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验收树坑时,竟然有两个树坑非常的标准、合格。完成这两个树坑的人是两个年青人。在社区工作人员来回路过他们时看到干得很起劲,进展速度也很快,郑洁也看在眼里,问他们是谁家的孩子,他们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告知,她也没有非要追问下去去明白。她也理解:因为孩子们碍于面子不想说。可她暗地向别人打听这两个孩子,谁也没有给与答案:了解低保户家庭成员是她的职责。低保户劳动来签到时也未见他们登记那位家长的名字,她一直挂记着这件事,因为这两个孩子表现的太让人感动了。都像他们这样这项任务就没有那么费事了。
最后那几个没有分下去的树坑,完成的是多么的艰难啊!每一个低保户都把自己的完成了,可是之前完成任务的今天没有来,来了的也是蹲在任务坑里不敢出来,装作没完成,个别社区工作人员在梭使他们这样做,送个人情。
郑洁非常念及他人之好,这是她的性格,但在工作中也不缺乏这样,她在日后的劳动中也经常在寻找那两个孩子。对帮忙的那六个人也给予了公平对待,免了他们一年的义务劳动。
最终也没有看到那两个孩子。没事时,他经常和工作人员提起这两个孩子,可谁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谁。
有心计的的人,听到有这样的功劳没人认领,就趁机专空了。姜美颜为了找个伴拉了个金靓丽,两个人每人认领一个劳动人,在单位装起来了。
在大家两次谈到那无名的劳动人时,谁也捕作不到一点影线,谁家的孩子都不知道。
第三次,终于有人出来认领了,说是姜美颜的一个亲戚家的孩子,还有金靓丽朋友家的一个孩子,都把名字报道了郑洁这里,郑洁也为他们家记上劳动次数。管片员都为那天主任答应姜美颜金靓丽的亲戚朋友不用挖树坑感到不好意思,觉得冤枉了他们三个人。
又觉得孩子们都是有文化的人就是比大人思想觉悟高,大人不想干的事孩子们来替了,还怕大人怪怨没回去告诉大人。首次来参加劳动不懂得签到,直到慢慢地才传出来是他们干的。
这件事就这样有了个着落,以后就没有人挂记它了。
一天上午,三个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好像都有事忙,这里一片寂静。进来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子,满屋子瞅,从这个门向里看看,那个门向里看看。他们一眼就认出来郑洁这个在劳动场面指指划划、吼吼喊喊、东奔西芒的中年妇女,就是她负责那次劳动签到人。他们进来了,说他们是大学生,大学里要开劳动实习证明。
郑洁问:“你们是哪里的?”
“我们是本社区的。”
“你们在哪里实习就去哪里开证明,我这里也不知道你们实习什么了。”
“我们来时,那天正好碰到社区植树,跟着就去了。”
郑洁眼前一亮,虽然他们模样当时没有看清也没有记清楚,但他们的体形上就是这样。
她喜形于色,高兴地喊:“哦!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两个孩子吓了一跳,以为是怎么了。可想想自己也没怎么,那又这么大惊小怪的。他俩感觉不妙,这个证明开不出来不说,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呢。我们就是来给挖了几个树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任何居委会和其他人的事。两个孩子又大胆起来,站着没有动,也没有什么反应,拿在手里的表不敢递上去,只是等待郑洁给予个什么回答——找到我们要怎么样。
郑洁记着他们的名字,到现在仍然被他们挖的树坑感动着,她用充满感激的双眼看着他们,并且念出来他们的名字:“孙小冬,赵强是吧!”
两个孩子莫名地对视,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不解地说:“姨.....”
不等这孩子说下去,郑洁又说了:“不要谦虚了,你们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我还真碰得到了做好事不留姓名的人,叫我好找。不是你们的亲戚说我真找不到你们,更别说给你们家登记签到次数。”
两个孩子更是纳闷,另一个赶紧说:“姨,您误会了。”
郑洁肯定地说:“那天,来的就是你们两个,你们宽厚坚实的腰板我记得非常清楚。来拿过你们的表看,这时候还客气呢。”
两个孩子递上两份表,郑洁接过来一看,却是两份空表。郑洁又递给他们并且说:“孩子们你们把表填好,我再给你们签字盖章,我们不能为空白表盖章。”
两个男孩于是趴在桌子上填表,郑洁在那里看他们填表,见第一个男孩不是她记得的名字,又看第二个,也不是那两个名字。她悄悄地站起身走到大厅里去到李小红和郭月英中间,低声地对她们说:“你们给认认这两个孩子是谁家的,他们就是一直咱们要找的莫名的植树人。”
两个人跟着郑洁过来,李小红一眼认出这是她管片的两个孩子,并且喊出了他们的名字:“章存银、胡胜利,他们家都没有低保。”
两个孩子填完表站起来,看到进来的两个工作人员盯着看他们,产生了莫名感,她们是不是要阻挠盖章呀,是不是父母亲得罪过她们,这次来报复了。
这怎么办呢?学校还着急要呢。
一个赶紧央求道:“阿姨你就给我们盖个章吧,学校还着急用呢,就算给我们帮忙了。”
另一个也赶紧苦苦哀求,说:“阿姨,您就给我们盖了吧,我们虽然干的少了些,可是我们一直都等着给你们再干活,一直也没见到你们这里有什么活。”
正在郑洁心里欣赏他们的同时,他们说话了。
郑洁马上回答:“给盖呢,马上盖!这么好的两个学生表现这么好,做好事还不留名,给我们留下了很规范的两个大树坑。我找你们不是一两次了。”
两个大学生会心的笑了。他们拿着实习证明走了,给工作人员解了一个迷团。
姜美颜没有出来,不知道这时这个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金靓丽就坐在大厅里,发生了什么事了解个一清二楚。在李小红向大家解开莫名植树人之谜时,有的低头发笑,有的用鄙视的余光扫射她,她极为不自在,坐那里一个劲儿地翻户卡,装作不知道那回事。以顽强的抑制力坚持坐到下班,最后一个出门,将回家路上保持的距离远一点,尽量别听到有损自己人格的话。
她心里十分憎恨姜美颜:那个是非之人,她不地道还把我带进去了,从此后再也不与她威武。这件事一定要让她也知道,让她也羞愧一把。
一股旋风般卷着尘土与她相遇,沙尘敲打了她的脸,也眯了她的眼,她停下来自己在那里用戴手套的手搓揉脸面,借故离别人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