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正三姝,鸾歌与阮素青同龄,身长七尺,肌肉玉雪,由于她长期修炼《五遁阴阳八卦刀》法,使得她的气力仅仅稍逊练成了纯阳臂的池重山。她平日里多与练宫阙相处,为人也冷若冰霜。
“练师叔刀法通神,凭你的资质,别说十二年,二十二年也不一定能达到这般境界,让师兄看看你的刀法有多厉害了。”
池重山说完,摆开拳架,使出他苦练的星宿拳中的起式“氐女虚娄吉庆多”,朝鸾歌的攻去。两人本来相差不远,池重山刚说完,拳头已经离她不足半尺了。
鸾歌也不慌,运掌如刀,左掌掌根劈在池重山的右手手背,改变了他右拳的轨迹,使得他的右拳打向他自己的心脏,同时右掌四指如刀尖,直刺池重山的中脘穴。
池重山大有试探之意,是以第一招只运了六成的功力,没想到鸾歌应招如此迅速,只能快速后撤,边化消劲力,边运转内力至双臂,准备接鸾歌下一招。
略占上风的鸾歌并没有趁机急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鸾歌师妹,你为什么不攻过来?”池重山疑惑。
“师傅让我留在这里等她。”鸾歌淡淡地回答。
“师叔只是让你留在这里,没说你不能动啊?”
“师傅也没说我能动。”
“既然你不过来,那我过去了。”
再次来到鸾歌面前,池重山这次更加慎重,全力再试星宿拳攻向鸾歌。
正殿之内,张浮槎正在细看练宫阙递给他的请帖。
看着若有所思的掌门,练宫阙开口打破沉寂,“掌门师兄,这华离城举办履长品武会已经十年了,每一年都选择在冬至举办。而且这十年来,每一年都有邀请守正门前去赴会,师兄都婉转回绝了,华离城主乐礼丰也并没有迁怒道门。今年一样可以回绝,师兄何以面露难色?”
“前面十次都回绝,一是因为不清楚乐城主举办履长品武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二来,乐城主此人来历也是谜。最后嘛,守正门如今缺乏高手,其深等弟子如今才有在江湖自保的能力。”
“乐城主的来历的确无人知晓。只知道他十年前,和落第秀才祝翎庭两人来到华离城,乐礼丰打败了上一任城主,逼迫其退位。而华离城本是一个破落的小城,又是处于白虎城与朱雀城的交界之处,因此白虎城主和朱雀城主对应他的夺城,并没有派人去干涉,而乐礼丰此人也识大体,每年都向白虎城和朱雀城缴纳税赋。白虎城主和朱雀城主也因此认可了他作为华离城城主。而祝翎庭号称落第秀才,的确也是有才之人,华离城在乐礼丰和祝翎庭一文一武的治理下,城市规模三年一翻一番。如今的华离城已经是五大城下第一城了。”
“的确如此,而乐礼丰和祝翎庭也招揽了大批的江湖好手,这十年以来,他们两人甚少与人过招,即使过招,也没有使用本来的武功,因此他们两人的来历,也成为了武林的一大谜题。”
“既然如此,掌门师兄直接和以往一样,委婉拒绝即可。”
“其深他们武功虽高,不过一直都在我等的保护之下。我这老骨头还能维护他们多久呢?其深的能力也是大家认可的,即使没有明说,守正上下都知道他将是下一任的掌门。宝剑锋从磨砺出,他也是时候下山历练,增长见闻了。”
“掌门师兄准备派他代表守正门参与履长品武会吗?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历练机会。履长品武会已经举办了十次,每一次参会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收获。只不过,让未来的掌教初次下山就参加一个风险未知的履长品武会,是否过于冒险?”
“师妹的顾虑也正是我的顾虑,因此我打算让重山也跟着一起过去。重山的纯阳臂大成已久,却一直没有机会真正感受战斗,对他来说,会严重限制他的成长。”
“掌门师兄,派出了未来的掌教先不说,还要派出道门千年以来,唯一一个修炼成纯阳臂的弟子,这风险太大了。而且,重山师侄现在仅有一副纯阳臂,以他的天赋,它朝顿悟纯阳之理,练成完整的纯阳之体也是有机会的。纯阳之体道门历史上只有李大生教祖一人练成,因此重山师侄的重要性不用我说,师兄也明白。”
“大生教祖留下的手札中多次强调,修为只是战力的一部分,战斗的经验更加重要。而重山现在恰恰就是缺乏战斗经验,不然他怎么会连鸾歌师侄也打不赢呢?纯阳双臂加上大成的星宿拳,只看修为,应该远远超过五遁阴阳八卦刀才对吧。”
正殿之外,池重山与鸾歌已经互拆了上百招,池重山每一招都以尽得星宿拳的奥妙,然而鸾歌却不是他平时练习的木人,每一拳都被鸾歌以基础刀法化解,好几次他都只能靠拉开距离才挽回颓势。
道门上乘星宿拳打不过基础刀法,越是这么想的池重山,越是失去了判断的冷静,才会招招受制于人。
“哼,破绽百出,败你,只需一招!”
看着招式越来越乱的池重山,鸾歌不愿在纠缠,看准他新力未生之际,右手施展《五遁阴阳八卦刀》中的“乾鈭三连”,掌刀快速三次砍在他右腋下的极泉穴,使他右臂暂时失去了战力,左掌掌根已经抵住了他的脖子左侧。
正殿内,练宫殿:“既然掌门师兄知道重山师侄缺乏战斗经验,更不应该让下山。以后让他随我修行,我去抓十恶不赦的江湖中人来与他练习。”
“只怕他知道有我等的存在,知道不会有生命的危险,进步有限啊。即使现在其深和重山都失败了,我们还有时间补救,守正还能承受。如果再过三年、五年他们才来失败,对于守正来说才是巨大的伤害。那时候我也没有时间,没有资源再次培养掌门候选人了。而且”
“而且什么?”
“请帖上有讲,这次艅艎也会参加履长品武会,相信如果真的有危险,他一定会照顾其深和重山的。”
“艅艎,骈艅艎十年之前已经背叛了守正门”
“是离开,是离开了守正门。”
看着一头白发,一脸慈祥的张浮槎,练宫阙心道:“看来即使十年过去了,师兄一直没有忘记那情同父子的艅艎师侄,师兄在他身上倾尽了全部的心力,准备把他培养成下一任掌门,没想到天意弄人,他会离开养育他的守正门,离开教育他的掌门师兄。师兄也因此事一夜白头,悲伤不已。”
“唉,既然师兄也已经做好打算,师妹也不再劝阻。只是希望师兄,能让其深和重山师侄随我修行十天,这十天之内,师妹我会尽全力提高他们的战斗技巧。鸾歌也能独当一面了,正好这十天,她也可以好好地体会一下司察使的职责。”
“那,就劳烦师妹了,对他们,不必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