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别了青鸢,自己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隐匿了气息,悄悄接近了男主在的别院。
我一路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了里面的人。走进大门的时候,我听见院子里传出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是我靠在墙上,屏息听着里面的声音。
“我知道了。”这是沈傲轩的声音,然后就没了下文。我来的不巧,他和另一个人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那么另一个人要怎么出来?我看了看四周,他倒是可以从房后翻走。与其等在这里,不如主动出击。我敲了敲大门:“沈傲轩,你在吗?”
门开了,里面是沈傲轩,他见到我的那一刻,我明显地看到了他的表情从板着脸变成了笑脸:“师父,您回来了。”
“这儿住着还习惯吗?”
“嗯,比我以前住的地方好多了,青鸢姐也很照顾我。”他笑着,似乎没有任何破绽。
我一边看向他身后,一边说:“明早你和我去趟凌波阁,找几本适合你的功法来。”他身后的院子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师父,我有在修习的功法,这凌波阁,我就不去了。”
“嗯?”我记得小说里有写到沈傲轩这本功法,这也是他为什么查不出灵根的原因。功法的名字叫《锁心》,着重一些基本的修炼和灵力的凝聚,能够达到两人使用同样一个招式,而修炼者更胜一筹的效果,而且到后期,这个功效会非常夸张。
“是我父亲传给我的……”说到这里,他的表情低落下去,一副悲痛的样子。
我知道,他全家被扣上谋反的帽子,被山下那个皇帝,满门抄斩了,他是逃出来的。来到天门宗,他也是为了学成回去复仇。
他也是惨,本来是王爷的世子,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一朝就变成了逃犯,为了活命,什么恶劣的环境都挨过来了。
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好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先回去吧,往后……就先练着你那套,缺什么材料尽管来和我说。”
“谢谢师父。”
我转身离开了,没有再问他家里的事情。我不希望他知道我所知道的东西有多少,我得把牌攥在自己手里。
是啊,他是惨,可这天下千千万万的人,称得上“惨”的人可不是多了。那些年在病房里,我见识过了各式各样的惨,早就麻木了,同情心这东西,我可是少的很。
况且这沈傲轩还和不知道是哪方的人有联系,就算是善心,我也用不到这怀疑对象身上。
头疼,一过来就这么多的事儿。
我回了自己的房里,点了烛火。青鸢帮我打了热水来,她一脸忧心地看着我:“峰主,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我瞥到桌上的铜镜,即使是在烛火映衬下,我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一副血气不足的模样。也罢,一天想起来这么多事情,身体有些受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我洗漱完,青鸢端着水退了出去。我独自一人躺在了床上,看着黑暗里的床顶,有些不习惯。
没有消毒水的气味,没有走廊里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没有仪器在身旁的滴滴声……我终于解脱了,不知道我在那边的爸妈怎么样了,至少没了我,经济上的负担能减轻很多吧。
我一夜未睡,好在修仙之人本身也无需太多睡眠。日出的时候,我早期去了西角。
天边是鱼肚白,我脚下是翻滚的云海,眼前这番景色,既是云舒云卷,又是浪起浪落,壮丽奇骏。我虽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这云海,却少了惊喜,或许是这副身体里的记忆早就有了这样身临其境的印象,所以才难以感到惊喜?
我在西角站了许久,待到满天朝霞的时候,我御剑飞往了主峰。我刚一落地,就看见了钟澜。
凌波阁离主殿不远,就是出门左拐的距离,他正好站在凌波阁门口,带着他新收的一众徒弟,应该是带徒弟来选功法的。
他一见到我,就像我打招呼:“师妹过来了,怎么没见你那个徒弟?”
我看这里人多耳杂,干脆就编了个借口:“我叫他在我那儿先把基本功练好,我这回来,是有事要和你说。”我顺便朝他那帮徒弟使了使眼色。
钟澜意会了:“你先在这里等我,我把他们送进去再出来找你。”随后,他领着那些徒弟进了凌波阁。
说起来钟澜这帮徒弟里,有个很出众的女徒弟,叫殷灵儿,是山下一所镖局的独生大小姐,也算是大家闺秀,在这次选徒中被测出单一的金灵根,也算的上个“第一”,而她,就是小说中的女主角。
我往那群人里扫了一眼,就看到个长相十分明艳的少女,大约十五六,正在与身边人交谈,表情看起来很兴奋,而她身边的人,几乎是众星捧月般围着她,看来这殷灵儿为人处世很有一套。
独生女、大小姐,我想着这两个词,顿时觉得她好可怜,她这样的人本该受尽父母宠爱,最差也能继承个镖局,成为这个时代女子中的传奇,却要在男主这里一味忍让男主不断给她带来的“好姐妹”们,甚至家里的镖局,也成了陪嫁。
而且那可是金灵根啊,多少锻造大师都是金灵根出身。这个世界里的金灵根拥有者,若是修炼到极致,可是拥有把顽石变作利刃的魔法般的能力,若是出售,有的是人愿意砸千金来换取,可谓是真正的点石成金。
想到这儿,我不禁觉得我应当把殷灵儿拉拢过来,最不济也要搞好关系,绝对不能拱手让给我那破徒弟。
说起来,穆明瑶是单一的水灵根,关于水灵根描述,我就记得一句“水无形”。我回忆了一下,我学的功法名为《剑魂》和《剑魄》,是一对相辅相成的功法,学成的效果大概就是可用万物为剑。
而且,我没学过和水灵根相关的功法。想到这儿,我不禁又多了些疑惑。不过钟澜已经出来了,我也没再想下去。
“这里不方便说,我们换个地方。”毕竟是主殿门前,来往的人总是不间断。
“跟我来吧。”钟澜领着我,一路进了主殿后面的一个房间里。这里似乎是主殿里的一个暗室,门口很隐蔽,并不是很宽敞。在暗室里,只有一颗明珠在照亮,似乎是灵力驱动的机关。
“前殿不是没有人吗?”我有些奇怪,明明没人会进到大殿里来,他却要带着我钻这个暗室。
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我也有话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