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扰扰很不明白自家师傅的心思,十多年都这么过去了,怎么如今还容不下自己了。
江扰扰是个弃儿,被人扔在山脚,那时还正是最冷的时候。扰扰身上就裹了一块棉被,身上已经被冻得发紫,连孱弱的呼吸声都若隐若无。若不是她家师傅刚好家中的吃食用度殆尽,要从山上去山下的集市采购,她也不会被救。按师傅的话说看她还有点肉捡回去说不定还能熬个汤喝。
江扰扰这个熬汤的食材就这样被师傅养大了,显然自己跟食材一个等级的事实,江扰扰从来就没有怀疑过,看看这个名字,扰扰,这不就是嫌她烦吗。
“师傅,扰扰不想走啊,扰扰还没有孝顺你呢。”江扰扰极力的用手扒着门框,就怕这一松手就万劫不复啊。
“扰扰啊,不是师傅不留你,你大了该出去闯闯了。快!给师傅松手。”
就这么看着她家师傅咬着后槽牙不断地掰着江扰扰的手,毫不留情地一把将江扰扰推了出去后,她一屁股摔坐在地上,这一撞可把江扰扰摔的不轻!可还没等扰扰反应过来,师傅又把她的包袱也一并丢了出来,然后紧接着重重地关上了门。
好家伙,师傅你可够快的,可真是小瞧了你这个“老人家”。
拍了拍屁股,江扰扰从地上捡起那个轻的不能再轻的包袱,翻了翻却意外发现了一块不属于自己的令牌。
师傅的声音越过大门传了过来:“扰扰啊,师徒一场,这个令牌师傅就送给你了,好好利用啊。”
江扰扰看了看令牌,显然质地不俗,翻到正面就看见了上面印着三个大字“英雄令”。好吧,既然事已至此,只能去闯一闯了。
江湖,我江扰扰来了!
这十几年来,江扰扰就一直住在山上,除去家中用品食物用完时她下山去采办外,江扰扰也算得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了。所以对于江湖,她也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仅限于自己的想象。
下了山的江扰扰就是个无头苍蝇,飞到哪就去哪,遇见岔口了就随着心情走,这条路有阳光照着,看着亮堂,那就走这条路,那条路,路边到处都是野花,看着漂亮,那就走那条路。
一路走一路看竟然误打误撞入了关。
这一路上出奇的顺利,就是有一点分外奇怪。
行了十几里地,总是能碰上一些奇奇怪怪装扮的人,不是蒙着脸就是不好好穿衣服的,偶尔遇见个身强体壮的大汉还用双眼紧盯着她,吓得她绕道而行。也是因为这个,每每江扰扰与他们对视时都会因为他们眼中的杀气而退避三舍。
好家伙,其实别看江扰扰缩头缩尾的,但也是学过武的,一眼望过去轻易就能看得出这些人都是身怀武功且内力不低。
毕竟这么多年跟着师傅别的没学到就是一身轻功最溜,师傅说了:“扰扰啊,你本就不是练武的料,就算师傅教了你奇学你也是参不透的,还是好好学学轻功,在打不过别人的时候也好不挨打呀。”
所以江扰扰就这样十几年如一日地练轻功以至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连自家师傅也是追不上的,这个事实证明了笨鸟就是要先飞,像这样多练练也是可以成凤凰的。
武功高不奇怪,都到江湖了自然到处都是高人,但奇就奇在这高人一口气也来的太多了吧。这一路上遇见的江扰扰看的出来的高人就不下几十个,那些看不出来的绝世高手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呢。
江扰扰是见识少但又不是傻,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从小就是听着师傅口中的奇闻异事长大的,了解颇多,想必又是哪处办了武林大会,才会集结这么多的英雄豪杰,引起一场江湖盛会。
江扰扰偷笑,想了既然自己已经出来闯荡江湖了,也算半个江湖人,那江湖的盛世又怎能不去凑凑热闹。
这一路江扰扰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何处,但跟着别人走肯定是错不了的,直到江扰扰看见那城门上的三个大字“丰雍城”才知道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武林圣地就在眼前。
从小江扰扰就知道自家师傅不是俗人,所以总缠着师傅给自己讲他以前的故事,也是师傅的讲述让江扰扰勾勒出一个美好的充满热情的江湖,而这“丰雍城”就是一切故事的发源地。如今江扰扰站在了自己曾经一直想要站上去的土地,心里可真是感慨万千,不知是该怨恨师傅的无情驱赶,还是该感谢他使自己美梦成真。
江扰扰拽了拽包袱,深吸一口气,踏着轻快的步伐入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