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所有的羞恼与害怕全数涌上心头,一双晶亮的眼眸也不由自主地涌满泪珠,全身开始抑制不住地轻颤,连慕斯凰都被她震住了,猛摇动混沌不清的头,看到身下珠泪含眼的倔强人儿,心一动,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慢慢回升,眼眸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黑色。
“对不起!”声音依旧沙哑,他伸手轻抚上她那张绝美动人的脸庞,眼里满是不舍,却让她心头莫名一痛,泪珠纷纷滚落而下,颗颗打湿了他的手,更打湿了他的心。
“对不起!”他的温柔道歉,却没由来的让莹娜心中生疼,仿佛心被谁打开了一个缺口,许多莫名的东西缓缓地从心底流过,却无法分辩,到底心何而心痛?
无声的哭泣和轻柔的怜惜,分不清,到底是谁伤害了谁,又是谁为谁黯然神伤!
脸上的润湿随即被他轻轻俯下的唇舌舔尽,那种极轻极柔的轻舔,让她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被人全身心地呵护一般,即暖又颤,泪珠更是不由自主地汹涌而出,收不住,如雨狂下!
直至双眼完全迷蒙,根本看不清,那一双虽戴着面具却透出怜惜柔情的眼!
就这样不知哭了多久,莹娜终于止住了眼泪,同时,一种比哭泣更难堪的局面却让她心头慌乱:她不知道,为何对这样一个连面都没有见到的人,会有那么多奇怪的冲动,明明不该管的事,偏偏不知死活地去管;在他停下所有的动作不再轻溥她时,她不但没有抬手狠狠地给他一巴掌,竟然还不可思议地容忍他那看似温柔却暧昧万分的轻吻动作!
该死的,虽然他吻去的是她脸上的泪水,却也一样是吻,让她此刻,只觉羞恼大于委屈。
“哧!不哭了?”一声轻笑让她更是恼红了脸,刚欲发作,却听他继续笑道:“再哭,我怕是整个东海的海水都要被我吃进腹中去了!”
东海的海水?她一时摸不着头脑,在反应过来他是指替自己舔干泪水的情形之后,更是怎么也发作不起来,心里直憋闷得抓狂。
奶奶的,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相于了,被人强吻之后,竟然只知道哭,还顺其自然地被别人再吃尽豆腐,虽然这豆腐是咸的,不过那也是豆腐,不是吗?
“你给我爬开,本姑娘再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了!”懊恼地低咒一声,她已经失了初见时的冷静淡然,称呼也不再以算命者自居,而是恢复了曾经劣女的恶态。
看来,她往后还得泼辣几分才好,不然单身独行中,难免不被那些例如眼前这类的登徒子给欺负去!唉,便是算不出他的命数又怎么样,算不出她可以不收他钱嘛,干嘛狼性大发地欺凌她,靠,她真的要发火了!
“好,只要你不生气便好,在下方才的无礼,定会多加补偿姑娘的!”慕斯凰闻言唇角微微一扬,轻笑着起身,动作依然优雅,仿佛对她此刻的样子已经习已为常般,眼里竟除了轻笑之外并没有半分的讶异,而且,与莹娜一样,他对她的称呼也直接变换成姑娘,无意中,将二人的关系悄悄拉近了一步。
该死的臭男人,看他刚开始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样子,竟也是个色性颇重的色胚,还补偿她!靠,当她莹娜是什么人?以算命之名牺牲色相的无良女子?
还是,随便到可以被男人强吻过之后,只要随意地多补点银子便可以随手打发了的那种女人?
“补偿你个头,你那些银子还是留给那些喜欢钱的女人去吧,本姑娘不稀罕!”愤愤地瞪他一眼,她快速地拉整好衣衫,心里不由再次诅咒:该死的色狼,伪君子!竟然将她的衣服都拉敞到胸口了,而且竟然让她如被施了魔咒一般,愣是直到被他的手掌轻浮上身之时才猛然惊醒,啊,该死的该死的,让他早点去死吧,再也不让她遇上了!
“扑嗒”一声,门栓被慕斯凰随手一挥,竟然直直插紧,让刚奔到门边的莹娜吓了一跳,愤然转头怒瞪,却见他再次悠悠在坐到躺椅之上,一只手轻轻地敲击着椅背,如狐男一样,诱惑魅人,完全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看得她有些恨得牙痒痒。
这神情,在他轻溥她之前,她或许会觉得他很潇洒,可此刻,她只觉他可恶至极,竟然隔空将门栓插紧,是想炫耀他的法力高强吗?对不起,她夜莹娜好像遇到的法力高强也不算少了,除去那个她不想提的黯不算,银、零、雅、魊他们可是绝世高手,就算跟他站在一起比试,也不见会输给了他去。
“公子这是何意?”嘴角冷冷地一撇,发出一声冷哼,莹娜的眼里满是隐忍的怒气,指不定这发作下的后果会是怎么样。
说实在的,她可以是软弱无力的,也是平凡无奇的,但是,在孤注一掷和殊死一搏的后果下,她不一定会输。
大不了,以血之誓,还以血咒!她就不信,玉石俱梵的后果,他能比她好多少,哼!
“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想让姑娘明白在下的意思而已,别无恶意!”慕斯凰的声音依旧淡漠如尘,听起来,倒真是他有多正经似的。
“那公子有话请讲,夜某不想多在此浪费了时间!”冷冷地注视着他,她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一个绝世高手,可以将他脸上的讨厌面具一把撕下,然后狠狠地扇他两个嘴巴,以泄先前被狼吻之恨!
“唉,姑娘真是对在下误会不轻!”慕斯凰轻声一叹,不顾莹娜没好气的眼神,依旧轻轻地说道:“想姑娘也看到了,刚才,在下并非有意要冒犯姑娘的。只是,在下身中奇毒,姑娘之前也从在下手相看出了,那毒一旦发作,便会忽如浸入冰天雪地,忽如掉入火海烈焰,并非是在下所能够控制。而偏偏方才,十分不幸的,在下的毒又发作,故而无意中伤害到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