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整理完自己的思绪后,这才确定了明白了孙思邈为什么对于放血的说法如此惊为天人了,感情是现在这个东西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哈!
人不装逼,如锦衣夜行,富不还乡,可恨哉!
房俊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像是一只“想要挑战狮子王权威的老虎”一样雄赳赳地看向孙思邈,说道:“孙老神医,我承认你医术精湛,是这世间顶尖的大夫,而对于您的救命之恩,小子没齿难忘,对您敬佩得很!
可,如今,小子对你的看法却有了些改观,小子认为你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的,一点都没有身为医生的高尚品格。”
孙思邈一听见房俊这句话就炸毛了,什么?你说我冥顽不灵?难道汝觉得吾之拳不厉乎?孙思邈的一只手用力地拍在了桌子上,“啪啪”作响,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一样死死地看着房俊,随时想要上去给他致命一击!
房俊忽视了孙思邈想要杀人的眼神,脸色丝毫不动摇,呸,我房俊是为了强权而卑躬屈膝的人嘛?别妄想了,我可是一个纯粹的人,纯粹地热爱真理的人!
可是,纯粹也得分情况,不自觉的,房俊的脚步不禁向门口的方向退了几步,还美其名曰:老年人心脏不好,可千万别急着了,否则,那自己就成了天大的罪过了!
房俊一直退到了门口,对着孙思邈喊道:“孙老神医,您先冷静一下,先听我说一言。”
“哎,对,对,这才对嘛!”房俊在看见孙思邈放下了手中的椅子后,拍着胸膛大汗淋漓的说道,心里却在不断腹诽:这一届的老年人真难带,脾气是真滴不好,动不动就要上家伙事儿!尤其是自己的屁股还隐隐作痛之下。
孙思邈也慢慢平静下来,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年届知天命之年,一点城府还是有的。
看着孙思邈稍微平静了下来,房俊也扭过了身子,对着孙思邈喊道:“孙老神医啊,易怒伤肝,老年人脾气应该小点,否则……
”
在看见孙思邈又有点上火的节奏,房俊连忙止住了自己的嗓音,将想要说出来的话咽进了肚子里,举着双手挡在脸前说道:“哎哎,孙老神医,别动手啊,快放下椅子,有事不能好好交流嘛!”房俊嘟囔道。
“孙老神医,华佗他老人家是如何治疗好曹孟德的?”房俊率先发问到,嗯,这就是先下手为强,自己这次终于学会了,说起来,这还要感谢袁天罡那老牛鼻子的臭脚丫子。
“你小子莫不是聋了?先前我不是说过了嘛,华佗师叔祖是通过针灸为曹孟德活血化瘀治好的。”孙思邈不耐烦地答到。
“哦,好好,那我再问一个问题。”房俊在看见孙思邈点头之后,又接着说道:
“那为什么一个人会头痛呢?”
虽然这两个问题看起来毫不关联,可并非如此,请继续向下看↓
孙思邈回答道:“瘀血头痛是头痛证之一。症见头昏而胀,头刺痛剧烈,痛有定处,时发时止,缠绵不愈,舌见瘀点或紫暗,脉涩。多因久病气滞血瘀或因外伤后遗所致。嗯,这是华佗师叔祖总结出来的。”
房俊没听得了那么多,他就听见了两个字“血瘀”!
于是房俊接着说到:“既然,孙老神医您自己也说了是因为血瘀导致的,而治疗的方法就是活血化瘀,哦,也就是针灸,那么放血为何不能是活血化瘀呢?”
孙思邈在听了房俊的一句话后陷入了沉默,
放血=活血化瘀=针灸,而头痛=血瘀凝结,
而又因为血瘀需要针灸,那么若是放血也是针灸,那岂不是正符合了那本典籍的记载?
只不过,放血是不是活血化瘀呢?
“活血,活血,化瘀,化瘀”孙思邈的嘴里不断反复说着这两个词,可眼睛却越来越亮,突然,孙思邈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大声说到:
“对啊,活血化瘀不就是疏散凝聚的淤血嘛?而放血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虽说两者叫法不同,可‘万变不离其宗’,两者归根结底还是进行化瘀的,再说了,一样、不一样又有什么区别吗?能治好病的方式才是好方式!啊哈哈!房小子,真是大才啊!”
房俊瑟瑟发抖地蹲坐在门槛上,无可出一言以复,生怕叨扰了他老人家的乱语从而引发他走火入魔,
好吧,其实是怕被打,而又不敢走,否则要是孙思邈疯了,有人冤枉是自己造成的怎么办?自己找谁说理去,那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哭,到了那时,自己怕是再也见不到了洛杉矶四点钟的太阳了吧,肯定会被自己的爹活活打死吧!
嗯,房俊甩了甩自己的头,实在是画面太唯美,不敢想象啊!
而此时,孙思邈早已经从疯癫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个臭小子了?莫非跑了?
孙思邈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竟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心想这可不行啊,这小子身上的秘密大着呢,可不能让他跑了啊。心急之下,便打算出门向外追去。
可是一绕过桌子,这才发现了房俊孤零零地独坐在门槛上,好一番萧瑟之气,像是一个受了伤却独自在角落里静静地舔着自己伤口的“老王”一样凄凉!
狼王就是老去的狼王的简称。
读者:真·简略帝!
孙思邈看着房俊的样子,忍不住老脸一红,暗骂自己真是老糊涂了,竟然冤枉了这位敢于“仗义执言”的翩翩黑少年!
孙思邈走到房俊旁边,把他扶了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到:“哎呀,房小友,这次是老道的过错,是老道错怪小友了,还请校友见谅啊,切莫放在心上,老道在这儿给你陪个不是哈。”
说着说着,孙思邈便打算俯首准备作揖。
房俊受宠若惊地看着孙思邈,惊掉了一地眼睛,这还是之前那个暴跳如雷的药王孙思邈嘛?这咋变脸和狗脸,啊呸!和七月的天气一样变得这么快呢!
不过,房俊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医学上的天赋或者造诣,能说出“放血”这个词,已经极为不错了,就这,还是要仰仗自己前世的宇宙超级无敌最漂亮的妈妈,殷勤为自己扎头放血,这才知道的,
否则,呵呵!
毕竟自己连中药都没认全了,因此房俊也不敢托大,自己要是厚着脸皮承了这一礼,虽然没有人说什么,可是自己良心上过不去啊,
谁让自己是个那么纯粹、那么高尚的人那!
再说了,自己就是一个半吊子,是终究会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的,根本藏不住,说不得还没说上两句话就暴露了呢!
房俊的思绪转的很快,可外面不过是一瞬间罢了,房俊连忙扶起来孙思邈,受宠若惊地说道:“哎呀呀,孙老神医啊,你可真折煞小子了啊,我怎么能受得起你这么一礼呢,你快起来吧,再不起来,这可是要折小子寿的啊!”
一码是一码,尊老爱幼房俊还是知道的。
“哈哈,房小友,是老道孟浪了,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不过,这也是老道心甘情愿的啊,别的不说,至少在医学这一方面,老道愈学愈迷茫,愈学愈糊涂,总是在汪洋知识中,常常感到手忙脚乱,不知何处下手。
只有学习的多了,老道方才知道自己所知道的不过是皮毛罢了,何谈精通?这才明白自己哪儿是展翅高飞的鲲鹏,反而像是那坐井之蛙一般渺小、无知!
因此,老道信奉的是‘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房小友可不要多见怪哉!”孙思邈洒脱地说到。
这番话,就连房俊这个穿越者听了,都不得不说上一句:自叹不如!这种情怀是自己远远不能相及的,熟视自己的过往,又弗如远甚。
这样的情怀,才配得上一声圣人!
房俊这次反倒收起了自己的轻浮之心,恭恭敬敬、心服口服地叫了一声“孙老神医”!
不由得感叹的说道:“老神医可真是明白人啊,豁达,敞亮!医术精湛又医德高尚,值得起‘药王’这个称号!”
“来,房小友,让我们坐下,饮茶,细谈一番!”
说完,孙思邈率先走向了八仙桌,而房俊却还站在原地思考自己该不该去?去吧,很容易露馅,不去吧,又显得不礼貌!再三斟酌,房俊还是走向了桌子,别的不说,咱虽然说会的不多,可咱能当一个“大唐现代医学”的启蒙者啊!多的不敢说,至少治个感冒,发烧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完,房俊感觉自己的心灵得到了净涤,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洗礼,身体由内而外地得到升华,不由得,房俊的背脊也挺得更直了!
而此时的夕阳照进了门户,映照出了房俊的影子,房俊的背影显得是那样的高大、圣洁、威武!
好了,视线拉回第一届大唐八仙桌会场医疗分会议。
而此时,会议发起人房俊尝到了“先下手为强”的甜头,于是继续保持自己“在上”的姿态,率先发言道:“孙神医,我发现我家有很多断手断足的兵卒,因此,我想询问您一下,您觉得断手的人的手还能接上吗?”
真·蓝牌警告
好家伙,房俊一上来就放了一个大招,把孙思邈砸的晕乎乎的!若是有个游戏系统的话,那么就会发现孙思邈的血条几乎已经被清空了!
孙思邈坐在椅子上,闭目,开始了沉思。
“对啊,断臂要是可以重生,那岂不就是传说中的‘枯骨生肉,玄黄之术’了吗?
不过,这咋听起来这么玄乎呢?”孙思邈晕晕地想到。