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忆深处的美好
他,曾陪我走过一段微痛的青春,不长却也足够。他是记忆中不会蒙尘的纯粹。
1、他的到来很意外,却也是注定。
“喂,这是我的座位。”我望着在我座位上翘着二郎腿的陌生男生。
“可我就喜欢坐在这里。”对面男生表情淡漠,浑身散发着执拗。这便是我和啸晨第一次见面,我不客气,他不温和。
几天后,校园沸沸腾腾地传着一些话。“有一个很帅的美术交流生到我们学校耶!”“真的啊?几班的,几班的啊?”
午后,丑小鸭咖啡厅,闺蜜陈慧娟饶有兴趣的问我:“听说那个很帅的美术生在你们班啊,怎么样?长的很好看吗?一会儿你给我指指吧!”娟总是很花痴的打听各色帅哥,却固执的不肯谈一场恋爱,她认定一次便要一辈子。
“没有啊,长的一点都不好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喜欢张艺兴吧,比他靠谱多了。”我昧着良心说。
“哎呦,难得啊,天天说我喜欢明星不靠谱的人咋说出这话来了。”娟满满的讽刺。紧接着她那恶狠狠的眼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袭来。
“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娟总是会蹦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才没有嘞,我喜欢的是明赫学长,也只喜欢他一个。”
“是,你家明赫学长最优秀了。”娟不屑的说。我回瞪了她,不再作声。
没错,明赫学长便是我孟庭冉唯一喜欢过的男生。从初中到高二,整整暗恋了五年的人。那个喜欢笑,性格温和,待人友好的男生。只要想到他,做梦大概都可以笑醒吧。也是因为他,我才那么努力的学习,只为和他考到一所高中。想着想着便不自觉的笑了。
“庭冉,你笑什么啊?”
“啊?我有吗?”听到娟的询问,我连忙拿吸管摇晃着咖啡,拉直嘴角的弧度。
2、他们认识吗?
又到一年一度的运动会了,这是我很喜欢的学校活动,也是我可以正大光明盯着学长看的机会。
不知为什么好不容易盼到了运动会却一点都兴奋不起来,反而特别紧张。我反复用右拳捶左掌,在原地踱步。“庭冉,你干嘛呢?哦,你在为那个人担心啊?放心吧!明赫学长可是跑步记录的保持者,他的三个项目肯定都拿第一的。”娟跑过来安慰道。
“我没有在为他担心,我相信他的实力,他是国家二级运动员,他一定没问题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的心慌,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傻丫头,别瞎想了,比赛快开始了,你的学长上午场可就只有一个项目,错过可就看不到了哦!”娟笑了笑之后拉着我走向赛场。
“加油!加油!加油……”我不顾形象用力的喊着,手里晃动着彩条。
“哎,庭冉,你等他们靠近再喊,一直喊你不累啊?”娟拿胳膊肘碰了碰我。
“不要,我不累!”我开心的望着那个遥遥领先的背影。
“下面公布男子400米成绩。第一名,三年一班明赫,破记录。第二名……”主席台的喇叭响着。
“哇……第一!第一!”我抱着娟叫着。
“是,刚才看比赛的时候就知道了。”娟语气平淡,转身继续看比赛去了。我望向明赫学长,希望看到他喜悦的笑容,而明赫学长也恰好望向我这边的方向,好像再找一个跟他分享喜悦的人,是……啸晨?那个讨厌的美术生,他们认识吗?
3、我才不信呢。
中午在学校食堂吃的晚饭,学校的饭真是难吃的可以!
“我可以坐这吗?”啸晨走过来,还算客气的问。
“可以。”虽然表面应允,心里却在想:那么多座位干嘛偏坐这,真是!
“你喜欢明赫啊?”啸晨很突兀的问道。
“啊?”我惊讶的看着他。
“听到他的成绩不需要那么开心吧?”
“我作为拉拉队的成员,谁得第一不都应该开心嘛。”我蹩脚的回应。
“呵呵,那一个拉拉队成员不该整个上午场只为一场比赛加油助威吧!”啸晨邪邪一笑,端着餐盘离开了。
下午的天气阴沉沉的,让人压抑的紧。
“刘鑫,一会男子1000米我来敲会鼓行吗?”我心里美美的想着:把敲鼓的爽差事要过来给学长加油!
刘鑫会意的把鼓棒递给我“哝,给你。”
女子800米结束后天空便飘起了小雨,周边的空气都有些阴冷。赛场边观看比赛的人都撤回到座位上了。
“参加男子1000米项目的选手请到检录处检录。”大喇叭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好听。
“哎,哎,大家静一下,一会咱班的啸晨参加这个项目,他跑过来的时候男生喊名字,女生喊加油,别忘了都。”班长跑过来传达“圣旨”。
‘那小子居然报了一千米的项目,肯定会给班级丢人’我心里暗暗的蔑视啸晨。
第一圈学长领先,第二圈学长领先,第三圈也是,第四圈?学长怎么慢下来了?啸晨那小子就要超上来了,已经并排跑了,怎么会?????
学长!!!
“快看,明赫学长跌倒了耶”“是啊是啊”“学长怎么没有穿钉子鞋啊?”“你们没看到吗,学长的钉子鞋被啸晨穿走了。”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我诧异的瞟向啸晨,真的是学长的鞋。
“啸晨,你太卑鄙了吧,为了赢比赛居然偷学长的鞋。”待到啸晨一下场我就跑过去质问,相比前来祝贺的人有些怪异。周围的人都纷纷探出好奇的小脑袋。
“什么?”啸晨一副摸不到头脑的样子。
“你明明有钉子鞋,为什么偷学长的鞋穿?”我语气极其不客气。
“我没有”啸晨语气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转身欲走。
“怎么?我看你心虚了吧?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信任。”我有些生气。
啸晨一下子转过身,脸色阴的吓人,我顿时打了个冷颤。“我说是他硬塞给我的你信吗?”啸晨说完就走,好不利索。
啸晨走后,我冲他做了个鬼脸“切,什么嘛!”
4、我跟学长在一起了!
“哝。”啸晨一大早便甩过来一张纸条,“喜欢就要说出来,否则一辈子都得不到。”
“什么呀?”我疑惑的打开,好像是封回信。难道……难道他用我的名义跟学长说什么了?
“庭冉,外面有人找。”
“哦,哦,来了,这个娟,刚想到她就来了。”我心里想着小跑出教室。
“学长?”我一脸的惊讶。
“你叫孟庭冉?”明赫的声音很干净,好像能把别人的魂魄带离身体。
“啊?我?不是,那个信……”我一下子语无伦次。
“我知道。”学长打断了我的话。“我想和你在一起。”
“什么?”我真是怀疑有没有听错。
“我说,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学长重复了一遍他的意思。
我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
“喂,既然成功了,你是不是该犒劳犒劳我啊?”啸晨一脸的坏笑。
“嗯……那你说吧,只要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就行。”我立刻转变了对啸晨的态度。
“那请我吃饭吧!”
“就这样啊?”
“不然还想怎样,要不你以身相许也可以。”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时间地点想好告诉我。”我向他努了努嘴。
“铃……”放学铃总是听不够,我连忙收拾了下书包。刚走出教室就看到学长已经等在门口了。
虽然不喜欢被别人关注,但跟学长走在一起,看到其他女生的眼光恶狠狠的盯着我时,居然有一丝窃喜。还有从所未有的骄傲,旁边站着的,可是我从小到大追的梦啊!
5、这场比赛有点冷。
“庭冉,你听没听说今天下午三年一班和二年三班有篮球比赛啊?”
“没听说,不是很少能跨年部比赛吗?”
“那倒是,平常都是一个年部的班级比赛,听说是你班的啸晨宣的战,这回可有看头了,两个都是篮球特别棒的班级”听着娟的话,思绪飘到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明赫,明赫”我拦住学长的去路。“学长,这场比赛必须要比吗?”
“应该吧,两个班的人都分配好了,放心吧,一场友谊赛而已啊。”学长疼惜的揉了揉我前额的刘海。
坐在观众席,周围乱哄哄的,听不清底下在说些什么,只看到各队的队长跟队员耳语了几句。
比赛在欢呼声中进行着,学长几乎每次投篮必中,带球也是不给对方机会。学长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让人望而却步,以前是,现在亦是。学长会给我一种很想触碰,可伸直臂弯手指却触碰不到的感觉,即使真的跟他在一起,我还会觉得那么的不真实,像一场飘渺的梦。
比分跟的很紧,总是拉不开距离,时间快到了,就看最后的一球落到谁家了。想着去接学长,不料急急得起身撞到迎面走来的女生,她手里的热咖啡毫无遗漏的亲吻了我的胳膊和衣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生连忙递上纸巾。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冲她笑了笑自顾自的擦拭胳膊,却总感觉有一股犀利的目光射过来。我望向篮球场,明赫从啸晨手里拍走球后带球投篮,中!
比赛结束,大家起身欢呼,明赫跟队员击掌示意。不一会啸晨走到明赫身边,与明赫说了什么,只见啸晨双拳和明赫单拳相对,很诡异的微笑。
“我先送你回去换件衣服吧,你这样多不舒服,等换完衣服我们一起去吃饭庆祝一下好不好?”明赫的关心反而让我觉得他很见外,有些故意的疏远。
“嗯,好。”我应着,心里有风刮过一样,冷冷的。
寝室门口一堆女生围在一起,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要不是啸晨当时望着观众席发呆,明赫才不会抢到球呢!”“是啊,我也觉得啸晨的球技比明赫学长好”我没做停留,兀自向前走。“看,就是那个女的,我看她是故意的,想让明赫学长赢,说不定都跟明赫学长商量好了,要不怎么啸晨听到她的声音看向她,明赫学长却没有。”好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语气中带着挑衅。
6、心慌。
与明赫十指相扣的走在去饭店的街上,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从明赫手上传来的温度,我一直相信手凉的孩子没人疼,我希望有一天我的手会像学长的手一样温暖,这样我也可以温暖学长了。
我喜欢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感觉,喜欢学长用手温暖我的手。
忽的,学长停下脚步。我抬头看到站在前面的啸晨。“哥,篮球场上我跟你说过,篮球我可以输,但感情我希望跟你公平竞争。”
“哥?”我惊住。
“庭冉小姐,现在能把你欠我的那顿饭还我吗?”啸晨嬉皮笑脸的。“哥,不介意我把你女朋友借走一会吧?”
’什么嘛,我又不是东西,还可以借来借去吗?‘我愤怒的想着。
“当然可以。”
‘什么?居然还答应了’我向明赫使了使眼神,他却朝我点了点头。
我就这样被啸晨硬生生的拽走了。
“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我百分之八百的不想和这个人待在一起。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管他叫哥吗?”“是哦,为什么啊?他不会真是你亲哥吧?”我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小时候我家里很穷,我和哥哥只能养活一个,爸妈想送哥哥走,当时哥哥身体比我好,而我体弱多病,爸妈不放心把我送走。可是我不让,我天天去求爸妈留下哥哥,我哥就这样留了下来,可谁知道哥哥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偷偷把我送走了,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遇到过人贩子,也要过饭,给别人干活却拿不到工钱……还好我遇到了干爸干妈,干爸干妈对我很好,而爸妈也没有放弃找我。他们在有钱的时候找到我,可他们不相信是哥哥送我走的,他们认为是我自己走丢的。他们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我并不想离开干爸干妈,也不想回到不信任我的人身边。其实哥哥对我一直也很好,下雨天把伞给我,自己宁愿淋着回家;运动会给我钉子鞋;只要是我的要求,不管多么苛刻,他都会办到,我让他篮球比赛不要让我,他便全力以赴。我想要的,他都会尽力满足我……我知道他很努力的对我好,可我心里有个结,越解越紧。”
‘原来明赫学长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呢’心里寻思着,嘴上却说“你少污蔑学长,他才不是那样的人呢,我先走了,学长等我呢!”我气呼呼的往回走,倏得,我的手从后面被拉住,啸晨一个用力把我紧紧的困在他怀里,我离他那么近,近到可以听见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我的心突然慌了,有一股热气从心上窜到脸上,耳朵上,把我的脸和耳朵烧的有些痒痒。“喂,你干嘛啊?”我挣扎的想要逃出魔爪。“别动,庭冉,你也只相信他,你也从来不相信我,可是我还是喜欢你。我劝你要主动追求自己的心意,我自己却不敢,现在就算会失去你,我也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啸晨出人意料的严肃。我用力推开啸晨“我不喜欢你,以后也是,你死了心吧!”我语气决绝,“我喜欢的是学长。”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了先前的坚定,心里乱的一塌糊涂。
“娟,你说我拒绝了他,心里怎么会有种隐隐的失落呢?”回到寝室心里还是慌慌的。“我看你是喜欢上他了”“怎么会,我已经跟学长在一起了,怎么会喜欢他呢”“那学长喜欢你吗?”“这个……应该喜欢吧!”“额……那你好好跟学长在一起吧。”娟一脸的无可奈何。
7、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娟,明天早上游玩你都带什么了?”“就水和吃的啊,带多了也没用,就玩那么一会。要不是学校来检查的,学校怎么会放咱们出来玩呢!”“娟,你就知足吧!能出来就不错了。”
岁月静好,阳光明媚。
“娟,还是外边的空气好,全校都出来的场面还蛮壮观的嘛!”我深吸一口气。“哎,娟,前面有条江耶,我们下去玩会吧!”“不要,水看起来挺深的。”“我们又不走远,胆小鬼,那我下去玩了。”我说着就脱了鞋子,把脚浸在水里,我朝着娟的方向用脚挑起水花,娟吓得连退好几步,嘴里说着狠话。我笑着向她挑衅,不料脚底一滑,跌到水里,还好我水性好,我潜在水里想吓吓娟。
“扑!扑!”潜了一会想要上岸却听到很大的响声,我好奇的往上游去。
明赫?我游到明赫那里,看到他紧紧的拽着一个人,两个人都有往下沉的趋势。是啸晨?什么情况呀?我环抱明赫往上游,不一会也游过来了两个中年男子,终于把两个人一起拽上了江边。岸边的人一个个表情焦虑,我顾不上其他,硬是把两人弄醒了。“明赫,你还好吧?”“庭冉?你没溺水啊?”明赫声音有些弱“你是以为我溺水才下去的吗?”明赫微微点头,我握住明赫的手冲着他笑,心里满满的感动。‘学长对我这么好,我绝对不可以辜负他。没错,我一直喜欢的都是学长。’我心里想着却没注意到刚才的一切尽收某人的眼底,而那个人悄悄的离开了。
就这样,我肆无忌惮的享受学长的温柔体贴。直到……
“庭冉,我想跟你说点事”明赫很早就到教室来找我。“那我们出去说吧”我拉着明赫往天台走。
“其实,学校组织出去游玩那天,我是先知道你掉水里的,可却是啸晨先下去救你的,啸晨从小最怕水了,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那天是这样的。
“救命啊!救命啊!”
“陈慧娟怎么了?”明赫拦住迎面跑来的慧娟。
“庭冉好像溺水了,她刚才跌到水里了。”慧娟指着河边的方向,不停的比划着。
“别担心,庭冉跟我说过,她水性不错,你先去告诉老师,让懂水性的人过来。”
“老师,庭冉溺水了!”娟的声音有些颤抖。啸晨听到后急忙跑了过去,老师和同学们紧随其后。
“老师,我下去。”啸晨脱下外套,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老师,啸晨不会水”明赫紧张的说。
“谁会水啊?”老师向周围的学生询问。同学们纷纷摇头,明赫叹了口气也跳进了水里。
“虽然我答应过他永远不要告诉你他对你的好,他说因为你永远都只会喜欢我,他只希望你过得好。可是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我为你做的一切也都是他的意思,他比我更喜欢你。当初,他是作为美术交流生转过来的,今天应该就会回去了,你现在去找他还来得及,庭冉,快去呀,再晚就来不及了”学长催促着,我却怎么也移不动步子,是该死的自尊心在作怪,还是理性左右心绪。或许我明白很多东西是需要自己去把握的,有些东西错过了便不会再有了。“学长,你喜欢过我对不对,还是有一丝喜欢的吧?”“庭冉,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的感情,我……”“我知道了。”我慌忙的堵住学长要说的话,或许我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学长没有喜欢过我。“我不会去找他的,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学长。但是我很感激他,是他,我才可以和学长相处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如果学长要去送他的话,帮我带句谢谢吧!学长,也谢谢你,谢谢你的坦诚,我愿意努力的忘记你。”庭冉,该说谢谢的是我,这么久以来你对我的好,给我的爱,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好吗?我愿意像照顾啸晨一样照顾你。”“学长,你不用谢我,你更不欠我什么。”我看着学长,释然的笑了。
8 我还是醒了,在那个永远不想出来的梦里醒过来了。
我站在天台,俯视操场,风呼呼的刮过拂起刘海,校服上的校牌清脆作响
这就只是一场梦,一场我营造出来的拼命不想醒来,却还是会醒来的梦。我转校了,离开了这个曾经拼命想进去的重点高中,离开了那个让我疯狂给我温暖和快乐的学长。
我从没后悔喜欢过学长,相反,我庆幸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拿真心去爱过他,还和他很幸福的在一起过。或许拥有过便是奢侈。我想就算很多年过去,我也会一直记得,在易逝的青春里,我曾喜欢过一个像糖果一样微甜的男生,也会记得有一个如影子般的男生喜欢过我。那个每天放学回家路灯下的影子,那个每天学长送早餐的时候站在教室外的影子,那个放学后躲在班级给我收拾座位的影子,那个我上课睡着后轻轻帮我披上外套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