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之前一向都是在姚木原手中的。姚木瑾逃婚的时候,姚木原出去寻找,也没有带上,后来回到家受了重伤,又再次出门办事被人行刺。这兵符辗转,又落回了皇帝的手中。
姚木瑾暗中来到皇宫,见到了那个人。
“你还是不信我。”他坐在椅子上,盯着下面站着的姚木瑾,眼里早已没了往日见到他的光彩,取之代替的,是一双冷漠的不能再冷漠的眼神。
姚木瑾突然觉得有些心疼这个默默长大了的孩子,但是为了他以后的江山能稳固,也不得不这么做,这也许,是他能给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行。”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害死将兵符交给了他,这是他欠他的。即使他真的受陵王教唆要造反,这江山,他也拱手相让。
干脆的将兵符交给姚木瑾,他又回到了自己的主位上。
姚木瑾什么也没说,果断转身离开。
回到姚府,姚木瑾就看到了早早等在府里的陵王。心悦在旁边陪着聊天。
三天两头来找自己,姚木瑾真的是不想见他。但是又不得不见。
“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姚木瑾看着厅里的箱子,每一个都很大,难道这是给自己送礼来了?
“这些啊。”陵王指了指,本王今天是来下聘礼的。
“聘礼?”姚木瑾有些疑问:“我并没有妹妹啊。”
“本王自然知道你没有妹妹,本王想来求亲的,是心悦姑娘。”
“我?”心悦吓得后退了两步,这显然是胡闹。
姚木瑾将心悦护在自己身后,道:“求亲心悦,应该到凌府去下聘礼,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是我们这里。”
陵王自然明白这件事,但是心悦终归只是商人之女,即使家里的业再大,和一个王爷结亲,也是他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心悦自然理解陵王的心思,既然看不上自己的家室,又为何还要来娶自己。不就是因为自己和姚木瑾的身份嘛。
想到这里,心悦的心里对陵王带了一丝鄙夷。
见陵王没有说话,姚木瑾接着道:“王爷你也知道,心悦与我,自小就是青梅竹马,现在您这么把她娶过去,怕是不太好吧,我想王爷您,也不愿意做棒打鸳鸯的事情吧。”
心悦和姚木瑾显然是不同意的,陵王也看了出来,既然姚木瑾给了这个台阶下,那他就顺着吧。也显得自己堂堂一个王爷有面子。
又将所有的东西都抬了回去,陵王一气之下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扔在了地上。
不过是商人之女,要不是那天偷听到了他们说话,谁愿意去放下身段去求亲,还被拒绝了,本身也是想着将心悦纳到自己府中,一来让姚木瑾死心塌地为他做事,二来心悦长得也还不错,也没吃什么亏。
毕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陵王能想到的,姚木瑾又怎么会想不到。心悦虽然任性了一些,但实在不至于用他来威胁自己。
“心悦,听我说,这几天,不管是谁,你都不要相信,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姚木瑾交代道。求亲不成,保不齐陵王会想出别的什么办法,例如把心悦绑走,这可比成为陵王的人要严重的多。
心悦点点头:“我知道了,木瑾哥哥。”
还是想说什么,心悦终是没能说出来,是关于落宸风的事,她还是想着,再见落宸风一面,不管落宸风对她有多大的意见,有多么不愿意见她,她都想再见他一面。
姚木瑾不傻,直接看出了心悦的心思,说实话,他也想再见见秋黎和落宸风两个人,就当是最后一次的告别,可是,自从上一次见面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消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也不对,人间蒸发只是失踪,他们两个人,就像可有可无的一样,他们的名字不会留在岁月上。付出了生命,也只会有寥寥几笔,仅仅写着于哪一年接任,哪一年赴死。
还真是讽刺呢,那么多人都有着事迹,唯独这个,什么事迹都没有。
姚木瑾笑了笑,这也是他以后所要知道的吧。
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心悦的眼泪就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衣衫上,她是真的后悔为了自己的私情而间接导致棠梨的死。如果不是这样,落宸风也不至于对她这么陌生。
女孩子哭的总是那么没有防备,姚木瑾不知道怎么安慰心悦,只能任由她不断地掉眼泪,他总有感觉,自己和秋黎他们,还可以见一面。
他就不信,秋黎就这么放心的把岁月交给他。
心悦想不到这一层,只能窝在房间内。姚木瑾劝不动,只能转身离开,留心悦一个人在房间内自己冷静。
陵王行动迅速,短短几天,就兵逼皇宫,带领着所有拥护自己的人,在宫廷上与他对峙。
皇帝也不气恼,只是看着台阶下的陵王,缓缓道:“陵王哥哥,你这剑指皇宫,还真是耐不住性子。”
这满朝文武上下,站在陵王一方的官员确实不多。甚至已经有些官员在大声讨伐着他。
陵王一点都不着急,只是安静的听完官员的话,才微微一笑。说道:“各位大可不必质疑我,我知道你们都还是很拥护我们现在的皇帝陛下,但是,我想让你们见一个人。”
姚木瑾从门外慢慢走进,大部分官员已经开始疑惑,姚木瑾和现在的皇上可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怎么会听陵王的话,还是,陵王有什么把柄在威胁着姚木瑾要听他的。
在见到姚木瑾的一刹那,皇帝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他是明白陵王要谋反,也知道姚木瑾有谋反的心,但是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联合起来。姚木瑾想要这天下他可以给,但是陵王万一动了姚木瑾,那他要怎么安全的把他救出来。
陵王清楚的看到了皇帝脸色的变化,满意的笑了:“没想到吧,他居然也会背叛你。你最亲的好兄弟,也会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