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这些美事接二连三地紧随着我。在蒙特利尔顶替马尔凯维奇指挥音乐会期间,善于洞察是非且拥有丰富经验的音乐代理人赫斯特收到了格奥尔格•索尔蒂的来信,信中写道他即将在1961年秋天成为洛杉矶爱乐交响乐团的音乐总监。这个著名的指挥大师相当忙碌,除了在伦敦考文特花园(CoventGarden)担任指挥外,他每一季度还会在洛杉矶进行为期几周的演出。这个时候索尔蒂正好在寻找助理,赫斯特当仁不让地把我推荐给了他。
不巧的是,我刚刚谢绝了来自伦纳德•伯恩斯坦同样的邀请。在得到蒙特利尔的职位后,要再重担助理一职更不可能,于是我不得不婉拒了赫斯特的好意。我能在洛杉矶干什么呢?在收获了蒙特利尔这样一块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以后,我恨不得立即返回维也纳为将来的一切作好安排。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份和索尔蒂在洛杉矶共事的工作,而且我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接受一件一开始就知道不合适的事情。赫斯特,一个无意间成为我音乐生涯唯一一个代理人的他,却给了我另外一个意见。他建议我无论如何也不要立即拒绝索尔蒂的邀请。在他看来,一个人不可能完全预知自己现在决定的事情会导向怎样的未来,对于一个24岁的尚无经验的年轻指挥而言,在他的事业初期能在索尔蒂面前排练实在不是件坏事。毕竟,这样的机会不是每天都会出现的,而且在我这个年龄就算遭遇什么挫折也不会一蹶不振。在此前的几个月里,发生了太多的新鲜事使我最后顺从地接受了赫斯特的建议,并义无反顾地飞到了洛杉矶。
当我在索尔蒂面前指挥时,我又一次面临着一个陌生的交响乐团。我的面试节目包括勃拉姆斯的第一交响曲以及莫扎特的《布拉格交响曲》。表演完毕后,索尔蒂对我指挥的第一交响曲赞赏有加,但认为对莫扎特《布拉格交响曲》的指挥则略显急促了一点。尽管如此,索尔蒂还是立刻聘用我担任他的助理。在美国,几乎每一个交响乐团都会雇佣一个指挥助理并让他指挥一些青年音乐会或是在城郊进行的一些音乐演出。总而言之,所有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指挥大师都无暇过问。
索尔蒂的邀请使我处于两难的境地,毕竟我从没想过接受他提供给我的助理职位,因此,我非常愧疚地告诉他我不可能成为他的助理。我向他解释道:“前一天晚上,我刚刚接到了担任蒙特利尔交响乐团指挥的邀请,所以我不可能同时分身在蒙特利尔和洛杉矶两个地方。”索尔蒂很理解我的决定,让我感到很高兴的是虽然我们没有机会合作,但至少我们认识了彼此。其实,这也是赫斯特更深远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