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江小白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再一次握了握手中的凤凰令。
他戒备地看向孙先生,问道:“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
结果孙先生哈哈大笑,突然伸出手掌,脚边的一块石头在他原力的驱动下,悬空于江小白的面前。
江小白隐隐咬牙,不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可是,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小阁老的身份,自己也就不能逃跑露怯了,因为这样的话岂不是太没面子。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但拥有了身份,便会在乎所谓的面子。
江小白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那块悬着的石头。
对面而立的孙先生,手掌微微聚合,同一时间,江小白面前的石头碎成了粉末。
尼玛!这明摆着是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啊!
江小白敢怒不敢言。
“你觉得,你有让我利用的价值吗?”孙先生的语气中透着嘲笑,还有一丝威胁。
江小白想了想,确实这样。自己若是这辈子都成不了猎魔师,就是废人一个,指不定哪天就喂了豺狼野兽,曝尸荒野。
他利用自己什么?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利益基础。
“那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今晚的事情,我向您道歉。”江小白弯下腰,态度诚恳地鞠了个躬。
不过,孙先生并没有要接受的意思。
“其实,我确实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孙先生突然态度一转。
尼玛!还说不是要利用我!
江小白简直对孙先生判若两人的举动感到无语。自己早就说嘛,这件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一个隐世的皇境强者竟然向自己请求帮忙,江小白倒是有些顾虑起来。
“我?”江小白不可思议地反手指着自己,再次向孙先生确认。
“是。”孙先生微微点颌。
“呵,孙前辈,你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这水平能帮你什么忙?”江小白讪笑说道。
“我没有开玩笑。而且这个帮,也只能你来帮。”孙先生说得非常严肃。
看孙先生认真的样子,江小白也不好再推辞什么。
毕竟之前凤凰令的铺垫,已经让自己感觉承蒙了他很多的关照和帮助。有恩不报,这若是传出去多坏名声。
江小白隐隐有些牙疼,最终应承下来:“放心,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定当竭尽全力。”
江小白并不是那种头脑一热就感激涕零的人,即便接受请求,也是给自己留了后路。这个忙,要在自己现在的能力范围之内。
见江小白承诺,孙先生不紧不慢地说道:“帮我搞清楚这次猎魔团招生到底藏有什么秘密。”
原来是这样。
江小白松了一口气,这本来也是他随后要做的事情。
“另外......”
什么,还有另外!
江小白原本已经平复下来的内心,再次掀起了波澜。
“另外,我请你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务必保护江莱的安全。”孙先生垂目低眉。
江莱......
江小白沉吟这个名字,从孙先生口中,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他抬眼望向星空。
星空之上,竟然显现出江莱的样貌。
她清澈明亮的瞳孔,正如挂在夜空上闪耀着的璀璨的星星。
一时间,往事浮向心头。
十五年前,江小白的身体撞击黑暗森林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陨坑。
而他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只有意识,但毫无行动能力的婴儿。
犹如新生一样。
一开始,他无法睁开眼睛。可是,他能感觉到自己四周充满了危险的力量。
当时的情况,如果没有人带他走出黑暗森林,他一定会成为野兽口中的猎物。
而这个时候江莱出现了。
正如于千万年之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江莱恰合时宜地看见了那道转瞬即逝地耀眼光柱,然后循着那光柱方向,发现了重回雏婴之体的江小白。
随后,江莱不但为他裹上了自己御寒的披风,而且用自己并没有太多力量的手臂,将他抱在了怀里,带回了家。
之后,便是含辛茹苦地养育。
一个自己还是孩子的孩子,在这贫苦乱世之中将他养大。
甚至为了让婴幼儿时期的江小白喝上纯净地水,江莱每隔几天,都要深入森林腹地收集矿泉。
三十斤重的水桶,压在她单薄的肩背上,于万物苍芎之间留下了一抹小小的身影。
......
想到这里,江小白闭上眼睛,内心百感交集。
正是因为有了成人的心智,他才体会到了当年养育之恩的何其不易。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江莱更让他在乎的人了。
江莱,他名义上的姐姐,是他愿付出生命都要守护的人。
虽然她脾气臭了点,可是总归是自己先惹事的。
江小白的心态总是出奇得好,对待江莱,他终究是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因此,在江小白看来。
孙先生的第二个请求,也不是什么难事。
又或者说,他其实根本不用这样说,江小白也会这样做的。
于是,江小白郑重地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这两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吧。”
“不过,前提是我要进入猎魔团。”江小白话锋一转,表露出现在的担心。
好汉不提当年勇。虽然他先前是圣境级别的强者,可是眼下是个连尘民资格都没有混上的流民之辈。
这次猎魔团下来招生,他能顺利进去吗?这毕竟还是未知的。
“你放心,武测不是问题,眼下这帮准备参加报名的人,身体素质和对抗能力,都在你和江莱之下。文测嘛,我单独给你和江莱开小灶。只要他们下来带有指标,我就能保证你们顺利进入。”孙先生肯定地说。
江小白恍然大悟,略有嘚瑟地说:“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和江莱是第一、第二的水平。只要他们肯招人,就一定绕不过我们俩。”
孙先生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理虽然是这么个理,可是这话从里口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