“浓雾笼罩山路,而白鸽是飞在空中,浓雾之上,自然不受影响。”南宫瑾解答。
上官宇曦点点头。“不过我可以肯定,南山寺必有下山之法。”
“哦?不是说南山寺有去无回,所以人们才能一心求道吗?”张虎问道。
上官宇曦轻笑。“有去无回那是对一心想离开的人的说法,而对于一心想留在南山寺的人而言,自然是知道下山之法的。”
张虎有些难以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看向了云夕。
云夕微微眯眼,“哦?既然一心想留在南山寺,又为何要下山?”
上官宇曦淡淡一笑。“有些机缘到了,他们不得不下。”
云夕闻言心底一怔,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抬眼,正对上上官宇曦投来的目光,他的眼神温和而深邃,带着一股肯定的意味,似是知道云夕在想什么,并且肯定了她现在的想法。
云夕微微皱眉,别开眼,没去看他。
“如此说来,此去根本就是一条不归路,不,甚至连路都没有的路。”白子仁沉吟道。
上官宇曦点头。“正是,所以,诸位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话,趁此吩咐于二弟传达,我们今晚就出发去望月峰。”
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
竟谁都没有说话。
上官宇宁有些疑惑。“都没有什么想说的?”
张虎摇头。“我与我家姑娘都已没有任何亲朋,无牵无挂。”
“那白公子?”上官宇宁看向白子仁。
白子仁苦笑。“我从小跟着公子长大,公子便是我唯一的亲人。”
上官宇宁点头,看向南宫瑾。“南宫公子?你总该有些吩咐吧?”
南宫瑾冷笑。“前往南山寺本就是家父的指示,他自是知道才会吩咐我来,我又有什么可说?”
上官宇宁闻言,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如此便好,就请诸位先行歇息,我们子时出发。”上官宇曦起身,看了一眼云夕,淡淡道:“在下还有一事想要请求云夕姑娘。”
其他人闻言,纷纷起身,跟随者上官宇宁离开。
一时间,屋内就剩下了上官宇曦和云夕两人。
云夕垂眼,冷然道,“说吧。”
“不知云夕姑娘对我四弟可是真心?”
云夕一顿,抬眼看向他。“不是。”
“那便请云夕姑娘在离开前把话和我四弟说清楚,免得你离开后他又胡作非为,四处寻你,闹的上官家鸡犬不宁。”上官宇曦淡淡道。
云夕微微皱眉,本想反驳,却知此事因她而起,自然也需她了结才是,沉默片刻,她点了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