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冯晚晚已经连续细细地留意了几天,楼下的记者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都说互联网没有记忆,冯晚晚这几日密切地关注着互联网上关于自己话题的一言一行。
这几日咒骂和责备她的人越来越少,看来她的问题也不再备受人们的关注了。
这样很好,她也能尽快恢复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冯晚晚翻看着网上的评论,忽的手机的页面被一个通话记录打断。
冯晚晚定睛一看,是冯生打来的电话。
冯晚晚不记得这已经是冯生的第几通电话了,但她只觉得可笑至极。
怎么?冯生现在又想来扮演一位老父亲的慈祥形象吗?他还有什么资格管教自己?
当日在医院的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难道她的耳朵和眼睛还会出错吗?
还有苏佩对自己的态度,冯晚晚最厌恶自讨苦吃、自取折辱。
“令人作呕!”冯晚晚嘴里喃喃着,直接挂断了冯生的电话。
还当她是二十年前的襁褓婴儿吗?还是说,以为她和她母亲一样柔软好欺负?
难道冯生还想上演一次二十年前的戏码吗?等她误以为冯生对她真的心怀愧疚的时候,再狠狠地把她推开。
可笑,她已经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冯晚晚望着窗外愣神片刻,随即拿起电话拨通了好友苏茉莉的电话。
电话“嘟嘟”两声之后便被迅速地接起,电话另一边传来苏茉莉的声音。
“我的冯大小姐,我还以为您真的被囚禁起来了,以后再也联系不到您了呢。”苏茉莉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冯晚晚轻嗤,“谁还能禁得住我?”
“那就好,看你现在好好地活着,我也就放心了。”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见一面。”冯晚晚说道。
苏茉莉笑着,“您现在还能出门吗?千万别被那些记者给赌住了。”
“去老地方,那里不会有记者的。”冯晚晚笃定地说道。
苏茉莉无奈地挑挑眉,答应着冯晚晚,“好好,听你的,半个小时后见。”
冯晚晚挂断了电话,随即快速地收拾着自己。
她跟苏茉莉是多年的好友,平日里苏茉莉便是个鬼点子很多的女人,想来这次应该也能忙上她的忙。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化妆之后比先前几日多了几分气色,冯晚晚这才放心地拿起包来往酒店房间外走去。
十几分钟后,冯晚晚出现在了和苏茉莉约好的咖啡厅。
冯晚晚走向前台,看见熟悉的服务员站在柜台后面。
“冯小姐。”服务员恭恭敬敬地说道。
冯晚晚是这家咖啡厅的老顾客,而苏茉莉又是这家咖啡厅的老板,自然是不用担心自己的行程被泄露出去。
“苏茉莉呢?”冯晚晚直接问道。
前台指了指不远处拐角的一间包厢,“冯小姐,老板说她在那间包厢等着您。”
冯晚晚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说完,冯晚晚便朝那间包厢走去。
冯晚晚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那间包厢的门。
苏茉莉袭着一条漆黑的长裙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望着高脚杯里的红酒。
那红酒炫目得很,似乎有着极大的魔力。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我还以为你在路上被围追截堵了。”苏茉莉埋怨道。
冯晚晚叹息一声,随手把包扔在了沙发上,“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吗?我做事自然是要谨慎一些的。”
苏茉莉震惊地看着冯晚晚,旋即噗嗤笑了出来,“冯大小姐,这可不像是您的风格啊。”
冯晚晚自嘲地轻笑,“今日不同往日,现在没有了靠山,自然是不能过分嚣张的。”
苏茉莉把酒杯放到桌上,有些同情地看了冯晚晚一眼,“那倒也是,毕竟你现在不能与往日相比了。”
冯晚晚抿抿嘴,不想提这些敏感的话题。
“我找你出来是为了什么事,你应该知道吧?”冯晚晚问道。
苏茉莉挑挑眉,“那是当然,我可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那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我总不能看着陆清就这样设计我,我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吧?”
提到陆清,冯晚晚便气不打一处来。
“该死!当初怎么没让她死在国外!要么就跟着她那对不争气的父母从楼上跳下去,竟然让她活过来了!”
苏茉莉看到冯晚晚如此恼火,不由得轻笑一声。
“晚晚,其实你想对付陆清,也不是什么难事。”苏茉莉开口说道。
冯晚晚看向苏茉莉,“你有什么好办法?”
“她把你的视频公然放到了大众面前,还是那样的私密视频,这摆明了是亵渎你的隐私,不尊重你的隐私权啊。”
冯晚晚顿时来了兴趣,“你是说?”
“对,就拿着这一点,去法院里告她!”苏茉莉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点,能行吗?可是我毕竟没有充足的证据,这样一来,很容易败诉。”
身为一名律师,她知道这其中的后果多有严重。
苏茉莉轻啧一声,瞥了冯晚晚一眼,“你现在的做派可不像是往日那个勇往直前、无所顾忌的冯大小姐啊。你想想,你现在没有证据,不代表你不可以伪造证据。”
“一旦你能够打赢这场仗的话,且不说你能不能成功为自己洗白,单单是把陆清拉下水这一点就够了!晚晚,心慈手软、优柔寡断可做不成大事。”
冯晚晚皱着眉头,她不是心慈手软,她现在恨不得陆清和她一样深陷这泥沼里无法自拔。
她担心的,是万一事情做不成的话,那不堪设想的后果。
苏茉莉似乎看透了冯晚晚的担忧,说道:“只要你尽心准备,搜集一切有可能的证据,那就不用担心她陆清还能有机会翻身!”
“那些证据想要伪造的话,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搜集出来的。我得好好想想,到时候证据一定要完善充足一些。”冯晚晚思索着说道。
“这就对了!”苏茉莉笑道,“晚晚,这样一来你还担心被她陆清整吗?那下就是她陆清求着你去放过她了。”
想到陆清朝自己跪地求饶的样子,冯晚晚露出了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