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约！”
周守约听着久违的称呼，神色恍惚。
而后笑道：“怎么了？”
青禄握着手里的青瓷茶杯，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你不要对我太好，阿禄怕对你留恋……”
周守约笑容淡了下去，静默几息之后，若无其事说道：“阿禄，对于我来说，只要阿礼幸福，我就会满足。”
青禄轻嘲，喃喃低语，“是啊……对于你来说阿礼才是最重要的。”
青禄抬头，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语气带着哽咽，满含不甘，“所以就因为她的喜欢，你就甘愿将自己的未婚夫拱手相让吗？”
“阿约！你当我是你们姐妹二人的什么？是货物吗？”
“我是活生生一个人，一个有自己喜怒哀乐的人！而不是被你们姐妹可以随意玩弄的东西！咳咳……”
“咳咳咳咳！”
青禄因为情绪激动，剧烈咳嗽了起来，咳的仿佛肺部都要出来了。
周守约下意识就要替他拍背，只不过手刚伸过去，就被青禄推了一把，“滚！不用你假好心！”
青禄缓了缓气，因为咳嗽使他苍白的脸色晕染些红晕，使人精气了些。
抬起眸子，还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那么盯着周守约，语调冷漠，
“如今再来关心我有何用？这一辈子与我不爱之人生女育儿，还要看着本属于自己的爱人与他人恩爱，我这一生活着有何意义？”
青禄移开视线遥望着不知名的地方，眼里的生机一下子仿佛抽空，空洞麻木，“还不如就这样去了……”
周守约望着青禄看淡生死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曾经那个追着她后头一直喊着‘姐姐，姐姐’的那个单纯少年，终究被她丢掉了。
“阿禄，你还有纨姐儿……”
青禄空洞的目光投向周守约，眼眸深处掀起微微的波澜，最后归于平静。
“我累了。”
说完就背对着周守约躺下，闭上眼睛，再无声音。
周守约起身，俯视着青禄，“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活下去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改天再来看你，阿禄。”
说完朝外走去，快走出内室时，周守约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声音晦涩，“阿禄，对不起。”
身后，青禄紧闭的双目流淌一滴泪水划过脸颊落入发间。
……
周守约回到周守礼的院子，正巧遇到赶来的周纨。
周守约叫住要进门的周纨神色莫测，“纨姐儿你跟我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周氏祠堂。
“姨母，您唤我来是什么事？”
“跪下！”
周纨一愣，不明所以对上周守约薄怒的眸子。
“姨母？”
周守约背着手，目光严厉的呵斥周纨，“怎么？现如今姨母的话也不听了是吗？”
周纨摇头，也不在多说，跪在周氏列祖列宗牌位前，挺直了背脊。
周守约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戒尺握在手中，冷声说道：“伸手！”
周纨并没有听从的伸手，不解的问道：“姨母这是做什么？是纨儿做错了什么，需要姨母惩戒？”
“第一，周氏家训第二十六条，小辈无条件听从长辈之言铭记于心，不可顶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