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斯德某废弃大楼屋顶。
直升机缓缓落在了平台上,奥薇拉搀扶着莉莉安登上了直升机。
“奥薇拉姐,我没事的,你继续执行任务吧。”
“不行,如果出了意外可就麻烦了,这次说什么我都得跟你一起回去。”奥薇拉坐在了对面,拉上了舱门,向不远处站着的四人挥手。
“那他们怎么办?你要是离队就只剩下两个能打一点的了。”
“虽然卡特和雷萨里特实力并不强,但进步的还是挺快的,辅助他们俩作战还是可以的。”奥薇拉看起来毫不担心,低着头自顾自地翻着包,很快便取出一支紫针递给莉莉安。
“再打一针,防止感染。”
直升机在空中调了个头,朝着市区外战舰的方向飞去。
“所以?”达维尔看着渐渐远去的直升机。“就剩我们四个了?”
“看样子是的。”帕斯卡目送直升机远去后转身走向楼梯间的门。“不过也别担心,预备队正在赶来的路上,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预备队?哪支预备队?”
“刺枪。”帕斯卡推开了楼梯间的铁门,里面一片漆黑。
“刺枪?你可别吓我,你还不如再叫一队佣兵呢。”达维尔听到这个名字差点没换上气来。
“对他们有点信心好嘛,好歹跟你一样,也是精英干员啊,是吧。”帕斯卡转过身来笑着拍了拍达维尔的肩膀。
“是啊。一个是重病号,一个是工程科,来了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添麻烦。”
“那好说,我通知史密斯不让他们来了不就行了。”说着帕斯卡就要把通讯往舰桥接,达维尔一看可慌了神。
“喂?史密斯啊,通知预备队不…………”
“*优美的维沙问候语*你想死你自己死去,别把我们拽上。”达维尔急红了眼,差点抡起拳头给他一拳,但好在他还是抑制住了这股冲动。
“别急啊,开个玩笑,至于吗。”见达维尔急眼了,帕斯卡反而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样。
“你脑子是真有问题假有问题啊,这都啥时候了还能开玩笑。”看着他那一副吊儿郎当的德行气就不打一出来,明明都到了紧要关头了,他竟然还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看着前面走着的两人,卡特和雷萨里特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这样了。
城区内依旧没什么生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雾气在街道间弥漫开来,似乎透着淡紫色的雾气限制了视线。
队首带路的达维尔明显警惕了不少,将之前斜背在背后的步枪握在了手里。
而帕斯卡却半点变化都没有,大跨步,甩着手,嘴里还轻声哼唱着节奏轻快的北赫泽歌曲,似乎完全不在意环境的改变。
“雷萨里特。”卡特稍微往雷萨里特身边凑了凑,小声喊了喊。
“你有没有觉得帕斯卡不太正常?”
“不太正常?没有啊,他不一直都这样吗?”
“喂!”帕斯卡忽然站住喊了一声,把身后议论的两人吓得一愣。
“预备队还没到嘛?”
两人松了口气,还以为帕斯卡听到了什么要发火了。
“让他们快一点啊!”帕斯卡在说话时微微朝两人侧了下头,但两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正当帕斯卡打算对两人说些什么的时候达维尔却打断了他。
“我们到了。”
生锈的大铁门。围墙,三米多高,上面还挂着铁丝网。大片尸体躺在大门附近。腐烂的,半腐烂的,已经被什么东西啃的只剩下骨头的,没被啃干净还有血肉连着拖拉了一地的。
来时一路上的尸体已经让卡特习惯了不少,看着这一大片只是感到反胃,恐惧感小了很多。
“就是这里?”帕斯卡推了推大铁门。
门被他微微推开一条缝。
“就是这里。”达维尔再三确认了情报上的图片后走上前去。
“小心点,门后边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达维尔躲在大门旁,准备轻轻推开,但帕斯卡很显然不这么想。
“管他后面躲着什么东西。”说着使出全力一脚把大门踹开了。
卡特和雷萨里特瞬间举起了枪,达维尔伸手就要拽帕斯卡,但他却直接走了进去。
“我说你还不长记性,上次因为这样破门出了些什么事你…………”
“住嘴。”门内传来帕斯卡简洁有力的声音。达维尔看了看卡特和雷萨里特,闭上了嘴。
“这是个工厂?”
大门内,大片的空地上坐落着直径数十米的圆柱体容器,底座和封顶都是金属制,侧面也由金属密封,只有四个玻璃观察口能看见里面。
大多数容器已经破损,四处都是爆破过后的痕迹,即使过了三年多依旧没有消除。
“这地方应该就是腐化真菌的实验基地,但谁会想到他们竟然把容器摆到地面上。”帕斯卡用手指搭出个平台环顾四周,甚至有的容器被炸的只剩个基座,有的连基座都不剩下,只有些个残渣。
“别看了,赶紧办正事。”达维尔指了指不远处破败的厂房,房顶长着一株高约三四十米的真菌,扭曲,蜿蜒,黑色加上深紫色的线形纹路,菌丝似乎垂着什么东西。
尸体腐败的气味肆意的侵蚀着本就不洁的空气。越靠近真菌腐臭就越重,闻起来就像是成百上千具动物和人类的尸体堆在一起腐烂的味道。
再走近些,你可以清晰辨认出那些繁密的菌丝垂吊着的是一具具动物和人类的腐烂溶解或半溶解的尸体。
它肆意的用这些东西充当疯狂生长的养分。直到某天大的不能再大,高得不能再高时,它会向周围撒出它种子,随风飘去,再在另一些尸体堆里生长。
人和人,人和动物,终于在这种令人惊悚恶心的情况下走向统一。
“要进去?”卡特看着厂房内的作呕景象,千百万条菌丝从大片天花脱落的厂房顶垂落下来。
有些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裹着什么无法描述的东西。
像一条壮观的紫黑色瀑布,从顶而降,几乎垂至地面。
一条毫无生气,一股死气的瀑布。
如果远远的观察则会惊叹于其宏伟及其旺盛的生命力;如果向上观察,则会发现它的腐化。
宏伟的背后透出腐化,生机而背后透出死亡。
帕斯卡没有回答卡特的问题,只是将枪背在了身后,并握紧了拔刀剑。
小队顺着厂房边缘天花板没有脱落的地方前进。
走了几步便退了回来带上了半护式过滤器,虽然没办法过滤掉空气中的腐化能微粒,但除臭还是很好的。
地下,庞大的实验室基建在等待着他们去探索。
所谓的真相,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