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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前往不息河(3)

食人花海的经历正在悄悄地改变着这群瓜尔多人。例如他们第一次见识到了金枝大人的威力,也同样看到利用这种力量是如此艰难,后果也极其可怕。而更重要的是,他们意识到彼此对同伴的需要。

过分压抑的孤独没有再时时侵袭她们。难过或者休息的时候,她们就尽情地畅想着身在瓜尔多时的快乐情景,彼此分享着这种昔日的美好时光,这种时光在一遍遍回忆之后,开始在每个人的脑海里闪现出金子般的光辉。

柯舞也同样迷恋这种快乐的时光。

在狼人还未出现之前,她天生就领略到了瓜尔多丛林生活的真谛——快乐。

她那双巨大犹如黑娟碟一样绚丽多彩的翅膀,曾带领着她飞过了无未长廊的每一寸土地。

每一个湖边、丘陵、峡谷、平原、山岚、丛林的树梢都留有她的足迹。

她热爱在瓜尔多丛林那碧蓝碧蓝的高远天空,以及随风变幻的干净云朵。在天空和云朵下,她可以尽情得舒展那双巨大而美丽的翅膀,展现出美妙多姿的青春身体、享受着瓜尔多的阳光、雨露、以及从林中吹拂而来的习习凉风。

不过很可惜的是,她并不能像雄鹰一样尽情地在天际翱翔。她的翅膀和体力还不足以让她飞行得那么高,那么远,那么持久。在飞行之时她也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寻找落脚之处,让自己安全着陆,以便下一次再次飞翔。

也许在很久以前,飞行对于瓜尔多人而言如同家常便饭一样。可是,随着岁月流逝,远古的天赋已逐渐消失了,越来越多的瓜尔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领略到天空的乐趣。瓜尔多人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翅膀在逐渐消失。

而那对那些还保留翅膀的人来说,飞行也是一件远比奔跑要痛苦的事情,翅膀越来越短小,身体却越来越沉重。

柯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反正她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挑选前往不息河人选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看翅膀的大小。这五十名瓜尔多少男少女已经是最好的了,可是能够飞行的人也不足几个。有时候,柯舞也会鼓励他们多练习翅膀的功能,但很显然,许多人爱惜羽毛过盛,不敢轻易动用到它们。

不知不觉,她们已经身处落日荒原之中了。

这片看上去比那片森林要简单的多,至少白昼与黑夜的交替十分明显,让人心安许多。在这片荒原当中,柯舞带领她们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利用翅膀在低空中飞行。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之后,许多人已经爱上了这种本该属于她们的天赋技能。

原野的尽头似乎永远有一轮日头,火红火红,照的远方的原野像生锈了一样。微风吹过,荒原的野草,便随风摇曳,十分惬意。

“我们已经离家了多久了?”有个瓜尔多少年,漫不经心地说。

“谁知道呢,至少怕是有大半年了吧。”另一个人随意回答道,“这事情,要是我妈妈知道了,她肯定不信,我们能走这么远!”

人群中的气氛变得轻松、活跃起来了。

“柯舞,你对不息河最熟悉,你猜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

柯舞闻言绽放出一道明媚的笑容,让许多瓜尔多少年心神激荡,“真美啊.......”

“估计不太远了吧!”柯舞说。

说道这里的时候,她又想起了大祭司。她意识到自己说谎了,而且是毫无意识地将心中真实的想法保留了起来。她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整个荒原,除了受到一些来自地面毒虫的袭扰之外,瓜尔多人走的很顺利。

就在她们天真的以为接下来的路都会如此顺利的时候,一片浩瀚无边的金色沙漠横在她们眼前,这是第一见到沙漠的情形,心中除了激动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

可是很快,她们就意识到这种天真有多么可笑,几天之后,她们就迷失在这片沙漠里,再也找不着方向感了。

“为什么,看上去,到处都是一样的?”有些人开始疑惑眼前所见的景象,并为此沮丧起来。可是她们同样很快领略到了沙漠的威力。

火热的太阳,似乎一直在她们头顶,炙烤着她们绿色皮肤,开始变成一种青黑相间的存在。而来自地面的温度,也同样让她们难以忍受,最开始整个身体因为忍受而变得狂躁起来,可是最后却连燥热的力气都没有。她们意识到了,最缺乏东西是什么了。

水,食物,还有一块可以遮阴的地方。

她们忍受了一个漫长而酷热的过程,让刚不久历经荒野时的那种轻松惬意消失得荡然无存了。食物、水、以及似乎永不落下帷幕的火辣阳光,让她们体会到了一次光辉所带来的痛苦。

在瓜尔多丛林,她们喜爱阳光还要远胜于自己所钟情的食物。

为了寻找水源,她们翻越了一个又一个沙丘,去追逐水源之地,却一次次迷失在虚幻的海市蜃楼当中,而精疲力竭,而所带的食物与水早就消耗完了。为了生存,她们不得不依靠沙漠植被残留的露水来补充身体急速流逝的水分,依靠捕捉一些沙漠昆虫来补充需要的能力。有时候,她们甚至将自己头埋在土地里,拼命啜吸着土地里仅存的那点水分。

可这一切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已经有好几个同伴已经不愿意再往前走了,他们倒在沙漠之中,脸上露出舒适而诡异的笑容,直到渐渐凝固,永久地留在沙漠当中了。

她们相互搀扶着,完全失去了方向,行走已经变成一种身体的习惯。

直到第四十三天时,她们终于来到了一片绿洲前面,柯舞看见所有的人见到青草和流水时,眼睛都在泛着饥渴的光芒。她们像一群长途奔袭的野马看见了水流一样,不一会儿沿着潺潺流水分布开来,蹲下身子,大口吞咽着河水。

之后她们随意躺在这片草地上,瞪大眼睛,盯着天空中不断变化的云彩,没有人说出一句话。

之后,她们将营帐安札在这个地方,去周围收拾柴火,去溪流中捕获一些野生的鱼,开始了四十多天来第一顿美味。

围在火堆边,不知道谁突然说出一卷,“围的圈越来越小了....”

欢乐的气氛像是突然凝固住了。是啊,出发前五十人,到现在已经只剩下三十多人了,大家又都有些心情沉重起来。

“不知道下一个离开队伍的会是谁呢?”在她们心里,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同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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