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大道直走是一条没有终点的黄土道。人立在六岔道的中心,瞧着这伸到不同方位的六条道。心里会想:如果过了这里不回看,可能就永久回不来了。事实上你不必担心;那六条道,你随意走哪条道,不回看,不走同样的路,依然可以从别的路上走到开始你出去的地点,想到真是妙不可言。
在大道西面,就是这小道上站立一位人,到了跟前才瞧清是个女孩。她就立在大道拐弯后形成角里的那条发射的线中。
她上面穿一件不新也不旧的粉红西服大衣,下面穿一条深色裤子,脚上踩的是布鞋。这时明月已升得特别特别高了,很圆很亮。在明亮的月色下,她这秀美的脸庞特别清晰:那双眸子一闪一闪地来回转去,漂亮好看;那弯浅浅的眉毛也是恰如其分;一个高低合适的鼻子下,一口大小适中的嘴;那头黄黑均匀的头发在月色下闪着亮光;一绺刘海从前额经脸边在她胸上飘洒。这位女孩比不上西施,但也称不上不好看的她,一样有迷人的位置,也一样动人。
李成才一转头,瞥一眼,就看了一眼就把她瞧得一清二楚,特别仔细。瞧了那不算陌生的外貌就惊讶地道:“真是你!果然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别人呢?”
赵五爷画蛇添足地介绍说:“这正是俺们村中的李成才,我老给你说起他的事。”他指向着李成才对那女孩说。
女孩却面带微笑地看着李成才说:“俺知道你的姓名,”好像没在意赵五爷的引见。
赵五爷又指着这女孩要对李成才介绍。李成才忙用手挡道:“别说了,俺们照过脸。”赵五爷就没品地和这姑娘瞎乱聊了上来,李成才趁那空回艺上来:
“那个女孩是他村另一个小子的小姨子,叫尚丽丽。据说早已经许诺给她村王老大当妻子了。”李成才不由得问自个:“咋都有了夫家的姑娘还不恪守本分?在夜里跑来跑去。”思索到这里,心头就沉了,却没成想,人家女孩向他诉说起了不满:
“李成才,你胆量不小,我和你碰面,你都不搭理,把我晾在那边。”
李成才极不自在地回答:“哪里的话啊,我哪有啥胆子,你俩不是也适逢说着话呢吗!咋说俺不搭理你,你都不瞧瞧,究竟谁把谁放在一边呢?但是,相识你俺当然特别开心啦。”
“好,我们三个就一块走走,聊聊天成不?”尚丽丽特别不好自然地低下了头,接着相当热烈向李成才发出邀约,说出提议,然后不容李成才考虑便朝他伸出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