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时,恶魔军团已经所剩无几,那战栗的身影还没来得及退出战场,巨龙的吐息结束了这场邪恶的闹剧。
当那蓝白色接近守护者时,艾格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除了体型巨大差异带给自己的压力外,那不同分类的生物间的陌生感也令她警惕大于好奇。
不过很快守护者就惊讶于交流间的顺利当然,这和她在图书室里研究过的龙语无关巨龙和龙人生物竟然是以凡人准确来说是人类的语言来进行交谈。
“艾格文提瑞斯法守护者预言中的维序者”除了几句模糊的字眼外,艾格文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理解的意味。
“预言?你是说你能预见我的到来你是玛里苟斯,传说中的蓝龙王?”
那条浑身泛着蔚蓝色光泽的巨龙垂下眼帘,那同样蔚蓝的瞳孔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只是那种光芒似乎能通彻心扉直达灵魂。
巨龙似乎并不在意艾格文的无理,亦或者说,他欣赏这倔强女孩的不卑不亢。
“否我是大人麾下萨比隆恩奥术守卫者。”
萨比隆恩艾格文喃喃念着,她没想到这些巨大的神秘生物也会以人类命名的方式来区分个体,在她意识中,除了类人形生物外,其他物种的外型都大同小异。此时,她在体会自己那虚度千年的时光。
“萨比隆恩大人。”当意识到自己不能如此在智慧生灵面前妄自尊大时,她以恭敬的态度来称呼这些神秘生物。
“您说我是预言中的维序者?这预言是否是蓝龙王玛里苟斯大人所提出的?”
萨比隆恩并没有回答艾格文,他轻轻扇了扇背后巨大的双翅,抖落头顶的雪花,那微小的动作带动的风劲也足以让脚边的凡人感觉到犹如风暴掠过。
当艾格文重新抬起头时,她惊讶地发现那巨大的蓝白已经消失,连同那些龙人,似乎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你们在哪里?”平静的语气掩饰不住艾格文的慌张:“萨比隆恩大人。”
正当艾格文气馁自己了解真相的机会错失时,强烈的不安感袭来。
一个激灵,艾格文面色凝重地望着厚重的天幕,似乎那背后隐藏着一股强大的恶魔气息
异界的飓风扬起冰封大地的雪尘,不过仅仅只是瞬间,冻结的世界屋脊融化成为了赤色的炼狱,接近沸点的空气巨大的邪恶正在靠近。
元素微粒为邪恶的主人让位,凝聚着地狱般能量的巨大身影,渐渐,灰色的天幕散开,高耸的身躯和迫人的热浪在艾格文面前显形。
晶体般的坚硬瘤状凸起,脊背上的荆棘不规则地长至长尾末端,熔岩的裂痕遍布黑红色的躯体,不时流淌出来的岩浆泛着痛苦的泡沫,空气中都似乎充满了愤怒的高温,环绕着巨大魔影,流动着地狱之风。
守护者感到战栗时,那巨大魔影已经高高耸立在她面前。憎恶和贪婪毁坏的双眼掠过她的身上时,她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
灭世者,萨格拉斯蔑视的火眼垂下,俯视着这个娇小的女性人类。
怎么可能,人类。
也许艾格文仍然记得那些从上古之战中幸存下来,自北卡力姆多流浪过来的高等精灵模糊地描叙过燃烧军团的创始者?萨格拉斯他现在正活生生耸立在自己面前这种压迫感是不会错的。
艾格文一度认为高等精灵对萨格拉斯的形容过于妖魔化,那种无中生有的,传说中的魔神只是长耳朵劫后余生,用来吓唬异族的幻想存在。
现在,她竟然在与一个传说中般存在的神一级别的恶魔对峙。
战还是逃?
恶魔先开口了,似乎没有想象中那般充满暴虐的口吻,但就是那种平静,却包含着压力与威胁。
“凡人,我不清楚你是怎样击败我的手下,不过,任何敢阻碍我们的存在,都将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
“燃烧军团的存在本身就是种阻碍,他们只是个开始,而你则是个结束。”
直到后来,艾格文还在惊讶自己当时的勇气,她面临的可能是人生最大的挑战。
“可笑的凡人,没有谁能阻挡我的计划,不要以为拥有力量就无所畏惧,当你有天了解到超脱界外的非凡秘密后,你会为今天的狂傲而后悔不过,我质疑你是否有命等到知晓天命那天。”
恐惧,似乎开始逐渐远离了守护者。
燃烧的巨掌扑天压来,艾格文召唤冰尖柱抵御魔神的攻势。接近绝对零度的水之固体压抑着岩浆的喷涌,冰封蔓延至上半臂时,火的暴烈重掌上风,温度的急剧上升,固体由气态的转化似乎过于迅速,迷雾般的水气迷茫了艾格文的双眼。
巨掌再次以致命的角度压向守护者,但萨格拉斯明显感觉到阻力的存在。
奥术的屏障以小范围的极度强化隔绝着灭世者的惩戒,艾格文的防御措施做得相当好,她迅速转化能量,开始反守为攻。
当萨格拉斯感觉到手心的刺痛时,奥术闪电开始离解着整个右臂,虽然对于魔神来说,这种程度的奥术打击仅能伤及表皮。但她的确造成了伤害。守护者强大的力量却令他感到一阵迷惘。
凡间不,准确来说是自万神殿之外的生物,少有这般能与之抗衡的存在。虽然虽然自己为了强行进入族人布置的结界而耗损了绝大部分的力量,但照理来说,这个世界不可能有人能对抗毁灭的魔神包括,我的兄弟们的那些“蜥蜴宠物。”
守护者的攻击并没有停止,奥术飞弹以流星的速度冲击着萨格拉斯巨大的燃烧躯体。在这种连续的打击下,萨格拉斯的迷惘化成一阵眩晕。
这个可恶的巫师。
萨格拉斯愤怒化作攻击,毁灭的能量波席卷自己与人类间的大地,精神消耗可谓可观,他自信自己这一击能解决掉那个嚣张的人类。
爆炸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强烈,魔神皱了皱眉。
这实在是太缺乏视觉刺激。可是迷雾散开后,那个弱小的身影依然站立着,横在守护者面前的是一面奥术结界形成的护镜。
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守护者的魔法神镜能反弹任何对己释放的法术打击,但她可没敢以这种胆量来正面应付燃烧军团首领的攻击。她仅仅将护镜的角度偏斜了一点,接近度的角度将破坏转移到周遭,而倒霉的仅仅是一座冰山。
不要轻视守护者的力量,同样,不要轻视女人的智慧。
巨大,燃烧的魔影凝固了,他从不质疑自己的实力,但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那一击,他可没有吝惜自己的法力,所有的物质都会在毁灭的力量中粉碎,而非物质的能量也会被其中和或者是抵消。最原始的暴力没能摧毁自己的目标,而混乱中,巫师的攻势再次展开。
力量与体形无关,如同奥术的光芒与危险程度绝缘一样。守护者开始凝聚体内所有能调动的能量,魔法元素开始汇集于双手,巨大精神力的集结以耀眼的光辉展现在灭世者面前。
危险,毁灭的魔神竟然会感觉到危险,这种不可能的事竟逐渐转化为他内心的恐惧。
必须要阻止她。
可是,如何阻止?在消耗大量的精神力后,维持异界的巨大体型已经他觉得摇摇欲坠,而巫师的表现似乎仍然游刃有余。
魔法的本身并没有什么属性。奥术的作用并非仅仅是创造和毁灭,精神火焰在掌心不断凝聚、迸发,凝聚、迸发。能量场已然形成,空间的扭曲标志着法术接近完成的尾声。
萨格拉斯目睹守护者的强大,但他惊谔的表情下似乎隐藏着一丝得意。
没有什么会被阻止,该毁灭的依然会被毁灭改变的仅仅只是方式的不同而最终目标,没有谁能修改它的轨迹。
守护者的惩戒已经迸裂,黑暗泰坦在守护者灵魂虚弱的一瞬间潜了进去,仅仅是一瞬,女人灵魂的坚固度又恢复到了钻石般的质地。
单纯的艾格文并没有料到,外在的打击远没有内在的腐蚀更恶毒,而即使是强大的守护者,灵魂依然有阴暗的一面,那比例甚小的一个角落有黑暗泰坦栖身的一席之地。
毁灭,从心而起。
不用担心黑暗泰坦的躯体,那无穷无尽的邪恶已经超越那小小的肉体,灵性的岩浆逐渐平复下来,芜秽的光芒黯淡下来,刚才还如崩裂的火山一般,刹那间被黑色的灰烬占据。
年轻的守护者惊讶燃烧军团首领的无能,那个诸界毁灭者竟然败在自己手下自到那如山的躯壳在下一秒种轰然倒下,摇晃了整个大地,那站立不稳的感觉才唤醒守护者那恍惚的思绪。
面前这个尸体真是击败黑暗泰坦的证据?大地林林总总的伤痕似乎强调着战斗的激烈,战斗掀起的冰屑与石铄规避着守护者的身躯直到守护者双膝一软,所有力之坚持卸掉的瞬间,疲累如同毒蛇吐芯般深入骨髓,法力消耗过度的后果让守护者昏厥过去。
潜伏在内心深处的萨格拉斯紧紧钳住艾格文灵魂的那一丁点黑暗,他在这无比安全的地方暂时休息一会如果顺利的话,占据这个凡人的肉体似乎不是那么困难?
他摸索着,试图从黑暗里显形那弱小的凡人灵魂怎么可能束缚住我这个万魔之王。
疼痛谁说灵魂无法体会肉体的感觉,萨格拉斯渐露头角的一刹,无情的精神鞭笞狠狠击打在他那脆弱的灵魂上。
提瑞斯法之力如此强大,在守护者没有知觉的情况下也能在其灵魂的内壁布置上牢不可摧的结界?
怎么可能?萨格拉斯灵魂如触电般痉挛起来,那试探性的接触竟带给他灵魂如此大的痛苦。该死的凡人。
看来只能继续潜入,直至深入灵魂最深处或许,我能找到那女人的心魔?届时,操纵这具躯体似乎更容易一些。
萨格拉斯与提瑞斯法力量的碰触提早结束了艾格文的虚弱,她清醒过来,虽然还不是那么有力,但她仍然努力站了起来。
看来,我真的击败了灭世者所有罪恶的终点。
剩下的就是该如何处理这个残骸。
不能放任不管,就算只是具尸骸,它散发的邪恶气息仍能不断吸引恶魔的靠近。
摧毁?似乎更加不可能看来,只能将它封印在某地了只是,那个地方应该在哪了?
灰霾的天空逐渐放晴,阳光挣脱黑暗的束缚向大地播洒出它的仁爱。
归来,熟悉的蓝白翱翔在属于他的领域,守护者平静地望着那些巨大的生物以一种凌驾于万物的骄傲姿态降落在自己?离萨格拉斯残骸不远处的位置。
“这难道就是蓝龙王的预言?”守护者质问道。
守护者没有忘却片刻前自己独自面对黑暗泰坦的那种心惊胆颤如果这就是蓝龙王所谓的预言,或是考验那未免似乎太过残忍。
“维序者不错,使命尚未结束。”蓝龙王忠实的属下以凡人无法分辨的表情微笑,它轻蔑地望向一旁萨格拉斯的尸体,而后者,正安静地躺在冰天雪地里,任由风雪覆盖。
“或许我不该如此冒犯,但我的确有权知道事实的真相。”
守护者愠怒的神情并没有带给蓝龙以不适,她似乎感觉自己被利用。而被利用,任何人都不会对利用者抱以好感。
“真相无法全部一小部分比较合适。”
“暗夜精灵准确来说是卡多雷的内战毁灭了进化场和谐的雏形,而留下破碎的局面,作为大战后的证据之一,它与世隔绝而又从没被人遗忘。”
蓝龙的声音在守护者的脑海中喃喃道,她跨越时空门的脚步有些蹒跚。
无知或许是种幸运至少谎言揭穿前的时间,笑容仍旧灿烂如今,阴霾如同刻骨的烙印印在守护者的骨子里,在残酷的真相前,守护者的身份竟然是那么渺小而又举足轻重。
请不要质疑词汇的表达,如果在洞悉了整个世界当然,不是指着小小的艾泽拉斯大陆,准确来说,是宇宙第个试验场的存在意义,那么,任何得享天机的“幸运儿”都有自尽的念头。
短暂的恍惚之后,艾格文来到了上古之战的核心所在?艾萨拉之域残破的一半,破碎群岛。
“不要试图在这里找到最初的奥术原形,它已经支离破碎,而有关它存在的记忆,只有卡多雷的遗民和守护神龙才有资格得知,即便是维序者它的诱惑足以令一切发疯,请谅解我的隐瞒。”
“那么,我到底是什么?”守护者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悲伤和愤怒,她质问着蓝龙遗留在自己内心的声音。
“巧合,你只是进化中机缘巧合产生出来的产物,虽然强大,但却充满不确定性。”蓝龙的语调一直平和,但是他已尽量照顾艾格文的承受力。“如果加以看护和培育,你的确有权利进阶成为神之子民的一员。”
“这就是你为何和我建立联系的原因之一?可惜,我讨厌律条和看守。”艾格文的面容瞬间冷若冰霜。
萨比隆恩感觉到意识开始模糊。艾格文的灵魂开始拒绝蓝龙的驻守,她飞快的封闭内心,蓝龙只得赶快撤出自己的意识,避免被艾格文强大的灵魂给吞噬。
“维序变为无序未来迷茫。”远在诺森德的奥术看守者静蔼地躺在冰天雪地里,只有安静下来才能重新捕捉与蓝龙王的思维波动。
叛逆并没有阻碍守护者履行自己的职责,她痛恨利用自己的天幕外的所谓的造物主,当然,更痛恨那些扰乱秩序的“竞争者”。
萨格拉斯的尸骸必须封印在远离尘土的大海中,艾格文重新运起力量,那些古老的建筑登时重新焕发出光辉,避世数千年后,建筑昔日的辉煌被重塑。
艾格文深入古老的神庙,这里阴冷的环境并没有冲淡上古那一战残留在这里的热度,残破的建筑物控诉着卡多雷的背叛者和燃烧军团的暴行。
退出神庙后,艾格文布下结界,那些罪恶将被封印在此处,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