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荡着醉人心脾的香气,红旗上的“酒”字却醒目得紧。
澈净的酒水从竹筒滑落到酒缸里,倾泻出一股优雅的弧度,清灵的声音引人不由得驻足细品。
“酒小娘子,今日这酒是什么酒啊?问起来如此香冽!”
大清晨的包子摊饺子铺都没这小酒肆门口来得热闹,日常爱酒的大老爷们攒作一团,看上去倒是不足为奇。
可新奇的是人群中还有三三两两来打米酒的妇人。
往常妇人们打酒的时间都是黄昏时刻,那时普通人家家里做较为丰盛的晚饭可能缺酒,才会过来打一点,现在却不得不一大早就来了。
为什么呢?自从这小娘子开了酒肆,她的酒便卖得好的出奇,通常不到日中时刻她已经卖了一缸子酒了,这缸子还不是小缸子。
要是日暮再来打酒,就只能看到一锅酒渣儿。
她的酒如此受人夸赞,却无人知道这小娘子叫甚名字,只能唤她“酒小娘子”。
“客官眼光真好,这是本店新酿制的桂葵酒,具有桂花与葵花的香气,香味自是非一般酒可比的。”
女子闻言转过清瘦窈窕的身子,她素腕戴着一个桃红色的玛瑙坠儿,更显得纤手白皙,小脸脂粉未施,白净清丽,梨涡浅浅沁人心脾。
女子眼眸光亮盈盈,眼角一点小小红痣与眉心一点朱砂相得益彰,通身的气派清雅秀致。
这一看便不似普通村妇,无言中大家心里都多了一分敬意。
问话的客人从她手中拿过酒盅,尝了一口,便眯着眼啧啧赞叹:“好酒,当真是好酒!酒小娘子,这酒怎么卖?”
丹唇轻吐出一个数字,众人惊诧之余男客已将银子搁在桌上。
酒肆的小伙计也没想到这位客人那么爽利,急急忙忙将酒备在特制的酒罐里,想要找钱,只见客人摆了摆手:
“不必找了,好酒值得这个价。”
一旁看热闹的大老爷们见状,各个都受不住了,跃跃欲试上前,不一会儿酒缸里的新酒少了一半。
余下几个妇人也有些傻眼,嘀嘀咕咕着打了最普通的米酒便陆陆续续离去。
罗酒酒微笑着道了谢,小伙计在一旁喜笑颜开地数着钱,自从跟了这女东家,他开始习惯了天天算钱算不过来的日子。
而今日因为出了新酒,生意比以往更好了几分,使他脸上的喜色也更浓了一些。
——
“东家,有两个没见过的说是您家里人,他们来了。”
“怎么回事,我去瞧瞧。”
——
“怎么是你们。”罗酒酒见到张行止和刘慧敏二人有些惊讶,惊讶之余她又马上镇静下来。
她是念在往日情分还愿再叫一声师哥,但她也是个有原则的,见到刘慧敏她已失了继续再搭理他们的兴致:
“我与贵派已无瓜葛,二位请回吧。”
张行止欲言又止,刘慧敏在一旁尖声说道:“好个再无瓜葛!我们颍罗养你十几载,你怎如此没有良心,不知好歹!”
罗酒酒冷眼瞧她,声音冷了下来:“贵派对我做过什么,早已抵消那不过数年的‘养育之恩’了吧。”
张行止脸色一下变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