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普通麻布上衣,但是很厚重,放在盘里里,看起来总是像要站起来一样。红棕色的领子,领口上有绣着‘十三’,袖口宽窄适中,已经磨破了,红棕色腰带的腰带。大家端详了好半天,突然站溪儿说道,“那年,在花庄主的密室,挟持若晨的人就穿的类似这样的衣服。”
“你怎么会记得?”站风问道。
“我当时就很奇怪,正常我们穿衣服,就要求舒适,那么料子一定是软的,一定不会是这样挺阔的,还有就是领口与上衣的颜色不一致,这种粗糙的布料,粗糙的做工,为何会用两个颜色布料去拼接呢,不奇怪吗?当时那个人的领口是深蓝色的。”站溪儿不愧是锦绣江南的老板,也只有她会去观察别人的衣料与样式是否匹配。
听她这么说完,白一频频点头,“我就说看着眼熟。”
“莫非,真的是前朝的人?”站风好似在自言自语。
“前朝余党始终生活在漠北,这种衣服应是为了保暖的,不透风,又保持了人体的温度,颜色又是灰色,一般人也注意不到。除了溪儿。”向天说道。
“前朝皇帝一直没能捉到,跟他有瓜葛的,会是谁呢?还要嘱咐玉鹤,万般小心呀。”向天担忧的说,“去往天山的路途,务必要好生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呀。”
“玉鹤是个很稳重的孩子,即便他发现了什么,他也不会表现出任何异常,旁人不会伤害到他的。”站溪儿说道。
“此事要不要告诉凤舞?”站溪儿接着问。她是想问要不要告诉凤舞巨蟒毒的事情。
“不用她知道。”站风说道。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除了加强防卫,众人也真是没有什么好做的。
第二日清晨,凤舞早早便被向谷拉去练功了,花若晨去了大哥花若宏的宅子,里面尽是奇门暗道,天下各种奇珍异宝的仿制品,若晨很喜欢去玩,若宏也喜欢教他一些相关的知识。白一与站溪儿正在给白玉鹤说亲,白玉鹤一表人才,本就提亲的多,这一到安庆城,又在天下人面前亮了像,王城提亲的人也是纷至沓来,今日来说媒的是北方大盐商严家的小女儿严情儿,严家十分宠爱这个小女儿,此女十分通情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是安庆非常抢手的女孩。机缘巧合,早在三年前,严家去南方办货,遇到点麻烦,刚好是请了白云镖局解决了困局,临走前去白云山庄道谢,这个女孩就遇见了匆匆回家祭祖的白玉鹤,一见倾心。随后严家提了几次亲,玉鹤均以长居通天阁为由推脱掉了。这次一听说玉鹤来到了安庆,至今仍未婚娶,便再次提亲,站溪儿也是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就想着跟玉鹤再商量一下,便没有回绝,回复玉鹤不在府上,晚些天答复。白一照常每日会接到很多各地送来的信笺,向天向谷除了为凤舞的身体劳心劳力,将阁内事务搬去了安庆分阁。站风每日替花百万疗伤,花百万是不会站起来了,但是可以少些苦楚。
万柳山庄看起来一切如常,只是多了一些客人,明里暗里增加了数十高手。
白玉鹤刚接触天残帮,最近几乎在帮里居住,一直没有回来。今日提亲之事,站溪儿是很想促成,于是她派秋迪去将玉鹤叫回万柳山庄,决意晚饭后畅谈一番,她何尝不知玉鹤想的什么,现在既然知晓凤舞与他已无可能,她怎么忍心看着儿子如此受伤呢?
今日晚餐,气氛好了需多,白一与站溪儿有意无意提起诸多人提亲的事情,凤舞哈哈得笑起来,高兴得笑道:“是谁家的姑娘会得到七哥的爱慕,真是她的福气呢。”众人都笑了起来,向谷看了一眼玉鹤,他的眼神中透露着落寞,玉鹤无法言说心里放不下的苦楚,勉强一笑,说,“母亲,我哪里还有经历想着成家?缓缓再说吧。”
站溪儿笑着说道,“你先听母亲说与你听。你再决定不迟。饭后你到我的房间细细说来。”
大家又笑了起来,随即花百万开始说起安庆城的小故事,这顿饭在很愉快的氛围下结束了。
饭后,玉鹤在白一夫妇的房间内很久才出来,他径直走到了前几日醉酒的小亭子,看见向谷在石凳上悠闲的坐着,举着杯,对他说,“老七,酒已经为你备好了,何不一醉方休?”
“人生难得一知己,老五,你如此懂我。”玉鹤边说边坐了下来,拿起了酒杯。
“老七,姑娘我未见过,但是我已经替你打探好了,相貌称不上绝佳,但是也十分清丽,温柔贤良,知书达理。最可贵的就是严情儿的一片痴心,自从白云山庄与你的一面之缘后,心中再无法安放他人,三年来,苦苦思念的就是你。本次也未敢过于打扰,只是派人来问候,担心会给你造成困扰。这样的姑娘,你舍得放手吗?”向谷极其认真的说道。
“通天阁,也管婚配之事吗?”玉鹤瞪着大眼睛,好奇向谷竟然如此八卦。
“旁人的婚配,阁里肯定是不管的,你玉鹤公子的事,岂有不用心的道理?”向谷哈哈大笑。
“听我一句劝,放下过去,就是放过你自己,无论如何,咱们总得向前看,你该接受严情儿。”向谷收起笑容,短短的一句话,也是说中了玉鹤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