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水箱和pvc管花了几人不少力气,拆的过程中,关澜发现水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但关澜暂时无暇顾及其它,出去要紧!
旁边两个房间的pvc水管也通过门下的缝隙,全部汇集到了关澜手里。
片刻之后。
“不行啊,这头发太滑了,绑不住。”关澜语气懊恼,甚至带上了几分急躁。
“要不然,用我们的衣服绑呢?”隔壁小哥提议。
“妙啊,我怎么没想到!”关澜眼前一亮。
“咳,就麻烦两位把衣服脱了送给我吧,我就不脱了,这还有个妹子呢。”在如此密闭幽暗的空间里,在另一个妹子面前赤裸上身,关澜觉得不太好。
旁边两人倒是很爽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衣服就递了过来。
“话说把我们弄过来这人也真够闲的,绑架就算了,还全给我们换上病号服。”关澜嘴上嘟囔。
这话一说,就感觉对面妹子身体一僵。
卧槽,说错话了!
换衣服这话显然让妹子联想到了不好的东西。
关澜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几下,他没敢在说话,而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片刻之后,三根pvc管连接的长棍就做好了,顶端还有一个小钩子。
妹子也总算调整好了心情,她拿着长棍试了试,然后冲着关澜点了点头,关澜会意的蹲了下来。
“哈!”关澜一个猛力,又一次将妹子送了上去。
一时之间,漆黑的厕所,就只剩下关澜的喘息声,妹子时不时左左右右遥控关澜的声音,和钩子不断调整位置,撞击在门上的声音。
“勾住了!”
随后,就听见一声清脆的落地声。
“耶!”“万岁!”左右传来几声压低了的欢呼声。
但开心还没持续十秒,让几人崩溃的事发生了,还是打不开门。
“继续!应该还有什么卡着了!”
“小哥哥坚持住啊,妹子也加油。”
旁边两人一直在给关澜两人鼓劲。
直到关澜浑身汗如雨下,肩膀像扛着一座山,妹子也因为长时间举着手而感到头一阵一阵发晕时,卡着门的三个东西终于被一一勾开。
“要不你们俩先出去看看情况?我们两个先回复回复体力再出来?”关澜靠着墙壁瘫坐着,不断喘息。
但其实,是因为关澜和妹子都不太敢先出门。
与未知的外界相比,此刻的小隔间,更让关澜和妹子有安全感。
旁边低沉男胆子倒是挺大:“我先来吧。”
但胆子大归大,该有的谨慎不能少,他将门打开一道小小缝隙,从门缝往外观察情况。
几秒后,传来了他有些哭笑不得的声音。
“出来吧,不是有人上吊,哪个缺德的,把白大褂晾厕所里来了。”
这话一说,关澜一愣,随即也是哭笑不得,妹子倒是小脸一红,但她此时披头散发,倒也没人看见。
关澜拧动门把手,终于,三个隔间,四个人汇合了。
整个厕所比起隔间来,也没亮堂多少,但也能看个大概:这是个男厕所,因为对面正是一排小便池。白色的墙壁上霉斑点点,蛛网遍布,窗户灰蒙蒙的,没什么光透进来,看这样的状态,应该废弃有挺多年了。地上有三块长长的木板,是刚刚封死隔间们的罪魁祸首,角落里还有一只死老鼠,估计时不时传来的臭味就是这么来的。
四人见面,关澜也好好打量起了剩下两人来。
两人此时都光着膀子,一个满脸的络腮胡,除了眼睛,其余五官一个不见,这位是关澜左边隔间的低沉男。另外那位小哥的脸就有点吓人了,全是痘痘,整张脸几乎没看到一块空地。
但关澜也没多想,反正只是萍水相逢,和逃出去相比,脸什么的不重要。
低沉男走到窗户边,望向窗外,皱了皱眉。
“五楼啊。”他本想跳窗逃走,但现在计划落空。
毕竟如果在建筑物里行走,没人不熟悉路线,万一走到绑架他们的人那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关澜等人也被吸引了注意,来到窗边。
此时,天色十分暗淡,不知是傍晚还是黎明,往地面上看,只有一团团模模糊糊的黑影在晃动,往对面看去,依稀能看出对面还有一栋大楼。
几人没再多交流,等痘痘小哥和络腮胡重新穿上病号服后,几人决定立刻摸索着逃出去。
但正要离开厕所,关澜突然想起来,刚刚水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等等!”话说完,关澜又钻进了隔间。
其余三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关澜把三个水箱都搬出来。
“里面好像有东西,说不定等下能用上。谁会拆这个?”
痘痘小哥眼睛一亮:“还拆什么,让开!”
说完,直接霸气一脚,把水箱来了个四分五裂,就见一个牛皮纸袋咕噜噜滚了出来。
“果然有东西!”还是痘痘小哥一马当先,将牛皮纸袋拆开。
“你声音小点!别把人引来了!”低沉男有些无奈,但也好奇看向牛皮纸袋里面的东西。
这是个奇怪形状、材质不明的灰色物体,表面还被腐蚀得有点坑坑洼洼。
其余几人都皱着眉头,检索着自己的大脑,但痘痘小哥看了几眼之后,脸色变得非常非常差。
他没说话,而是默默把剩下两个水箱打开,果然也都发现了牛皮纸包,但打开却是其他形状的物体。
关澜此时也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是骨头,是被化学酸腐蚀之后,还剩下的一些骨头,这个是耻骨,这个是膝盖骨。看耻骨角度,是个女人。”
厕所陷入了寂静,关澜也想起了刚刚那团头发。
“我们还能出去吗。”不知道为什么,那名妹子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
无人应答。
“无论是谁逃出去,都请把这些骨头带出去,请把这些罪恶公布出去。拜托了。”突然,妹子退后一步,向其他三个人鞠了个躬。
几人没说话,但每个人都默默地从地上捡起一块骨头,这些骨头似乎有着万钧重,毕竟,这承载着一个女人无穷的冤屈与绝望。
关澜郑重的将这块不大的骨头放在了自己胸口的口袋里,这一刻,他的心中不再有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对生的无限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